绛梅(3)

2025-10-08 评论

“可有任何足以证实身份的特征吗?”强打起精神,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了。

“她身上有个绛色的梅花胎记,当初,朕就是无意间瞥见这梅花胎记,才会给她起名绛梅(3)。”,有胎记?嗯,那还好办些,难度小一点点了。

褚寻阳神色稍霁,顺口问:“在哪儿?”

“在……在……”

褚寻阳不解地挑眉,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总觉得皇上的表情好心虚,当下,他有了非常不妙的预感——不知——他现在说要辞官归隐、“告老还乡”还来不来得及?

“在——大腿内侧。”

褚寻阳当场双腿打滑,差点儿跌个四脚朝天。

不——不会吧?大腿内侧?!这、这要他怎么找啊?

别说看了,就是问一句,都会被人当成登徒子给当街打死。

“皇——皇上,您在开微臣的玩笑吧?”他苦着一张脸,用着阴风惨惨的颤抖语调,企图做垂死的挣扎。

皇上自知强人所难,理亏又歉疚地看着他。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褚寻阳泄气地垂下双肩。

好一个宝贝公主,这胎记还真会挑地方长,真是该死的好极了!

谁教他没事说什么食君俸禄,只好鞠躬尽瘁——死了活该!

“除了——”他咬咬牙,不甘愿地吐出那两个令他愤恨的字眼,“胎记——之外,可还有何凭证?”

“根据宫女的记忆,她身上穿的,是粉色的小肚兜,外头裹着纯白的小袄袍,里襟绣风,皇室图徽,你应认得的。”

衣服?呵,身外物,人人可得,有个鬼用?

“还有这个,你带着。”

由皇上手中接来一卷图轴。画中美人明眸善睐,娇丽绝伦,顾盼之间,风姿绰约,艳绝倾城。

如果他猜得没错——一直到离开了京城,褚寻阳还是摆脱不掉皇上存心耍他的感觉。

他无法不觉得自己是白痴,放着太平日子不过,人海茫茫、漫无头绪地去寻个不知是生是死的小姑娘——不,更正,小公主才十五六岁,应该算个奶娃儿!那他又算什么?奶娘吗?

这要寻得着,别说皇上了,连他都佩服自己的“英明神武”!

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声。他,褚寻阳,皇上亲封的宁遥侯,官居一品,驰骋沙场,南征北讨多年,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如今,却沦落到当奶娘的地步,这还有天理吗?

早说了要辞官退隐嘛,皇上明知他生性潇洒,无意于功名利禄,才封他个“宁遥侯”,解释得白一点,就是宁愿逍遥的意思,偏偏皇上知道归知道,仍是说什么也不放人。

就说皇上一定是气他动不动就闹辞官,存心整他,肯定是!

“侯——”

身旁传来恭敬的叫唤,褚寻阳一抬手,制止了他。

徐观涛自知失言,连忙改口:“少爷。”

褚寻阳这才回他一记“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想说什么?”

这次离京,他只带了名追随他多年的随从。此行是明察暗访嘛,岂可惊动太多人?

“属下是想,这小镇挺热闹的,少爷要不要在此停留几日?”

褚寻阳想想,也好,寻人一半也是凭运气的。

沿着大街一路走走逛逛,正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时,眼前正好出现一家客栈,迎风飘扬的布旗上只写了简单的“永康客栈”四字。

他正欲跨人——

“公子请留步。”

褚寻阳停了下来,不怎么确定地回头:“老丈是叫我?”

那是个简陋的算命摊,摊子破旧到风一吹就得四处找木块拼回去的地步。

“是的,公子,要不要算个命呢?”年约六旬的算命仙摇着签筒问道。

徐观涛在一旁蹙了下眉。侯爷向来最排斥乱力鬼神之说,江湖术士之言,也是从不理会的。

就在他以为侯爷会二话不说地甩袖而去时,褚寻阳耸耸肩:“有何不可?”

就在徐观涛错愕的注视下,他很轻、很轻地在摊子前坐了下来——真的很轻很轻哦!实在是太怕这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木椅经不起摧残,就这么当场垮掉。

反正闲着没事做,再多做桩蠢事又何妨?就当他银子太多,怕压死自己,用来接济一下眼前这个看起来快要饿死的老人家好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不以为然,那算命仙也没多说什么,笑笑地问:“公子要看相还是测字?”

“测字。”

算命仙将纸笔递给了他:“那么,请写下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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