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吃苦!平远,你忘了吗?童年的时候,应家与鄅家比邻而居,我也曾经住过这样的红砖房。自小,我们青梅竹马,爹和娘曾经说过,他们要把我嫁给你……”
平远苦笑了下。
“那已是过去的事了。自从你爹入朝为官,平步青云后,他便送来十两白银,取消了婚事。”
采灵的亲娘很早就过世了,后来应维之又娶了参知政事的千金,入赘“兀真”一姓,这才平步青云,爬上丞相之位。
“平远!”采灵红了眼眶。“因为我的身分不一样了,所以你不要我了吗?”
她多么痛恨冠上“兀真”这个蒙古姓氏!
“傻瓜!”他拥住心爱的人儿,颤抖着声音:“我怎么会不要你?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呵!”
“那么,初五——后天午时,你一定要到京城里来!皇榜有云:‘打富随富,打穷随穷’,只要接住绣球,我就嫁给谁!”采灵含泪望向平远,道:“平远,我知道明年的科举你一定会上榜的,我们一起做给爹娘看。”
平远看着她清丽绝俗的脸庞,深深地动容了。
“采灵,我会去的,今生今世,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他俯下头,重重地吻住她湿润的朱唇,作为他永不悔改的誓言。
“我该回去了,平远。初五那天,我等你来!”她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拖着不便的脚步,匆匆走向一旁等待的男子。
★★★
一身劲装的男子在天色未暗前,及时送她至丞相府后门。
采灵下了马,感激的道谢:“公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请你留个大名,来日采灵必定报答你。”
“你会有机会报答我的。”而且很快!他漂亮的厉眸隐隐流过一抹难以形容的邪气,却快得让采灵来不及看清。
一扬缰绳,他像一阵风般离去。
听到有人在后门交谈,采灵的贴身丫鬟画湄轻轻地打开门,露出一条缝,见到是采灵后,她松了口气。
“小姐,你可回来了!”
她开了门,这才发现采灵一身泥泞。
她惊呼:“小姐……你怎么受伤了?马儿呢?”
“我不小心从马背上跌下来,把骥儿吓跑了。”
画湄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进来,着急地问道:“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摔伤哪儿?”
“泥土很软,没关系,只是扭伤了脚,擦点药,过一、两天就会好了。我爹娘呢?”
“相爷和夫人都没有发现。”她掩嘴轻笑。“倒是小姐,是谁送你回来的?”
采灵笑了。“幸亏是个好心的公子,他送我到凌江村,又把我送回来。”
“小姐见着鄅少爷了吗?”
“嗯……”
她漾起一朵甜蜜的微笑。她相信平远,他一定会来的!
“那真是太好了,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没有枉费她们主仆计划了那么久。
“只是,画湄……我不希望你陪嫁过来,我和平远会过得很清苦……”
“我不在乎!只要能服侍您,不管是什么地方我都要去!”
如果不是小姐收留她,她早就被买到青楼了!打从她被小姐买下来,她就打定主意要做牛做马来报笞她。生活清苦又算得了什么?
“小姐,咱们快进房里,把这身衣裳换下来吧!”不赶快湮灭证据不行!
她们主仆俩相视而笑,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里。冷不防一个威严的声音打破寂静……
“站住!”
采灵僵在原地,慢僈地转过身。
“爹!”糟了!
四十多岁的兀真?应维之冷冷的扫过女儿狼狈的模样,沉声问:“你去哪里了?”
机灵的画湄连忙代答:“相爷,小姐她——”
“住口!我没有问你!下去!”
“是。”
画湄看了采灵一眼,不情不愿地退下了。
“灵儿,你是不是到凌江村去见鄅平远了?”
“我……”
“是不是?说!”他低吼。
“是,我去找平远了。”她硬着头皮承认,尽管接下来要面对惩处,她也认了。
“你告诉他彩球招亲的事了?”应维之的声音更加冰冷。
“是的。”
“你与他早已没有任何关联,难道你还不死心?”
“爹——”采灵轻声道:“我爱他呀!我只要他做我的丈夫,谁也无法取代他!”
“无耻!”他愤怒地瞪着女儿,“你是堂堂丞相府二千金,却恬不知耻的把一个穷小子挂在嘴边,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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