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灭日有点讶异,没想到他这么了解茹芯。
他认识段临郡多年,很了解他的个性,也深信他是位可靠之人。
简单道出石顺德托人来说亲的事;再转说茹芯如何不愿,愤然地夺门而出,以致引发这场大病;但他保留了茹芯的过去。
段临郡脸一沉,静默许久。
“石顺德托人来说亲了?!”他实在没想到那小子动作那么快。
司徒灭日扯嘴一笑,“你好像挺在意的。”
“我是很在意!”他猛快回话,但话说出口后,发觉好友促狭的眼神,他难堪地别开脸,故作轻松地看向别处。
“你很喜爱茹芯吧?”
段临郡毫不犹豫点头承认。
“那好。到我书房,咱们好好谈谈她的事。”
他总觉得好友笑容有诈,“什么事?”
“谈一件你不想拒绝的人生大事。”中午下过一场雨,午后的天空清爽无云,一扫多日来燥热。
茹芯大病初愈,在古初月的许可下终于可以下床走动.被限制不能出房,百般无聊下,她只好看书打发时间。
女子们谈话的声量传来,让她放下手上的书,起身开门相迎,“初月姊!”
古初月领着几名小丫环,个个手上捧满大大小小的礼物,一进门就把礼物堆满桌子。
古初月优雅地坐在雕花木椅上,伸手拍抚脚旁的黑豹。“身体还好吗?休息几日,应当快康复了。
茹芯在她身旁落坐,低眉朝黑豹微笑,“好很多了,我这场病麻烦大家很多,愈想愈觉得不好意思。”
她美其名是司徒灭日的义妹,但,茹芯暗自里仍认为自个仍改不了寄宿在此的事,严格说起她只不过是名外人。
抬起眼,瞧见众人仍是静静笑着,其中以古初月的笑容最为诡异、她总觉得那双慧黠的眼眸像在算计某事,并且与她密切相关。
初月姊自从嫁人后,因要打理擎天堡上下琐事,教她在处事、做人上变得更为精明。就拿银花与无悔的事来说.就是她使计教他们在没有警觉心的情况下掉入陷阱,动了情,她再推波助澜为他们按排亲事。如果她真的把脑筋动到她头上,那自己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茹芯小心翼翼地口,“带这么多礼物来我房里做什么?”
修长的手仍在拍抚黑豹的头,美眸扫视一桌子的礼物,最后看向茹芯。“这全是送你的礼物。”
“你们已令我衣食无虞,我不需要再添购任何东西。”她急急开口,她欠他们夫妇俩的已经太多,用三辈子恐怕都难以还清,哪能再收这么多礼物。
“天底下有哪位姑娘不爱打扮,这些礼物一出手,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她可不容许她拒绝。
“但……”茹芯才一开口,就被古初月打断——
“别再说什么思义报不尽的鬼话,我可是真心真意将你当妹子看待,你若老将恩情挂在嘴边,推辞我的心意,这样我可不乐。”说起这事,她心头就有气。茹芯太过谦和,让他们夫妻俩老觉得与她之间有道薄薄的墙存在。
“初月姊,你莫生气。”茹芯嗫嚅道。深知自己惹恼了一心待她极好的古初月。
古初片板起的脸维持不了多久,马上就破功逸出笑声。
茹芯嘟起嘴,“你啊,就是爱捉弄人。”
“老实人好捉弄,你可别气我。”她讨好地拉着她的手,示意她站起身。“站好,我好帮你量尺寸。”
茹芯伸开双臂,乖乖让她量妥尺寸,仔细记在纸上。
“为什么要帮我量尺寸?”
“好为你做嫁衣啊。”
茹芯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张口结舌楞了好会后,才找回自个的舌头。
“做——我的嫁衣?”她声调突地拔高,一脸不敢相信。
“没错,你义兄为你相中一门亲事,也收了对方的聘礼,不久
你就妥出阁了。”
难怪丫环们满脸笑意。难怪初月姊眼眸转着神采,原来全为这件突如其来的亲事!
“我不嫁,这事我自会修书给石二哥。”她不想离开擎天堡,她与石顺德只有兄妹之情,要做夫妻在太为难她了.
十多日前的那场病,还不足以打消他们的念头吗?
“不是要你嫁给石家二公子。”
茹芯闻言又是一楞,“那、那是将我许配给谁?”
古初月对这问题没作回答、只是指向桌上的礼物。
“这全是出嫁时会用上的饰品,你义兄很有心地买许多珍珠宝石给你当嫁妆,拆开来看看。”
怒气冒上心头,茹芯顾不得闺秀礼教.双手抡拳喝道:“我、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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