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小姐,”范大管家犹豫着该不该说,眉头一皱,他决定死上一回,“二夫人……二夫人她一直很仰慕:活神仙’的善行,刚刚在后苑听说此事后已放下话要免了‘活神仙’所有的债,您看……”
断云丹风眼一挑,挑出一道细纹。居然惊动了二娘!活神仙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神!
“让刘当家回去,留那个活神仙在书房候着,我处理完这边的事会过去见他。”
范大管家答应着,撩开下襟退了出去。这件事会如此顺利是他料想之外的,他原以为二小姐会退回所有的求情,一意孤行,原来她也有心软的时候。本来嘛!再怎么说二夫人也是她的长辈,难得一次过问家里的事,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
出门廊告慰了刘当家,大家心里自是欢喜。范大管家别了众人,领着儒生,匆匆向二小姐的书房行去。一路上,二人闲闲地谈开来。
“大管家,刘当家似乎很畏惧你们二小姐。她一个小姐,你们缘何怕她?”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范大管家把这个家族的历史,娓娓道来,“我们老爷三年前病逝,老爷病着时二小姐就当家了,从她十四岁算起如今也当了四年的家。咱们望家不比小门小院,想当这个家不仅得管好这一府,还要处理天、地、水、火,雷、风、山、泽——八字六十四商行,下属分舵遍布各处,总计超过两百家。各行各业、各物各色都有望家的交椅。她一个姑娘家能在四年的时间里将望家势力扩大一倍,这你就能看出她是个多厉害的角色。”
贴近儒生的耳朵,大管家低声说道:“你从外地来有所不知,咱们二小姐做起生意铁石心肠、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长安城的人在背后都管她叫‘阎罗望’。前些日子她奶娘的儿子欠了债,照样是该还的还,该抵债的抵债,就是要饭要到她跟前,二小姐也不会可怜半分。”
听起来这个望二小姐像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石头,儒生暗自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突然间,他很想见见这位“阎罗望”,那是一种夹杂了不安分的好奇与探究。
只是,这一探究却极有可能送掉“活神仙”的半条小命,要知道,他将要面对的可是一个周身洋溢着钱香的“阎罗望”啊!
书房里的儒生足足等了有两个时辰,换了五遍茶,将一本诗集细细翻了七番,望二小姐终于踏人了这方等待的天地。
见到自己的书房多出一个高瘦男人的背影,望断云先是一愣,随即想了起来:活神仙是吧!绕过他,她坦然地合上眼在书桌后面坐下,忙碌了一个上午的身体和心陷在椅中喘息。这段时间,她的精神越来越难支撑,是真的走到极限了吗?
不!她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女商人,她不会就这么倒下,虽然有很多人连在睡梦中都不忘诅咒她。
“我们……见过。”
一个温厚的声音惊扰了她的休憩,缓缓睁开眼,她静静地望去——是他!那个在街市上说她气色不好的儒生,那个充当活神仙将自己给赔进去的男人。
原来她就是二小姐!儒生有着蓦然相逢的喜悦,细瞅她,气色更坏了,脸上连起码的血色都没有,苍白得叫人心疼,“你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
啰嗦!她低着头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告诉自己:一个成功的女商人是不该有这样幼稚的表情的,“名字。”
“呃?”他微微一愣,明白后露齿一笑,“羿江愁——我姓羿名江愁。”
羿江愁、望断云,他们彼此的名字都具有雷同的哀伤——断云不禁在心里这样想道。撇过脸,她让理性重回她的心,“阎罗望”回来了。
“你的房契、地契、抵押款项,我都看了。你借了五千两银子,借期一年,连同利钱五千四百七十五两。你现在能还得出来吗?”
他尴尬地摸了摸下巴,再东瞧瞧西看看,然后,“不能。”
“店铺、房子、地……从现在起是望家的了。”玉指轻轻一抽,羿江愁全部家财落进了她的手中。
好吧好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摸摸下巴,随即点点头,没什么可计较的。反正他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死不了的。
他没意见,一直躲在门口偷听的人却忍不住了,“不可以!断云,你不可以这么做。”是二娘!断云依规矩站起身迎上前,什么事咱们回后苑再说。”
听称呼该是个仪态万方的贵夫人,江愁顺声音抬眼瞧去,却像是个俏丽的少妇。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是二小姐的亲娘,两个人从容貌上找不出丝毫的相似,个性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想着这些,他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羿江愁见过二夫人。”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于佳 羿江愁 望断云 一个视钱如命的小气鬼与一个饱学俊儒的公子 大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