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赋秋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径傻笑。狂澜兄提出的这个问题基本上有点难度,他虽是中原三大才子之一,也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想个大家都比较容易接受的答案。如果他告诉众人:凉夏的轻功在武林上排行第三,排第一的是他娘,数第二的是他那赋秋--这个答案他们会接受吗?
狂澜好似看出了他复杂的心情,将楼起交给诸葛少保管,他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凉夏大概在山顶上等我们,见到她之后自然有答案。赋秋你慢慢想,不着急!」
不着急,怎么会着急呢?他一点也不着急。纵使折扇的风力再怎么强劲,冷汗仍然一滴滴从赋秋的额上滑落下来。有时候,他会觉得狂澜话中有话,他好像知道凉夏在假装。可是他的样子傻傻的,对他们的话毫不质疑,实在不似精明之人。难道说是他多虑了?
揣着如此这般的思绪,赋秋一路上了赤铸山顶。果不其然,凉夏正拧着那方看起来跟抹布差不多的丝绢坐在凉亭里等着他们呢!
她上了山顶回头看不到狂澜英雄,这才察觉自己又惹了麻烦。总不能再使轻功飞回去吧!她徘徊在山顶,焦虑的心情促使她用掌风推倒了两棵粗得够做棺木的大树。好不容易等到众人的身影缓缓从低处走来,她的心不但没有因此而放松,反倒更加紧张起来。一见赋秋,她就使出内功,两个人开始不动嘴唇的心灵交流--
「怎么样?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怀疑?」
「现在才开始担心,你不觉得有点晚吗?」赋秋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个姐姐了,「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惹麻烦,既然你要装成多病西施,你就好好装啊!一会儿做神一会儿做鬼,我看你骡子、马儿都不是,整个是『四不象』。」
姐姐都要大难临头了,他这个弟弟还有功夫抱怨?「那赋秋,你不要以为我在狂澜英雄面前不敢打人,你要是再不帮我想办法,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把你推到山下去?」
摇着手中的折扇,赋秋故意表现出满不在乎的神情。「所以说你这辈子也成不了多病西施呢!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换了我也不愿意娶你这个女子为妻。」
「你愿意娶,我还不愿意嫁呢!」凉夏将漂亮的下巴抬得老高。在她看来,这世上没有谁会愿意嫁给她弟弟这种除了轻功和内功,一点武功都不会的软脚虾!大笨蛋!
姐弟俩讨沦不成,反成了唇舌相讥。好在是心语,旁人都听不见。只有狂澜疑惑丛生:从第一次见到这姐弟俩,他们就喜欢一言不发地瞪着对方,今天又是如此,莫非这是姐弟俩表示亲情的独特方式?
「你们俩不看山色,看对方,还在想刚刚的事吗?」
凉夏倒是挺善于遗忘的,眉头一皱,她将露出轻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刚刚的事?」刚刚什么事?刚刚她正在骂她那个臭弟弟呢!
「你是说我姐那么虚弱的身体为什么能一口气跑上山顶吧!」还是赋秋反应比较快,手摇折扇,他用笑容掩饰自己心中因撒谎而生起的不自在。「其实这是有原因的。」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凉夏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狂澜连连点头,「对!是有原因!」什么原因,赋秋好弟弟赶紧给她编啊!他身为中原三大才子之一,要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那不是徒有虚名嘛!
犹豫了片刻,赋秋还是将想了一路所能得出最好理由搬上了桌面。「有……有老鼠。」
「对!有老鼠。」凉夏应承着,自己心里都在打颤。这个有老鼠跟她动用轻功有何关系?
关系马上就出来了,「我姐她很怕老鼠。」
「对!我很怕老鼠。」看出点苗头喽!
「因为怕老鼠,所以她跑得特别快,那是人遇到危险的直觉反应。一旦心情平静下来,她又成了那个风一吹就倒的姐姐。」什么老鼠,就是遇到老虎她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倒是遇到她,老虎该把眉头皱一皱。
用坚定的眼神对视着狂澜,凉夏希望自己的眼神能促使她心中的英雄相信这无比荒谬的解释。「事情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嘿嘿嘿--」
狂澜不动声色地坐在凉亭,他的手慢动作地拿起茶,喝上一口再放下。茶盏落桌之后,他悠悠说了四个字:「原来如此!」
接着他的话,赋秋也落下四个字:「如此而已。」
他们俩在这儿打着哑谜,诸葛少嚷嚷了起来:「你们左一个『如此』,右一个『如此』,欺负我识字不多是不是?」
「知道自己学问不够,你还不赶紧多学点。」楼起的手上握着一卷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也不知道她原先将书放在何处,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真有点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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