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怎么说?”
“沈家不肯改期,亦不肯更改出嫁路线。”恭府总管荣波照实禀报。
恭承彦阴沉地道:“不肯改道是吗?”
“那沈府小姐是这样叫小虎传话的。”荣波又说。
“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听说是因为沈家闺女五百年来都是由沈家物业之一的公主楼(4)出阁,若是改由他处出嫁,婚姻将不得善终。”荣波据实以告。
“什么公主楼(4)?”
“五百年前,有位外族公主下嫁沈家一位经商的祖先,因为想讨好那位公主,所以花费六个月的时间起了一座大花园,园中百花齐放,而公主楼(4)正是园中主建筑,据说那位公主从入沈家,就一直住在公主楼(4)里,死时九十九岁,算是长寿至极,而且一生受丈夫宠爱有加,所以之后沈家才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每位出阁闺女,皆由公主楼(4)出嫁,以保婚姻幸福。”
恭承彦冷冷一笑,“是吗?”
“也不知是否真那么邪门?五百年来确有姑娘未依古礼由公主楼(4)出嫁,不是年轻即守寡,就是丈夫妻妾成群。”荣波不禁长舌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这附近除了咱们家,还有座大花园?”
“沈家大花园早已不存在,就连唯一剩下的物业公主楼(4)也快被沈家不成材的男主人赌掉,要不是沈姑娘能干,我看沈家衰败的速度会更快。”
“沈家哪位姑娘?”恭承彦随口问道,不是很感兴趣。
“沈未央沈姑娘,最近在街上开了间铺子,专门替人开锁和打锁的锁铺。”
“锁铺?”有点意思了。
“是锁铺,这是沈家的另一项专长,传到沈洋这一代几乎断了的技艺,是沈家大姑娘一肩挑起,撑了下去。”
“是她的主意吧?”
“呃?”荣波一时没听清楚恭承彦的意思。
“不肯改道应该是那位在街上抛头露面的姑娘主导的吧!”他很自然的判断。
“爷的意思是?”荣波不敢妄自猜测恭承彦的心意。
“替我打听、打听沈家老爷还欠多少赌债。”
荣波是聪明人,不会听不懂恭承彦的盘算,虽贵为恭府总管,可毕竟仍是听命于人的下属,许多事一样是不容置喙的。所以听命行事,是他唯一的选择。
“遵命!”
荣波走后,恭承彦执起手中书册,继续往下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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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央经营的锁铺--芝田录,开幕已两天,生意不恶已够她雀跃许久。
王艳抬头看了看门面上的匾额,不解地问道:“怎会起这样的铺名?”
“因为我这里卖的花旗锁以鱼的样式最多。”
“这和芝田录有啥干系?我倒觉得你该起个沈记锁铺或未央锁记来得更贴切些。”王艳倒了杯茶,坐在铺里的太师椅上喝了起来。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对锁的历史不了解。”沈未央笑了下。
“锁还有什么历史?”王艳向来是很看轻锁这种小玩意儿的,自然不会注意那么多。
“汉代‘芝田录’上记载,门钥必以鱼,取其不瞑目,守夜之义。”
王艳恍然大悟地喃语:“原来这么深奥,难怪我没听过。”
“你来挑几把漂亮的锁吧!我这里的锁全是柳师傅的作品,送你几把锁柜子、抽屉。”沈未央边说边拿出放在平台上的锁供王艳选择。
“别送我啦,我自个儿花钱买,你铺子开幕,我连个贺礼也没送,怎么好意思接受你的锁礼!”王艳摆了摆手。
“不碍事,来,任你挑。”
“你这么大方,生意怎么做?会亏本的。”
“你是我的好朋友才这么大方,阿艳,你要是不拿就是不给我面子。”
王艳抿嘴一笑。
“这样吧!我替你做双鞋,才好意思拿你两把锁。”王艳不是贪小便宜之人。
“不成,是我要送你锁的……”
“别推来推去了,你们干脆把锁和鞋给我好了。”
闻言,两人看向来人。
“薏纭,什么时候回杭州的?”
秦薏纭扭着水蛇腰,走向她们。“昨儿个由水路回来的,才刚刚安顿好。”
“带了孩子回来?”沈未央询问道。
秦薏纭吁了一口长气。
“怎么了?”王艳不解地问。
“孩子让夫家霸着。”
“夫家霸着你的孩子作啥?”王艳略微提高音量。
秦薏纭哭了出来,泪水直流地道:“我让丈夫给休了,夫家赶我走,孩子一个也不准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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