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格点头。
知道这群年轻人要商量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在这里碍眼。
教主很符合陈格毁人的标准。
人生在世,会发生什么事情,谁说得准呢?
第140章 石碑
沙漠中的太阳看起来要更高。
白飞飞站在一个山丘上,身后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显得她无比高大。
陈格和阿飞仰头看着出神的白飞飞,眼里带着些许孺慕之情。
沈浪满脸问号的看着那两个人。
闭了闭眼,又睁开。
为什么?
人家白姑娘还是一个小姑娘啊!不是你们七老八十的婆婆。
沈浪不理解,但尊重。他去看梅长老到底走了没,别到时候被人杀个回马枪。
老人的背还是挺直的,只是衣服太大,被风吹得一抖一抖。周围沙子被风吹得呜呜响,他的影子被黄乎乎的天色拉得老长,到了沙丘拐弯的地方消散,似乎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一人,背影透出来无边孤寂,活脱脱一个被赶出来无家可归的孤寡老人。
这背影被那群文人看到,一定会文思泉涌,写出一篇篇《这个社会怎么了》《老翁》等传世名作。
沈浪看着人远去的背影,思维开始跑偏,直到那个老人找到方向开始飞速助跑,原地起飞时才回神。
此时陈格和阿飞站在白飞飞身边。
陈格拿出一个盒子,模仿哆啦A梦的口气:
“酱酱~万用防身器具,揣在兜里是安心,握在手心是底气。小巧能藏不占地,关键时刻显威力。”
白飞飞愣了一下,接过道谢。
她是不想欠人人情,但却没想着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岛。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多一个保命的手段也好,她可以把幽灵宫开辟的商道拿出来做交换,她以后用不到那些,陈格可未必。
等她找到落脚地便把那些写信寄给迷天盟。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白飞飞默默等着王怜花出现。
真慢啊,他们都把人打完了,那人东西还没取出来。
白飞飞眼神变得犀利:不会是跑了吧?
在凝重的气氛下,王怜花终于悠悠赶着一群骆驼过来。
所有骆驼都背着两个小箱子。
白飞飞从山丘上跑下来,连忙去看那些箱子里的东西。
“不用去看了。”王怜花说道。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白骨幽灵掌》。
当年柴玉关就是为了这个绝技,诱惑了白静,生下白飞飞,等到手之后又抛弃她们。
他身后的那些也是,都是柴玉关骗来的武功秘籍。
一切由贪婪开始,又在火中结束。
“你猜的没错,他果然想着要将这些秘籍一起毁掉。还好里面的人对我没有防备,不然拿不出来。”王怜花说道。
白飞飞飞速翻了几页,将秘籍装在袖袋中,牵出一头骆驼,只留下一句:“告辞,后会有期。”便迫不及待的一跃而上,朝着关内的方向走去。
见状,陈格问阿飞:“你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阿飞点头:“确实如此,多谢。”
多谢你即使只是我的感觉,也愿意陪着我跑这么远,连问都不问。
“谢什么?你陪我跑的还少吗?”
阿飞摇摇头。
还是不一样的,至少陈格要做的事情都是有理有据,有前因后果的。
就这样,两个人似乎都不再关注远去的白飞飞了。
沈浪一脸疑惑地听这两人的对话,把那句:‘要不要追上去,好好告个别。’咽到肚子里。
他的脑子是退化了吗?为什么判断不出来他们的关系呢?
沈浪不打算为难自己了。
他拍了拍脑袋,打算直接把这部分从他脑袋里拍出来。
沈浪随意坐在沙上,看着王怜花刨坑。
他判断这个人是想要祭典一下。
果然,王怜花开口道:“我稍微祭奠一下,毕竟那是我的亲生父母。”
沈浪点头:我脑子没问题。
王怜花的手很巧,叠了一些精巧玩意。陈格又把他吃剩的那半个馕拿出来,放在他手边。
王怜花也没管是他自己吃剩的,埋在了坑里。
三个人站在他身后,也没有上手帮忙。
王怜花叽里咕噜念了一大堆,陈格能听到的有“你俩下了地狱也一起好好过。”“……长长久久。”
真是孝顺的孩子。
孝顺孩子念叨完之后,便招呼几人一起离开。
“那些武功秘籍,你打算怎么办?”陈格问王怜花。
“我和你一起去京城,然后把这些给皇帝。”王怜花说道。
他虽然把这些秘籍抢救了出来,但他可不打算把它们送回去。
他可不是那种大好人。
“咱们把好的挑出来,剩下的让朝廷头疼去。”
“第一,朝廷不会头疼。第二,什么算是好的?”陈格提出两个观点。
他是真不知道什么算好的,他看不出来品质。
“大门派的就是好的呗。”王怜花随口道。
“那你不如反过来,把好的给朝廷。看看他们会不会来赎。”陈格说道。
“你比我狠。”王怜花只能感叹。
这样一来,他们不是破财,就是要承担核心武功会被流传出去的风险。
而且他觉得朝廷一定会自己留下来一份。
“他们自己会解决好的。要是真的害怕,就自己改进一部武功呗。”陈格说道。
武学届,武功自然是越改越厉害。哪有老版比新版厉害的道理。
陈格从不怀疑人的主观能动性。
“大家都太全面了。”陈格感叹。
“你说的对。”
“我这边联系安排。”陈格回答。“记得让他们宣传一下耶律大石,其他的我来做。”
其实也不用他多做什么,在消息传到情报部门之后,皇帝的智囊团早就对此有所利用。
骗就一个字。
至于陈格那里会如何行事,只能说他们相信陈格。
毕竟每个人都觉得陈格是他的得意门生。
不要小看我和我爱徒之间的牵绊啊。
果然,陈格配合了他们,那群大佬也为他们之间的默契感动。
回家之后,喝点小酒,刷刷就写了一首诗。
“我和阿飞来的时候做了标记。”陈格坐在骆驼上说道。“一个石碑,上面刻了字。”
之所以他要说这个,是因为看到远处的石碑处站了一个人,身材高大,身穿白衣,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眼神如刀似剑。
欧阳锋。
看到欧阳锋的一瞬间,陈格是有些许心虚。
有种把朋友当筏子的感觉。
“来了?”欧阳锋开口道。
他知道早就知道陈格几人要来看他,也等了很久。
但是等着等着,他们拐了个弯,跑快活王那里了。
倒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但为什么不带上他?是觉得他不能打吗?通知他一声很难吗?
总之他现在不是很开心。
听到简短的两个字,陈格觉得岔开话题等方法似乎不太管用,要用必杀技,真诚。
“来了,把事情处理好才来的,不能给你带去麻烦事。”
欧阳锋知道陈格指什么,此种曲折,他不能言说,只能点点头,指着那个石碑。
“我是看见了这个才在这里等你们的。”
陈格看向那个石碑,不出意外,变得花里胡哨的。
他留下的那段话和阿飞的剑痕之后紧跟着的是【观之为少年本色,率真不饰】。
大白话翻译过来就是: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够好笑的捏。
阿飞:……那句话不是我写的。
但他解释也没人信。燕鱼
紧跟在后面的还有:“我也能给自己起外号,但那么长的我可想不出来。(这个石板上字还挺难写的)”
“是吗。我咋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