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秋颜宁轻笑,与白棠道:“小棠待会。”
“好好好!”
白棠暗翻白眼,心底有些气。气她与秋颜宁同为修士,讲话又偷听不得。
二人踱步到远处水榭中,杜若望着秋颜宁,若有所思,似是犹豫什么。
“颜宁小姐……”
秋颜宁笑道:“但说无妨……”
杜若却不语,叹气后又深吸气。
她踌躇,撑起一股硬气道:“你,你是如何看白棠的?以为她为,为何会对你不离不弃?”
秋颜宁明了话中之意,她答:“我知道。”
杜若摇头:“我看你不知道。”
秋颜宁望向远处的白棠,道:“小棠喜欢我,对么?”
杜若瞪大眼,结巴道:“你,你你既是知道,为何……”
秋颜宁答:“若是出于感激,我与白棠在一起,那她会愿意么?”
杜若摇头,蹙眉道:“不会,她是要强的性子。要是这样,她宁可不要。她是爱你。颜宁小姐,你,你真的待她,没,没有半点感情吗?你不回应,她只会越陷越深。”
秋颜宁纠结,垂眸思索了一阵,心下自嘲道:真是白活了四十载。
她抬头苦笑,首次在人前露出难解的茫然,“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此事,我不知该拒绝她,还是……我待她几丝感情的,但谈不上爱。”
杜若眸光一亮,即便她脑子转得再慢,那也是旁观者清。
她惊喜道:“你对她有感情,所以你不愿拒绝她。若你拒,以白棠的性子定会死心,如此一来便无法挽回了。既是有一丝好感,何不试一试?如此,你与她都能有个答案。”
听她一席话,秋颜宁心结一松,感慨道:“果然,感情之事还需旁人出谋划策。你与我兄长如何?”
“呀?”
杜若面红,反问:“你怎知?”
秋颜宁盯着她佩剑,笑道:“我怎会不知?”
她此次刚回,可是听府中丫头提起过。她这兄长常盯着杜若姑娘,悄悄帮人家喂松鼠不说,一听她喜爱一把剑,还特意取了这剑,后托人送去。
杜若闻言低头,也露出笑颜。
哼!不带她!
白棠瘪嘴,观望了一阵哪想越看越烦,索性回了房中。
自秋颜宁被寒症缠身,她二人便睡一张榻上。那帮小丫头不知秋颜宁喜好,榻上放的是高枕。恰巧她也不爱高枕,便新换了一对。
待换好枕,白棠替自己斟了杯茶,抬眼就见心情颇佳的秋颜宁。
哼,笑得真开心啊!一个两个都合起伙来不带她!
她不禁腹诽,但喝完茶水后也没问缘由。
眼见天色已晚,二人也无交际,沐浴更衣后便睡下了。
白棠不再想方才的事,欲要闭眼睡时,却被秋颜宁轻轻环住。
“可是又犯了?”
她微愣,原本还有些气这俩人瞒她,可一想秋颜宁的寒症,哪里还什么气。
“小棠。”
秋颜宁在她耳边讲话又轻又痒。她将她拉近了些,温声问道:“你…愿做我的道侣么?”
起风
“道侣?”
今日她这又是犯了哪样毛病?
白棠微愣,转过身问:“我们本就是呀, 都是一同修行。姐姐怎就突然说起这个了?”
秋颜宁答道:“想清了一些事罢了。”
从今开始, 她想试着待白棠用心, 待到时机成熟到的那天, 她再提。既然要用心, 自然要以同道礼数而来,从道侣做起。
道侣就道侣!突然提起可真是吓人了。
白棠心底犯嘀咕, 但又若有所思。秋颜宁从此回来,是真正斩断尘缘, 此后的路便是她们同行。互相扶持, 共寻机缘,能一路相伴与她而言, 足矣了……
秋颜宁好似看穿她所想,失笑道:“方才忽然想起就提了,吓到你了?”
“没有。”
白棠摇了摇头, 心底反而有些欣喜,觉得秋颜宁这是待她平等, 信她了。她想:如此一来, 她在这人心里可是已有些份量了?修仙路漫漫,在此期间她是不是还有机会?
她偶然抬眼, 却对上秋颜宁的眼眸,而秋颜宁也正望着她。
二人无言。
秋颜宁浅浅一笑,缓缓伸出手;白棠见状闭眼,心倏然一紧, 却感觉发丝被挽到耳后,“小棠头发总爱落脸上。”
“哪有!”
白棠脸烫红,迅速转过身,合上眼闷闷地道:“我歇息了,姐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