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臣的胳膊很贵重。”差点没了的刑部卿亚教主大人的老婆和孩子的xing命更为贵重。
“那是源家嫡系的女儿。你可是下定决心了。”他在好意提醒。
“她自己找死。我手下没有冤魂。”
“记仇的女人。”他低头整好衣服,轻柔一吻,“我走了。”
美人潇洒离开。
裹在被子里翻看之前的宫中女官晋升记录。仰头,不觉一笑。作为她的顶头上司,抓点把柄,手到擒来。
为欢几何
梳洗过后,去给贞仁叔叔请安。顺便请假。
几个权门世族的激烈斗争角逐,这位内敛的帝王更愿意笑看风云变换,不亲自cha手才是上策。他会默许昭君貂蝉联合橘家,死磕源氏。但在朝廷内出现一族独揽大权的苗头时,及时出手掣肘或者牵制。正所谓帝王术之中的制衡。
正为此,即使正值多事之秋,贞仁叔叔依旧平和淡定。安之若素。
几日后是和仁的大丧,这孩子的墓碑可以顶着“亲王”的名头,泉下有知的话不知还会不会稍稍安慰。
至于我那片叶子,在东寺的大师亲自去近卫府带回他的尸体之后,没了消息。我猜会依照僧侣的标准,简单的法事之后,一绺青烟飞抵云际。脱开尘世的污浊,质本洁来还洁去,按佛家的说法,未尝不是喜事。
返回后殿升堂议事。几个回合讨论,一日事物安排妥当。主事的女官依次告退之后,特意留下了源家的典侍。
我正襟危坐,手里攥着从貂蝉姐姐那里硬抢来的折扇。微笑着,轻巧的将其缓缓展开,扇面华丽jīng美的花纹,角落里嵌有北条家的家徽。眼角余光察觉到原本高贵的女子眼中迸she出怨毒的粒子。真是个年轻的女孩,不懂得收敛隐藏内心的qíng绪起伏,更何况,害人的机谋手段过于简单,还不曾缜密老练到借刀杀人。
“请您回殿收拾整理下行装吧。”我轻声道,“小姐回家安心待嫁,我祝您幸福。”
女孩不觉狠咬嘴唇。稍稍斟酌之后,行礼,沉默着离去。
不愧是源家嫡流所出,聪明到不做无谓的尝试。我身为她的上司,正得贞仁叔叔恩宠信任。她的把柄,现抓或者现编,无论哪样,都能将她轻松送出宫去。死了个皇子,尚且无动于衷,女官逐黜,老爷子更是不会因此过多责怪我。
今早翻看宫中典籍和日志,将汤药几次掉包,还引得昭君貂蝉毒发,她虽绝非主谋,却也是帮凶无疑。昨日断木害我,若非昭君,腹中孩子不复存在。只将她削权放归,已是仁至义尽,卖了源家好大一个面子。毕竟,这个还未完全撕破脸皮之时,不宜挑起更多仇恨和争斗。
貂蝉姐姐此时进门,捏着扇子,笑得一脸灿烂,“您真是雷厉风行。”
“炒个员工也值得你言不由衷的赞许一下么?”
“炒个员工?”他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折扇,优雅的合起来,“很形象的比喻。”
“这姑娘单恋你好久了。要不是因为吃醋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
美人轻哼一声,再没有其他表示。
“你这种招蜂引蝶的男人,在你怀里恐怕也没一刻安稳。”佯怒戳上他的脸颊。
他无可辩解,只能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看。
“不过这姑娘是否真的能在家‘安稳’待嫁还是个未知数。弃子的下场啊。”借刀杀人这招,我熟练到可以专门开班教学。
美人浅笑。
“女人啊,不能太单纯。单纯过了头,男人们以为负累,便不再珍惜了呢。”
“我怎么觉得这话您不是在说这位源家的典侍,而是意指那一位满心欢喜待嫁的公主呢。”
貂蝉太敏锐。拍拍他的手,“陪我出门吧。”
“您还去收账么。”
“大纳言大人是不是好男色?”
“不错。”他眯起眼睛,“您想去看看么?”
“我就身着这样的女装?”我抿着嘴唇,“不过我倒是不怕丢你的人……”
稍稍整理打扮,换上男装,特意将脖颈遮掩起来。女扮男装不穿帮很难,反正也是只要远观不令外人生疑即可。
京城最高档的娼馆。外部装潢已然透露着华贵。
这地方提供的是男色,专门伺候男人的男人。馆内的“爸爸桑”亲自出门迎接,见到貂蝉,因献媚满脸堆出的褶子都能挤死苍蝇,“北条大人,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