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坐着江佳佳。
这就是自由职业的好处,可以随时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次出门,孟姝耳去了哪儿、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都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应许不知道,他的家人同样也不知道。
天不亮时她就拉着行李箱出了门,昨天深夜邀请江佳佳一同去泰国度假,江佳佳欣然答应,更早得从杭州搭高铁来上海和她会面。
两人高高兴兴地上了飞机,泰国现在是落地签,一切手续在到达目的地后再办理即可。
四五个小时后,她即将开启为期七天的快乐假期。
至于家里的那位就自生自灭吧,他是应该好好反思下自己了。
一整天,应许滴水未进,电话倒是打了几十个,但没有一个被孟姝耳接起来过。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更怕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和孟安宁去听音乐会的事是他故意安排的,女人的醋劲儿最大,如果孟姝耳看到他和孟安宁在一起会不高兴,那么就代表心里有他。
这是李贺臣给出的主意。
当时他一边对这个听起来就不靠谱的主意感到不齿,一方面又跃跃欲试。
总之成也萧何败萧何,不如放手一试。
但现在,他只想掐死那个该死的李贺臣!
应许靠泡面、饼干和水过了三天。
期间他妈妈有打来电话问他和孟姝耳,应许听出她对孟姝耳离开的事一无所知,他也没有和他妈妈透露这件事。
这是他自己闯下来的祸,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安宁来的时候,他刚刚拆开了一桶泡面,端到桌前准备填填肚子,过去开门,发现来的人是安宁,他客气地把她请进来,却不招待客人,坐回椅子上开始吃泡面。
孟安宁惊讶地问他:“你怎么就吃这个?我姐呢?”
应许慢慢咬着面条,停顿了会儿才说:“她不在。”
安宁环视了一圈屋中,又问:“花儿都死了,她不在好几天了吧?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应许没吭声。
安宁叹了叹气,说:“你怎么能吃这个呢?唉,我帮你叫点外卖吧。”
说着她点开美团,问他要不要吃鲫鱼蒸饭。
“不用了,多谢。”
应许埋头继续吃他的泡面。
安宁还是帮他点了。
她坐在桌旁说:“我发现姐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微博好几天没更新了,我微信找她也不回,我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联系到她?”应许说。
“这个……没有。”孟安宁很为难地说:“我也不敢贸然去找大伯和伯母,他们会担心的。”
“连你也不知道。”应许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失落。
当他的泡面吃完的时候,外卖也送来了。
安宁过去取过来,递来他面前。
“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吧,光吃泡面肯定吃不饱,再吃点这个吧。”
应许只好打开了外卖袋子,闻到浓浓的淡水鱼气味,他微垂着眼皮,心中的空落感更加强烈。
孟姝耳从来不给他做鱼,因为他看不到刺,吃起来不方便。
她也更不会给他点外卖。
孟安宁正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难道她出门都没和你说一声吗?她为什么要这样,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她就不知道让你一个人在家很不安全吗?”
应许轻拧了下眉毛,仿佛对她话里对孟姝耳的态度感到不满,但他没说什么。
这时安宁又恍然大悟道:“是不是那天我们去听音乐会让她误会了?要不要我跟她好好解释下吧。”
应许头一次向她表现出了不耐烦:“如果你做的到,也可以。”
看着他眉心的情绪,孟安宁哑然了好一阵。
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应许找她去听音乐会,全程他们的对话不上十句,音乐会现场气氛庄严,观众席上没有一人说话,应许也更是安静,她几次看向他,都觉得他可能忘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