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东西在傅亦琛手里,那秦锐呢?
傅亦琛乜斜着看她一眼,目光似有不悦,他说,“见到我,你好像很失望。”
“没有啊,我只是奇怪……秦锐呢?”
“他已经走了,还是你比较想让他陪你?”傅亦琛声音带着凉意,不是他平时的语气。
深色西装,白色衬衣,领带被他扯松些许,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握拳,两臂的肌肉绷紧,即便面无表情,仍然散发着天然的吸引力。
来往的白衣天使们,都忍不住朝这边投来目光。
不对劲。
这个傅亦琛很不对劲。
盛思夏敏锐地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味道不重,一点也不难闻,反而让她想要靠得更近一点。
奇怪,他看上去情绪不对,好像有谁惹了他。
既然是刚喝了酒,盛思夏猜想,他可能是刚从某个酒局出来,应该是生意上的问题。
她朝傅亦琛那边挪了挪,嫌挡在中间的包非常碍事,忘了手还包扎着,动作有些大,吊瓶摇摇晃晃。
傅亦琛按住她的肩膀,“你别乱动。”
“那你先告诉我,到底在气什么?”盛思夏偏过头,眼睛在灯光下十分明亮,她没有打吊针的那只左手,无力地搁在膝盖上,脸上的妆随着时间淡去,显得苍白而柔弱。
急诊室内,暖气开得不高,傅亦琛察觉到她的指尖在微微颤动。
他用手握住她的手,果然是凉的。
他更握紧一些,却也注意着力道,免得牵扯到她的伤口。
盛思夏愣住,眼眶里那点光亮晃动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手,温暖干燥,不似女人的手那么柔软,却充满让她心安的力量。
傅亦琛将盛思夏的包放到一旁,挨着她坐下,叹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
“为什么叹气?”
她还想问,为什么要握她的手?
傅亦琛将他如何到达医院的缘由告诉盛思夏,然后说:“如果这次我不是凑巧知道,你是不是又打算瞒着我?”
“又?”盛思夏一脸不解,“我之前瞒过你什么吗?”
“地铁三号线上,你出了什么事,需要我提醒吗?”他很想柔和一点,但控制不住地绷着脸。
“你怎么知道?”
他嘴角牵起一个冷淡的笑意,“只要有心,自然什么都知道。”
盛思夏马上明白过来,她错愕,睁大眼睛质问:“傅亦琛,你找人查我?”
她竟然不生气。
明明应该反感这种被控制的行为,却因为对方是傅亦琛,她感受到的仅仅是震惊。
想不到,傅亦琛会为她违反原则。
原来,她的底线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固,这样的“特殊待遇”,让盛思夏觉得,她是例外的。
傅亦琛脸上短暂地出现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冷酷,他甚至强硬地说:“抱歉,但如果你下次再瞒我,我还会再查。”
他这副明知理亏,却依然强硬的做派,让盛思夏又好气又好笑。
她正想说什么,突然被自己呛住,猛地咳了好几下,脸都涨红了。
傅亦琛怕她扯到吊针,忙按住她一边手臂,再顺势将人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猝不及防,盛思夏整个人被拥住,脑袋埋进他怀里,接触到一阵暖意,仿佛四肢百骸都被融化了,酒意更浓,还有他身上的清冽香气。
她有些懵。
怎么又被抱住了?
最近的肢体接触,好像过于频繁了些。
握住的手指,被傅亦琛轻柔的勾住,她听到他在耳边问,“手还疼吗?”
盛思夏抬头,红着脸,眼里水光潋滟,无声地点点头。
原本还没太大感觉,被他这样一问,她就觉得疼。
随着麻药效果减少,不止疼痛,被触碰的地方还微微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