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_作者:醴泉侯/铜汁铁丸(101)

  这和我牵过的妹子软乎乎的小手截然不同,也谈不上多舒服,但一旦抓住,却觉得天打雷轰也不想再放开。

  他扭头看我:“怎么?”

  我笑嘻嘻道:“没事儿。就问问今晚你请客对吧?”

  第52章

  事后想来,那天晚上的夜游,就像穷书生在野庙过夜、被jīng怪勾走魂参加的那种。

  不知是幻是真,只求黎明不要再来。

  长言溪两岸,唱赚的声遏云霄、小说的绘声绘色、行吟的用白纸扇挡住脸,发出馋嘴的猫儿与八哥相争的扑打声,女主人的喝骂,丫鬟的奔走,还有窗外树上吱吱的蝉鸣。

  最奇妙还是圣花,明明一条糙索,不知为何往地上一丢,却立时成了条手腕粗的长虫,惊得众人一片大叫。耍圣花的妇人却不慌不忙,把蛇拎着七寸提起来,举得高高,竟然如吞剑一般吃下腹去了。

  沈识微见我张大了嘴不肯走,笑说:“这也算不上什么,刺桐城有个圣花名家,擅使立绳之术,将一条绳索直抛入天,缘绳爬上,就这么不见了。”

  我笑道:“那是。我老家也有个圣花名家,能像只鸟似地飞,能穿城墙,还能把几百尺高的通天娘娘像一眨眼变没了。”

  要是大卫科波菲尔穿越了过来,一定能当个大国师。

  沈识微见我不信,也不辩驳,带着曾铁枫往人圈外去了。我忙丢下打赏,嬉皮笑脸追上去:“沈师弟走那么快做什么?走散了怎么找?你说那位大师,等天气暖和了咱们一起去刺桐城看吧。”

  沈识微转过身来,火光和yīn影一起在他脸上跳动:“好。”

  认识第一天我就知道他长得好看,但却是第一次觉得他好看得这般摧枯拉朽。

  他这一回眸,我就像被霰弹枪迎面打了一枪,若不是栖鹤这场梦太浓,这一眼真让我觉得自己会惊醒在正午的阳光下。

  正愣神,有什么东西打在我的头上,伸手一擒,竟然是颗大枣。

  我抬起头来,又一颗枣扑到我的脸上。

  此刻我们正在布市,沿街的商铺都挂出了鲜亮布匹做招子,夜风一chuī,黑暗中锦绣飘摇,浑然不是人间景象。

  在二楼,风扬起的布匹后露出几张姑娘花儿般的笑脸,手里正握着gān果。

  我冲她们龇牙一笑,要是换了平时,妹子们早受惊的小鸟儿般四散逃走了,这会儿她们不但不退,反而把满把果子都朝着我扬了下来。

  更多的gān果袭击了沈识微,在他的身上五颜六色地弹跳着,直如下了场龙卷风后的异雨。

  我惊诧莫名,路人却哄堂大笑,沈识微也在笑,还向姑娘们抱了抱拳。

  我摇摇头,头上滚下几颗gān龙眼:“这是……什么意思?”

  曾军师刚在躲在一边,但也受了波及,等我们走过了那处铺面,他才再靠过来:“姑娘们效一效绝缨掷果的古风罢了。”

  我一股外貌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回头一看,那二楼伸出的翠袖仍在窗外招摇。

  沈识微见我回望:“你们走累了吗?咱们要不上去坐坐。”

  我诧道:“怎么?布庄还能坐坐?”

  他上下看看我,见我确实是认真的,才嗤笑道:“秦师兄啊,那可是个勾栏。”

  我恍然大悟。曾军师也有点脸红,摸着自己暖帽上的一颗大枣,废了半天劲也取不下来。

  我见沈识微真打算往楼上去,忙一把揪住他:“不去!”

  对不住了姑娘们,这厮长得再好看,你们也只能是看看。

  走累了,我们就停下来,找了个杂剧棚子,远远立在最后一排看戏。

  演员披红着绿,唱词儿既像日语又像法语,我一句也听不懂,还好身边有两个土著,沈识微和曾铁枫有一句没一句翻译给我听。

  故事倒不复杂,不过是个叫牛大的庄稼汉在头疼要不要休了和他娘不对付的老婆。

  还真是男人永恒的悲剧。

  在地球上我有过三个前女友,和她们看过上百场电影。有jīng彩的也有烂的,有让我睡着的国产恐怖片,也有让捧腹大笑的文艺爱qíng片。

  当时我对爱qíng和未来有过三千八百多种预想。

  但没有一种是被禁锢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驱壳里,看着这咿咿呀呀的戏,与我并肩而立着这个沈识微。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