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了个心眼,低头闷声,从他们身旁走过时放软了步子。
这年头不要招惹事端才好,一看他们这样子就是掉了贵重物品,我要一掺和,难免不会起疑抓着我审一番拿我出气,说不准还会说是我偷的。
我缩着脑袋,低头看着脚,眼也不敢乱瞟。
“喂,你!”清清亮亮的声音响起。
我夹着臀部往前冲,溜得更快了,简直是脚底生风啊生风。
“站住!”叫唤的人生气了。
秘雾中人
我惊了,站立不动,苦兮兮地回了头,只见一位穿着袭白纱裙的娇小女人,英气飒慡朝我走来。
“嘿,我正叫你哪,你给我躲什么啊。”她佩饰在腰间的剑晃来晃去。
那个活宝小青年懒洋洋地瞄了一眼我们后,蹲在地上继续拿着价格不菲的笛子扒着糙。
我一个战栗,忙往后缩,不住地摇头摇手,“不是我偷的,我没拿,不是我。”
“你说啥?”
“……不是我。”
“后面那字。”她眯起了眼。这副神态让我觉得很是眼熟。
“偷。”我怔怔的答了一句。
她一脸的古怪。
那小青年的尖耳朵抖了抖,手撑在膝盖处,似乎有回头的迹象。
我觉得我该补充澄清并顺便说点儿啥,于是便很诚恳地望着她,试图让眼前这个女子从我闪烁的眼神里看出我的真诚,“我没有作jian犯科,更不是jian佞小人。我、我、我能走了么?”
她扑哧一笑。
眼睛眯得弯弯的,月牙形。
这会儿我倒想起来她是谁了。记得我初入上界那会儿,就是眼前这位不起眼的女子在选徒赛上当着一伙人的面使了十八般武艺,把我震得自信全无。
似乎是叫夭十八。
看她这白裙裳白腰带一尘不染的行头与打扮,原来是被分去了玉华殿。
“我把你唤住,是因为你掉东西了。”夭十八把手一伸,手心里正托着一块纹绣jīng美的绢布。而活宝小青年站了起来,伸着脖子看了眼,然后不留痕迹地拉了一把夭十八,并小声地与她说着什么。
我一脸警惕地望着他们。
正当我试探xing地伸出手,准备接……
夭十八又警惕地把手缩了回去,狐疑地瞟了一眼我后又低头左右瞅了一下手里物什,掂量了几下,最终点评道:“不过这手绢是个好货,也不像是你的。”
看着他们二人这么认真地摸着那玩意儿,我一脸小震惊,难不成他们找的是这东西?
这不是栽赃么?
这分明是青三竹给我的啊。
活宝小青年一脸不友善地望着我,把玉笛子cha入了碧绿的腰带里。
“这手绢是别人送的。”我也没拿来用做别的,就偶尔擦擦口水。
“不是偷的?”夭十八质疑了一下便很慡快地递还给了我。
我眉一挑,舒了口气。
她斜瞟了我一眼。
“不是。”我立马绷紧了小神经,澄清道,“你们现在要找的那玩意儿,我也没偷。”
“我们找的东西,你还真偷不了。”一旁冷眼看戏的穿翠碧衫衣袍的小青年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然后斜了一眼夭十八后,两人想是想到了什么都笑出了声,似乎我说了个十分逗趣的事儿。
他们笑得很大声,我却立在原地表qíng很茫然。
夭十八拍了拍我的肩,瞅了一眼我的灰不灰黑不黑的袍子后,很认真的说,“你是三殿的人吧,这会儿不要乱跑,一殿那边出了些事儿,所以这处有些小道都被施了法术,你若乱跑,八成会迷路。”
我有片刻的失神。
她突然拧紧了我的肩膀,望着我,又追问了句,“懂了么?”
“懂。”我忙不迭地点头。
她放了心,挥了挥,“你去吧。”
于是我去了。
她那话倒是容易理解,不乱跑就成了,我慢慢走不就得了么。【也宝宝:你还真容易歪曲别人的意思……】
人这一辈子能无拘无束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犯得着定这些规矩来束缚自己么。
我就不信这些个被施了法术的小道小路还能吃了我不成。
然接下来发生的,倒也还算寻常,却让我深深的体验了一把惊惶与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