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空我带你去他们府上坐坐。”
牧白奇怪了:“……去那干嘛?”
“熟悉地形,你晚上行动能少走些歪路。”
牧白明白过来,眼前一亮:“可以吗?”
“这点小忙我还帮得上。”苏墨手中书卷轻轻点在他肩上“别对我的近臣下手就行。”
没成想,苏墨一语成谶,刚抵达皇都,就接到申元出事的消息。
他不知遭哪边的人陷害,安了个莫须有罪名。好在罪名不是很大,但也被贬了官职流放边境。
苏墨和牧白到申元府上时,正赶上送行。
申元见到苏墨便迎上来,两人进屋说话,牧白则和夜行、锦衣留在院子里。
庭院中三四个仆人正在洒扫,东西已经全收拾起来,冷冷清清,只余一树梨花。梨花树下站着十余个来为申元送行的大臣,其中一人见着牧白,和旁的人交头接耳聊了两三句,便提步走过来。
“这位是……”
锦衣道:“这是秦牧白,秦姑娘,我家殿下未过门的夫人。”
“失敬失敬。”那人拱手作过一揖,眼神却像黏在牧白身上,盯得他有些不舒服。
锦衣凑过来,小声提醒:“这位是郝良郝大人。”
“哦,原来是郝大人。”
牧白也同他行过礼,便听郝大人道:“申大人说,原本皇子殿下安排秦姑娘到他府上住,可如今他这儿人去楼空,秦姑娘住着没个人伺候也不合适。恰好我府上还有空的厢房,不如先到我那儿住几日?”
牧白还没回应,郝大人又说:“小女与秦姑娘年纪相仿,也能做个伴儿。”
锦衣一听这句,便皱起眉。
这郝大人怕不是想和秦姑娘套近乎,好把他的独女一块儿嫁进皇子府。
她毕竟是随从,不可逾越,虽然心里犯嘀咕,也不能冒然插话。
牧白问:“会不会太麻烦大人了?”
“怎么会?”郝良正想着编些什么话来忽悠这姑娘,就见苏墨从屋中出来,忙撇下他迎上去“皇子殿下。”
苏墨淡淡点了个头算是回应:“郝大人,你也来送申元。”
“可不是?申元老弟要走了,我这个老哥哥不得送他一程。”
申元跟在后面,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人分明是听说皇子殿下回都,料定他会来这里,才厚着脸皮登门的。
郝大人又说:“申元一走,这宅子都空了,不如让秦姑娘住到我府上,儿与她年纪相仿,姐妹俩也有个伴儿不是。”
锦衣心说还没见着呢,就攀上姐妹了,这郝大人的心思傻子都能看出来,皇子殿下肯定不会答应。
没成想苏墨沉吟片刻,将目光投向牧白:“小白,你觉得呢?”
牧白一摊手:“我住哪都行。”
“这样吧,小白就先住在你那儿,回头我让人拨些银两过去。”
“殿下太客气了。”
“并非客气。”苏墨笑着说“小白娇气得很,还请郝大人多多照顾,他若是嘴馋了,想吃什么多备一些。”
牧白:“……”
这人瞎说什么呢,把他形容得跟只馋猫似的。
等郝大人离开,锦衣便按耐不住问:“殿下,为什么让秦姑娘住他那儿?郝出了名的娇纵狠辣,她那母亲一个妾能把正妻赶出府去,肯定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秦姑娘住到她们那儿,受了欺负可怎么办?”
苏墨瞥她一眼,淡淡道:“那母女俩若是敢动小白一根寒毛。”
锦衣眼睛一亮,以为殿下马上要说出什么霸道护妻言论,接着便听苏墨笑了声:“小白能把她们头发全拔光。”
锦衣:“……”
男人果然靠不住。
她摇了摇头,自己去找牧白,同他大致说了一下郝大人府里的情况。
郝的母亲原本是郝大人养在外头的情妇,后来怀了孩子,便接进府里做妾,郝大人的原配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处处照顾着,待她们母女俩无丝毫怠慢,视郝如己出。
郝出生以后,她生母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仗着受宠处处欺负原配不说,后来竟煽动郝大人休掉原配,赶出郝府,自己上了位。
郝的性子随她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牧白恍然大悟:“怪不得苏墨要推掉这门亲事。”
锦衣:“……秦姑娘,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这个。殿下不会娶她的,你倒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她们才是。”
牧白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锦衣:“……行吧。”
都不当回事儿,就她一个操碎了心。
苏墨送牧白到郝大人府上,到茶厅里歇了会,郝便迎出来,欢天喜地地喊了声“墨哥哥”,乐得牧白险些没一口茶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