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等人离开后,他就到凉塌坐下看起了书册。
和风微煦,清净安宁,偶有鸟语花香飘来,看着兵书,偶尔吃上一个冰水浸着的果子,倒是格外悠闲。
若是没有人刻意叨扰便是最好不过。
在陆家母女还未走到池上桥时,谢问渊便注意到了她们,只是懒得起身去理会,只是他不理会,那母女二人却是刻意到访。
见人走近亭子,谢问渊起了身。
其实陆夫人在谢问渊走到她前方,眸色淡淡地望向她母女二人时,在瞧见那沉沉如深渊的眼时,她心下莫名生出惶恐来了。只是想到要事还是强自镇定地福了福身子,而后客套的说道:“我母女二人来府游玩,远处瞧着凉亭清幽安静便想着过来纳凉,却不知公子在这处。”
谢问渊面色不改,缓缓应了声:“无碍。”
陆雪娴听了,蹙了一道杨柳眉,嘀咕道:“娘与这般人说话作甚。”
陆夫人睨了眼陆雪娴,陆雪娴见状就不再再说话,哼了一声,站到了边上。
陆夫人又望向
谢问渊,笑道:“小女不懂事儿,公子莫要见怪。”说着陆夫人往亭中走了几步,瞧了亭中摆设还有桌上难得一见的茂江果子,笑了:“哦,我还未予公子说吧,妾身正是钟老爷钟岐云的兄嫂,不过......以前从来都只知道钟贤弟是一人住于此处的,就不知这位公子可是钟老板的友人或是远亲?”
谢问渊亦走回亭中,给陆夫人斟了一盏茶,他摇了摇头:“不是友人亦不是远亲。”
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谢问渊倾身时,接过茶水的陆夫人不小心瞧见他衣襟下方一片的红润,她蓦地红了脸,慌忙撇开了眼,随即更是怒气冲头,皱紧了眉,她声音蓦地严厉了几分:“既然都不是,我瞧着公子这模样定不可能是下人,那这般随意在府中住着,又是何意?”
谢问渊俯视着陆夫人,道:“陆夫人觉得呢?”
被谢问渊这么一看,陆夫人手下一抖,茶水洒出来些,她连忙避开对视的眼,方才虽说自己是钟岐云兄嫂却并未自报家门,此番被这公子认出她蓦地愣了愣,心下恍然觉察一丝不对。
只是还未等她说话,那边陆雪娴就气呼呼地说道:“我已与岐云哥哥有了婚约,你这般男子何必横插一脚,身做男子你能......”
正当她说话时,谢问渊笑了一声,回头瞧了她一眼,这一眼就叫陆雪娴惊得话都说不出了,更是呆愣愣地看着谢问渊。
许久许久,她才找回话语,磕磕绊绊地吼了句:“你这般和我抢男......”
“娴娴!给我闭嘴!”远处传来了陆晃的惊叫声,陆雪娴回头望去,却见着钟岐云旁侧的陆晃几乎连滚带爬的奔了过来。
她呆愣愣地看着陆晃,有些委屈地指着谢问渊:“你吼我作甚!他就是那个和岐云哥哥勾...…”
“你给我闭嘴!”
陆晃一巴掌拍在了陆雪娴的肩上,而后魂飞万里的他差些就要跪倒在谢问渊跟前,惊恐万分连忙躬身赔罪道:“贱内与小女不知所谓,叨扰了丞相,丞相莫要怪罪!”
此话一出,陆夫人手中茶杯砰地一声掉落在地。
第168章
心里记挂着人,钟岐云和陆晃谈及泉州之事时都实在提不起劲。那处陆晃热火朝天神采飞扬的说着,这处钟岐云心不在焉魂飘内宅的随意应声。
“钟老弟,为兄也是托你的福啊,这半年入的银两直比过去多了一倍......”陆晃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钟岐云笑着点头,但是却分毫没有听进去,他不时看往门外,可任他怎么瞧、怎么看也没有瞧见下人前来禀报。
这都要正午了,谢问渊怎地还没醒呢?莫不是不小心弄伤了?可昨夜睡前,他都软磨硬泡的令谢问渊同意让他瞧过那处了,虽说有些潮红,但确实没有伤到,而且就算那般他也拿了金贵的龙谷霜好好的涂抹了一周,应当不会有事才对......
可若是无事,又怎么会到现在还未醒来?
钟岐云越想心里越发不放心,而这边陆晃又是滔滔不绝没个停歇地,钟岐云心里更是生出不耐烦起来,也不管陆晃还在说甚,他就直接唤了门外站着的小厮过来。
然后低声向他说道:“你立刻去主屋瞧一瞧,看看大人可是醒了。”
陆晃虽说听不见钟岐云给下人说了些什么,但却瞧得见钟岐云微微蹙起的眉头,被打断了话的他顿了顿,不知是不是因着自己那句话说得不对,惹得钟岐云突然心情就不好了,他望着钟岐云,等那小厮应声离开后,他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才试探着问道:“钟老弟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不甚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