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抿唇好笑看着张梓芯,看着她有点炸毛的样子,明嘲暗讽将刘双盈气得七窍生烟,不由升腾起一股子与有荣焉之感。
“墨大哥……”刘双盈被张梓芯一番讽刺,直气得气血翻涌,一口老血郁结在心,只能可怜巴巴看向季子墨,以期望他能够怜香惜玉。
她往常在荷花村露出这幅深情,不管是村长家的公子,还是村子里一起长大的汉子们,都会被她这副样子迷住,升腾起浓厚的怜惜。
“嗤——”一同坐在牛车上的一名妇人见状,狠狠地碎了一口说:“我呸!在我们荷花村没脸没皮惯会摆出这幅样子勾引汉子们,这会儿又故技重施,妄想勾搭有妇之夫,臭不要脸的贱蹄子!”
“尤妹子崩跟那没脸皮的骚蹄子一般见识!”另一个妇人也碎了一口,拍了拍尤氏的手臂安抚道。
“就是啊,她就跟她那个不守妇道的寡妇娘一个德行,骚狐狸一个,惯会招惹汉子,狗改不了吃屎!”
……
妇人们七嘴八舌的一面安慰尤氏,一面粗言粗语借机贬低刘双盈。
季子墨从始至终没有给刘双盈一个眼神,尤其是张梓芯一通讥讽后,更是垂着头,宠溺地看着他家的小娘子。
刘双盈非但没有换来季子墨的怜惜,反而惹恼了村子里的妇人们,争相对她指指点点,粗言鄙语的羞辱。
饶是刘双盈脸皮再厚,也羞得捂住了脸,小声地啜泣起来。
往常她没有坐过牛车,一般都有平原镇马车赶进村口,接她们娘俩。
这一次她是无意中偷听到老邓头和其婆娘的对话,得知尽早季子墨会搭乘牛车,磨了她娘一宿,才让她点头答应她跟着村里的妇人们挤一辆臭烘烘的牛车。
想不到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却看到他对自己的娘子宠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
又被村子里那些粗鄙不堪的长舌妇羞辱,心里头真真是恼羞成怒。
只是刘双盈没有发作,她心知这样的境况与她不利。她暗自将这些人记下来,准备找机会一一报复回去。
至于季子墨那个伶牙俐齿的娘子,哼,竟敢辱骂她,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盈儿你别哭啊!”羊角辫丫头见刘双盈捂住脸,哭了,立刻焦急地安慰着她,同时不忘向那些还在羞辱刘双盈的妇人吼道:“婶子们,盈儿又没做错什么,你们做什么欺负她?”
“哟,吴大家的蠢丫头这是要给没脸没皮的狐狸精抱不平呐!”尤氏身边的妇人,撇着刻薄的嘴,鄙夷地说:“怪不得你爹娘都不待见你,蠢成这样,换做老娘,非敲开你榆木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只有棉絮!”
“哈哈……”一众妇人嘲讽地笑起来。
羊角辫丫头羞愤欲绝,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向张梓芯。
张梓芯原本只是百无聊赖地看戏,冷不防被羊角辫丫头怨毒瞪视着,立刻抽了抽嘴角,翻了个白眼别开眼。
“都是你!”张梓芯不愿意搭理羊角辫丫头,谁知道那丫头不识好歹,率先迁怒到她身上。
第12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季子墨闻言一抹阴戾从眼底一闪而逝,大手紧紧地搂住张梓芯,眼神凌厉地刮了一眼羊角辫丫头。
那丫头被季子墨冷冽的眼神扫了一眼,浑身一抖,怯怯地别开眼,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嗨,秀才娘子可不要理会这蠢丫头!”尤氏忽然开口,淡淡地说:“这丫头脑子呀,那啥,你们懂得。”
张梓芯呵呵笑了笑,很想要接一句:“大婶,不好意思,偶真滴不懂您口中的那啥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着众人的眼神,加上刚刚她们的议论声,张梓芯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羊角辫的丫头,应该是姓吴,且脑子应该有点迟钝。或者说蠢得无可救药,惯会被人当枪使。
又是个不得爹娘待见的,看她身上穿得衣裳被洗得发白,且到处是补丁,加上脚上那双草鞋就能够看出,也是个可怜的人。
荷花村可是周围几个村庄中最为富庶的村子,哪怕是最穷的人家,也都有余银。
这丫头穿成这样,显然是被爹娘放弃了。
不过看她这作为,又和小白花刘双盈混在一起,张梓芯对她便怎么也可怜不起来。
正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听荷花村妇人们一路上的八卦舌根,这吴小草可谓是给爹娘惹了不少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