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嵩山脚下,端木箫搬箱下车离去,可后来行车回冰魄门途中,两个车夫突然发现端木琴的箱箧与端木箫的调换了,他们执意要帮她换回来,可谁知这一去,两人都没有回来,端木箫也从此踪迹全泯……我想再细问下去,可这时蓝啸天和卢老庄主走了过来,蓝夫人也似乎有话想要说的,都忍下没说,刻意将话绕开了。”
常欢忙问:“那两个车夫的底细,端木琴知道不知道?”松庭道:“车夫是她雇的,可她也不知,这些年她反复回忆当年每一个细处,觉得她姐姐失踪必是与那两人脱不了干系,他心痛自责,连眼都哭瞎了。”说罢,惋惜不已。
常欢沉吟片刻,道:“我也觉得那两个车夫最可疑,跟那群蒙面人也必有牵扯,不然他们为何会闻风而至将那仆人抓走……照这么看,邪吟之事,端木琴只怕也是被蒙在鼓里,至于端木箫……”转而看向贺仙:“那得问问你了,沈前辈又是如何得到邪吟的?”
贺仙道:“我师傅根本没有邪吟。”陡然间心头一阵酸楚:“邪吟明明不是我师傅拿走的,为何让他做了替死鬼!”
松庭听罢,也是不胜伤感:“我召开武林大会,就是想还沈老弟一个清白公道,哪知道……已经迟了。”
贺仙只觉动容,起身朝松庭一拜:“多谢师伯,师傅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松庭苦笑着摆手:“是我愧对沈老弟,找寻真凶一事,至今全无头绪……”
贺仙忙道:“师伯言重了!师傅过世以后,我们总是担惊受怕,无一夜能安寝,如今幸好有师伯收留,已是大恩大惠,我与阿飞,定将铭记在心。”
常欢在一旁叫道:“慢着!义父,你怎知道邪吟不在沈前辈手里?”邪吟的线索,到端木箫那儿就断了,它如今的下落,又有谁说得准?加上这些年,人人都说它落在沈御风手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沈御风的嫌疑自然比谁都大。
贺仙也想到了这一层,心中也觉得,松庭之前的话,颇有些跷蹊。
常欢又追问道:“莫非……是那位别山居士在信中向你透露了什么吗?”
松庭当即“嗯”了一声,又道:“我怎知道的,你不必深究,只需知道,邪吟的确不在贺师侄和小飞手上。”
提及沈飞,松庭忙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小飞的脚是怎么跛的?”
贺仙还记得当日沈御风的话,便一五一十的全说了。松庭这才惊悉沈飞的生母是顾星儿,且独孤羽又是为她所害,既震惊又痛心。半晌说不出话来。
常欢忽道:“这可奇了,如此大仇,岂有不报之理?沈前辈的师兄肯放过顾星儿,莫非其中有什么误会?至于说顾星儿散布谣言一事,也不过是沈前辈的猜测,虎毒尚不食子呢。”
松庭听罢细想一阵,脸色稍缓。
贺仙在一旁琢磨:割断沈飞脚筋的,又是来路不明的蒙面人,看来他们确是最有嫌疑!问松庭道:“那群蒙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师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吗?”松庭摇头一叹:“他们行踪神秘,我也派了些人去暗查,可至今尚无进展。”。
贺仙突然想起任离云来了,他精通剑术,可在江湖上名头不响,武功如此之高,却来历不明,岂不是很有嫌疑吗?这便问道:“昨日那位在卢庄动武的公子,会不会跟蒙面人有关?”
松庭此前早已想了几回,遂立马回道:“他们这么多年,都藏得滴水不漏,行事如此谨慎,跟离云公子真不像是一路人……”
贺仙回忆与任离云两次相遇,看他施展自己的武功都是毫无顾忌,不禁暗暗点头。只是他那一身武功从何而来?
松庭忽叹息一声,道:“说起这位公子,真不知是率性而为,还是有恃无恐?”
常欢忙问:“义父何出此言?”松庭道:“昨夜回来,我得他指点,才知他那琴底的空落处,刻了些西域文,我去藏经阁问了,说是刻了一个名儿,金云生。”
贺仙一听,只觉这名字有些耳熟。
松庭见他俩都没说话,微笑道:“都没想起来吗?当年大闹少林寺,制‘邪吟’、搅得江湖风云色变的狼谷人,他姓金,名‘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