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北考科举_作者:不就山(55)

2025-04-30 评论

  “当然。”沈清和失笑,“你可以叫你希望的任何名字。”

  “那沈清,你现在认了多少字了?”

  小姑娘说到这里就自豪起来:“已经认识千余字了!还会查字典!我是我们班认字最多的!”

  “好姑娘。”沈清和抚了下她的脑袋,“要是你这学期的期末考试能考第一,哥哥送你件礼物。”

  李清有些羞赧,郑重点头应下。

  目送人走了,沈清和抬脚继续往里走。内院环境比外头清静许多,高容闲暇时培植了几株垂盆草,轻巧吊在廊下,叶片细长柔软,尖端偶尔能开出几朵玲珑小白花。只是最近缺人侍弄,花朵枯黄掉落,尚且无人清扫。

  沈清和讲落花捡了埋进土里,拍拍手,推开会议室的门。里头的争吵尚未停歇,几人正争得脸红脖子粗,就连平日最冷静的高容也面有愠色,倒是稀奇了。

  “吵什么呢。”

  四人转身,见老师来了,纷纷作礼。

  胥乐生率先道:“老师,我们在讨论最新开的那块试验田该归谁呢。”

  单伯文一改往日谦和,“扦插法和嫁接法还在试验,这是很重要的方向,自然应该以我的为先。”

  高容:“师兄,上次是你项目里的羊把我试验地里的苗给吃的半死,我差点完不成论文,于情于理都得让给我吧。”

  单伯文:“这一码归一码,师弟你不过是种些药材,这么肥的土未免靡费,我给你另找一块……”

  高容直接打断:“师兄此言差矣,珍贵的药种才需要肥土培育。”

  乐胥生插一句:“师兄师弟如果相争不下,公平起见,要不给我吧!”

  朗新月悄悄对着沈清和使劲,“师兄们一人都有好几篇一作了,新月也想当一次,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自从第一本书院编订刊物《从清北到大雍》发行后,有撰书立作这根胡萝卜诱惑,人人都想占得更多版面,铆足了劲做项目写文章。

  现在平日既协助他治事,又要在田间做实验,偶尔还得授课讲座,忙的都跟陀螺一样,长了三岁不见稳重,攻击性倒是更强了。

  见这引线又要一点即燃,倒是都不嫌累,还挺乐此不疲。

  他也不做裁定,只叫他们自己内部商量,转而提起了基础教育的问题。

  厌学真是个贯彻古今的事儿。

  治理一郡,经营民生,光吃饱穿暖还不够,需求结构的金字塔越往上爬就越困难,所谓温饱思□□,道德与伦理的约束必须要有。

  这些约束从哪里来呢,读书明理,明理修身,修身便是做人。

  谈这些还有点长远。

  但他们的一生怎样,至少再不会是一眼望得到边界。

  “笃笃——”

  众人沉思之际,房门再次被敲响,最近的朗新月开了门,门外竟是风尘仆仆的游洛!

  看到众人,他眼睛瞬间红了。

  他们一开始拜入清北门下都是奔着科举提名来的,虽然现在跟着老师远迁西北,但到底对一封皇榜,白马簪缨有希冀。苍州未设考点,游洛便趁完成论文的空档,申请了去徽州参加州试。

  来去一月,如今已要入夏了,他才匆匆回来。

  “怎么样?成绩如何?”几人也不吵了。

  游洛将书箱往地上一搁,摇了摇头。

  见其面露难色,单伯文讶异:“不提从前如何,你在书院里这些日子学的都是世上难见,拿下州试我预想应该简单。”

  毕竟内院有个不成文的说法,世上有两种书院,一种叫清北,一种叫其他。

  游洛心中欲壑难填,“我这一路去徽州,他们见我穿的不是士人服饰,非说我是乡下来闹事的野小子,险些进不去考场的门!亏是师兄临行前给我塞的盘缠充裕,不得已打点了才放我进去!”

  游洛只略略发了牢骚,路上窝气的肯定不止一处。

  他一拳落在桌上,“我瞧不起他们做派,在徽州和几个考生发生口角,未曾隔天他们竟然找上门,手里是我当日写的行卷,交给考官前就被截了下来,还说文辞浅陋,一辈子也考不上!”

  “我在当地打听过,他们是地方望族,考院也是他们一言堂,想谁考上就让谁考上,我等了几日留下看榜,几个姓氏占了八成。”

  众人皆惊,愤恨道:“他们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沈清和也冷了脸,“从前想这科举想一清二白是难,没想到竟乌糟到这种程度,寒门本就难以出头,这是想从根上就掐断啊。”

  书箱底下似颤颤夹着一张的字条,朗新月眼尖抽出,发现是首打油诗:

  “妄自尊大言不休,

  自命不凡笑满楼。

  山鸡倒想变凤凰,

  难有一日上青天。”

  “欺人太甚!”游洛看清了,胸膛起伏道:“我去的路上想过种种结果,没想到折在这儿上,终有一日要叫这些双眼长在头顶的人后悔!”

  沈清和看他怒不可遏,单手压住他肩膀:“知道你生气。正好你回来了,来一起分担一下组织工作,正好他们在商量新试验田的归属,就给你吧。”

  “讨公道的事,哪里用得着你出头。他们会睁大眼睛看看,你上不上得了青天。”

 

 

第39章

  赵金山回到下榻的栈房。

  虽然没谈拢, 但还是给他们商队一行人以厚待,吃住不愁,还允诺过几日就派遣护卫送他们离郡。

  见主家平安无事回来, 手下仆从都松了口气,安心住下吃睡, 唯有赵金山夜里翻来覆去没睡着觉,他猛地坐起身。

  和越氏没有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越氏远离苍州何止千里,为什么没头没脑的点到?

  又为什么否了?

  匪寇围堵, 狭路逢生, 又是丘泉与外头完全不同的风貌, 那寒光凛凛的盔甲刀刃, 这一天过得实在惊险, 令他不免想得更多更远。

  他天天和钱打交道, 自知没有雄厚财力, 绝无可能在西北地带拔出这样一个优裕之地, 养出膘肥体壮的马匹,锻出利可断金的刀刃。若真正无从所依, 靠什么养人养马,靠种地吗?

  赵金山一个激灵坐起来, 他突然想到什么, 顿时汗如浆出。

  越氏竟然,找了个偏僻小地豢养私兵!

  赵金山哆嗦着手, 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胶州州牧是本州岐氏大族, 但岐氏近年唯越氏马首是瞻……拒了这桩生意,若那郡守把自己这号人转头忘了还好,但凡掂斤播两……不不, 哪有可能放过他,连刀兵都被他看在眼里,难道还会给他活路?这世道要人命可不比吹口气儿难!

  他一双绿豆眼四处探看,脑中已冒起了金星,一边是白日少年郡守意味深长的微笑,一边是骇人的斧钺钩叉。

  哆嗦着披了件外衫,叫醒两个熟睡的壮丁,就往白日里提走的主府去。

  更深露重,不是合宜拜见的时候,可赵金山也等不了一时一刻了,现在就要见郡守。未曾想主府的灯火也未熄,越过重重门扉,他终于见到了那令他肝肠寸断的主角。

  年轻郡守还坐在堂前,绯红的衣衫已经换成素衣,白日见过的另一位薛大人此刻也在侧,二人对着烛台在说什么,见是他来,沈清和仍是嘴角噙笑的样子,叫他一声赵老板。

  “不敢不敢。”赵金山费力弯腰,努力地一叩首,“大人,深夜前来叨扰了。”

  “不叨扰,我们丘泉民风笃学,连童子都不早于戌时休息。”沈清和看向桌上的滴漏小装置,“我还有一刻钟下班,你有什么事吗。”

  赵金山绕了一圈,见少年郡守指尖在桌案上点点,似笑非笑看他,才道出自己意图:希望能收回前言,且再分说分说,未必不能合作。

  沈清和一个‘哦’字应得百转千回,就在赵金山忐忑之际,笑说:“好啊,那咱们再了解了解。”

  薛不凡意外看他,没想到沈清和这扯虎皮的招数还真能奏效……他看上去像和越氏有半点关系的样子吗?还得是这人太蠢,才被三两下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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