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屈景烁的唇角没了笑意,太过精致的五官就在这份面无表情下显出了脆弱感,像是雕琢过于完美,以至于不小心就会有残缺的水晶。
年轻人的手,反倒被这份脆弱与美震住,不敢动。
半天他憋出一句:“你单恋那位先生,是个干大事的。”
又忙暗示道:“既然你已经跟他结束了,不妨开始一段新的体验?或许能帮助你更快走出上一段感情?”
“我没有心思,我的公司,可能要保不住了。”
傅彬没想到自己不过去趟洗手间,回来就能看到自己的座位被新人替了。
是对的。跟韩一起,把这个人的翅羽折断、光彩私藏,才是对的。才能避免一次又一次这类似的,让人血冲头顶的事。
先把这些除了,再是姓韩的。
统统都得——
“老板,”傅彬笑着走近,搀扶起屈景烁,“别喝了,我送您回家。”
【现在谁分得清男三跟男鬼啊】
【在老婆背后给那个混血帅哥的眼神,好可怕】
【明天老婆要去韩的公司,更害怕了,谁还记得上次开会韩看老婆的表情】
……
屈景烁请造型师做了个茶味酽酽的造型。裁剪贴身的薄西装,显出他清瘦了些的腰,领带夹到领针都是以白金为主,不加修饰,只在链子上挂了一颗小小的钻石,仿佛无心修饰。那一颗闪闪的小钻,与他眼底的泪痣一衬,显得他分外楚楚可怜。
上车,屈景烁赶往韩光晔的公司,光铄。
第34章 落地窗(韩文案回收)……
前台笑容甜美, 告诉他“韩总已经在等着您”了,然后迈着优雅好看的步子,落落大方地领他进入电梯。
粗略一眼, 前台是个美得很高级很有知性气质的女孩。可这份颇为罕见的美丽, 屈景烁无心欣赏了。
拉黑凌渊两个月后——
大概是, 凌渊终于出关了, 得知了凌旺被他“害”得废掉的事,然后对他坏的认识, 又多一层。
似乎大侠不再偏心于坏蛋。
正道大侠的部下不再定期询问他最近有没有为难的事。与此同时, 韩光晔也开始对恒顺的绞杀。
所用招数,几乎是他当初对光麓下黑手时的一比一复刻。
合同里,规定了“为保证项目质量必须使用的指定建材商”,一运过来就是一个卡。
混凝土迟迟无法硬化,拖了近半个月,现在又来个钢材厂设备检修,像是打算直接拖到延期。
供应链打击,当初他用烂的。现在,韩光晔果不食言, 说:“在你身上所学到的,总算能让你亲眼看看”,就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也是, 真正的豪门贵公子,商业天赋肯定强过他一个演员专业的普通人。当初依赖他, 不过是因为长期被大哥打压,失去了信心,十分的智计与谋略在一日日的磋磨里被削得只剩半分。
现在没有大哥在上面压着, 韩光晔自然该展露出属于他自己的锋芒。
如果两人还是朋友,如果韩光晔现下拿着的磨刀石不是他们屈家的恒顺,他或许会为他的光彩而高兴鼓舞吧。
出电梯前,屈景烁这么想着。及至坐到韩光晔办公室的沙发上,他看着落地窗外,由光线衍射形成的仿佛童话世界里才有的梦幻的彩云,也由衷这么说了。
“这是真心话,如果我们不是情敌,如果我们没有爱上同一个人就好了。”
他转回头看向目露不可思议,额头忽然蹦出一簇青筋的韩光晔。
“可惜没有如果。彩云易散。”
韩光晔霍然起身,逼近了他:
“你到现在,还以为我爱的是凌——凌——”
眼角抽动,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瓶,在屈景烁像是被吓到的惊慌注视下,干咽了几颗。
他才能顺利讲话:
“那个小明星?”
“你不爱他,”屈景烁反手从背后拖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仿佛这样能增加几分安全感,韩光晔现在的气质宛如下一刻就要吃人的猛兽,“那你当初为什么要他?又在我威胁他留在我身边时,要我放他走?”
“我不是要他走,我是要他滚!”韩光晔几乎是在怒吼。
一把抽出屈景烁怀里那个软得就算狠狠砸人都不痛的枕头,韩光晔挨着对现在的他来说不比这个枕头杀伤力大多少的拳脚,把挣扎的屈景烁压在沙发:
“乔含真该滚,凌渊该滚,傅彬也该滚……不,凌渊不是该滚是该死,他最好别让我找到他藏在哪。”
“光晔,你放开我,你疯了吗?”
屈景烁拼尽全力推他,领带夹歪掉,领针上的白金链子从扣眼里滑落,钻石随屈景烁的动作掣动着激烈的光。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这个‘好兄弟’的目标是他们?直到今天、此刻?”
平日的温和儒雅从韩光晔脸上抽离。
韩光晔的额头上经络凸起越来越清晰,与之一同更加清晰的,是他眼底狞厉可怖的笑:
“所以从来对我没有防备。”
“不……”屈景烁摇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不相信?真的不知道啊?也是,”韩光晔戏谑地弯了唇,“若有一点点的警惕和防备,你怎么敢穿成这样过来?”
屈景烁的双手,被韩光晔一手制住。
“我穿什么样了?我是露上面了还是露下面了!还有我穿什么样,你也不该这样对我,我是来跟你谈正事的,你现在是要发什么疯?韩光晔——”
单手拽出屈景烁的领带,牙齿咬住领带结,解开领带抽下,韩光晔把那双皓白的手腕捆紧。
空出的双手一只掐住被薄西装贴身包裹的腰,另一只挑起那条白金链子。
钻石从屈景烁眼底的泪痣,蜻蜓点水般,缓缓滑落到他颤抖的红唇唇角:
“穿得这么可怜,就不能怪我了。谁知道你是想博同情,还是想挨一顿骑?”
“从我身上滚下去!”
“放心,我知道你怕疼,我会用你喜欢的方式,温柔点的。”
力不可胜,屈景烁试图打感情牌:
“光晔……看在昔日……”
“装可怜。”韩光晔冷声直接打断:“装可怜勾引了三个男人还不满足?说真的,你每次挑猎物的眼光都不错——一个,比一个难处理,但是,我不是那三个。我不吃你这套。”
“呸,你是吃过了、吃腻了吧!”
西装外套已经被扯坏,衬衣扣子也开了三颗,屈景烁脸颊涨红:
“……现在停还来得及,现在停,我还不至于恨你。”
像是被这句话的哪个字刺激到,韩光晔眼底肌肉猛地抽搐了两下,把屈景烁从沙发上拎起,他将人按紧在先前屈景烁凝望过的落地窗。先前凝视窗外时,屈景烁一身西装严整,半块肌肤都不曾露出,现在却是领口大开,衣裤凌乱。
韩光晔的手从后面伸到前方,刮蹭:
“恨?”
整个胸口都被按紧在玻璃窗,被衬衣包裹的地方是胀,露在外面的部分是又胀,又害凉,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最惨的是被韩光晔刮过的地方——回去必须大洗特洗,他感觉就算隔着衣服那里都不干净了:“我强迫你,你恨不恨?”
“那便恨吧,反正你不可能爱我了。要能爱,这都两年了,你早该爱上了……那便恨吧,恨也很好。”
韩光晔声音越来越轻,手指劲越来越大。
“我不跟你谈了,你爱怎么卡就怎么卡吧,放开!”
“按对赌条款,一天就是一千万,你真不谈了。”
“不谈,你现在是在强迫,我出去就会报案!”
韩光晔一手从后面摁着屈景烁的腰,不许他逃,另一只手掐起他的脸逼他看窗外:
“强迫,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强迫,我连你的衣服都还没解开……真正的强迫,是让你什么都不能穿,被我按在这,蹭到上下都……还要羞耻地望着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