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变态!”
韩光晔凑近已经变成绯色的耳垂:“再把你翻转过来,从唇到脚吻个遍,最后按在地毯,吃得你哭出来。”
湿烫就将触上耳朵,屈景烁正要购买符箓给变态天降正义——
巨大的玻璃窗忽然传来碎裂之声!
第35章 被捏难以思考的屈总全“……
一道高大影子陡然半身倒挂下来, 从破碎的窗口跃入。
屈景烁只来得及看清那熟悉的面具,注意就被令人心头猛一颤的电锯声吸引。
觅声望去,他看见高速运转的电锯头穿入了办公室门。
火星迸溅、嗡鸣震耳。
在火光和大响间, 禁锢他的韩光晔被赶来的司荼一掌打开。
韩光晔咳出一口血, 他腕上领带被震断, 温暖的外套裹住他上身。
而大门四分五裂。
门外是单手提着电锯的傅彬。
听见玻璃碎裂的巨响, 就有不好的预感,待看清室内的情形, 没有了镜片遮掩的双眸漫溢上血色, 傅彬另一只手抬起一样物事,对准韩光晔数次高速连射。
“傅彬,你怎么上来的?”
韩光晔躲闪间,司荼抱他飞快后撤。
“警卫呢?!”
“没有警卫只有我们,食言了就去死。”
离开大楼前屈景烁最后看见的,是那一颗颗类似子弹的东西如重瓣的金花绽放,每片花瓣旋转着射出带金线的飞针。
线织成网,电光在金属丝上噼啪闪耀。
电网中央韩光晔嘴边仍在不断溢血,倏然看向他, 双眼里是如同困兽的愤怒和癫狂。
屈景烁魂魄未定之时,身体已经被司荼横抱了一路。
他们停在一辆黑色的车前。
“车里是,凌渊?”被放下的屈景烁整了整身上的外套,问。
司荼一点头。
没用他拉, 车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车内情形完全显露前,屈景烁已经定了心神想起了剧情:
继“养兄”事件对反派的坏更多一层认知后, 原剧情里,再次突破的“凌渊”拥有了更高的家族权限,能随意进出宝库。宝库中有一样能摄人心魂之物, “凌渊”用在反派身上,让反派吐露了从头到尾,从往到今,撒过的所有谎,做过的所有恶,然后,除当场给反派身体上的惩罚,还彻底下定决心,要让反派得到应有的下场——
堕入泥淖。
现实中,凌渊应该不会打得自己吐血,起码目前不会。目前的凌渊,还愿让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匕首为自己而出。
但是,在自己吐露全部的谎言,和为得到他使出的手段后,凌渊还能有这份恻隐和保护欲吗?
正当屈景烁有些紧张,怕等会说真话完要挨揍时,车里的人完全显露出来。
不知怎地,分明是刚刚突破,应该精气神都在最佳状态,却相反地,比突破前、比他们分开前,凌渊都瘦一些,显出了骨骼的轮廓,麦色的皮肤也黯淡些,仿佛古剑蒙了一层灰。
像是……消耗过度?
凌渊盯着他,目光是完全超出屈景烁意料的,温柔,还隐隐有股不安:
“快上来,还是要我下来抱?”
“你看着都生病了抱什么抱啊?”屈景烁怀着七分疑惑,三分担忧坐上车:“怎么回事,怎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他的话音还没落,人骤然被拉进阔大坚实的怀中。
不是错觉,凌渊的体温比之前要冷了许多。
正当他要就此询问时,忽然,凌渊单手扣紧他肩膀拉开少许距离,掏出一条他还没看清就觉得眼前光芒骤放的项链。
“没戴那个吊坠?”像不真正需要他回答,凌渊很快自己接上,边环绕过他颈项,“那条确实配不上你,以后,换这个。”
屈景烁愣愣看着这条红光流溢,宛如有生命、有灵的项链。
链珠是玻璃种艳丽浓郁的红翡。
他见过好东西,可真没见这种水头的,单颗珠子必能炒到千万,还有价无市。然而这样的一串珠链,在最下方的吊坠衬托下,竟是如同沙石瓦砾般平平无奇。
那坠子,上面有着粗糙的如同血管的纹路,并且,它还在以肉眼难以看见,但皮肤可以感知的幅度,真正跳动。
宛如一颗小小的活着的心。
“这是什么?”屈景烁摸着这心脏般的宝物,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你希望它叫什么。”
凌渊竟是让他给它起名?
“这纹路和触感,有些像尚未去皮的菩提根;它的颜色,又是血一样浓郁的红。叫血菩提,你看怎么样?”
“好听。”凌渊的目光落在他被韩光晔强行扯开的领口。
攥住他摸吊坠的手,凌渊的手抚过皮肉,激起他一阵微颤。
“那……那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呢?”屈景烁猝不及防被凌渊指尖捏了住。
虽然隔着衬衫,但毕竟娇弱细嫩,凌渊粗糙的指腹带来的麻电电得他气息和脑子霎那一乱:“是让我说真话吗?”
替他一粒一粒扣好纽扣,遮掩住了这颗血红的小心脏,凌渊双眼紧紧捕捉着他的双眼,沉声道:“嗯,这确是它的作用之一。”
屈景烁有点懵,因为并没感觉到任何意识恍惚、魂魄被摄的症状,但是,凌渊的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
凌渊忽然埋首。
闭关,是除了体魄还修炼了……
屈景烁不懵了,阵阵电流中他确实是被弄得难以思考,魂魄不全。
凌渊只在最初问了一句,后来都是他根据样本里的反派的台词,随口乱说了一堆。当然,他最初害凌渊“过敏”,真人秀故意玩“英雄救美”等等这些他真正做过的,他也全老实交代了进去。
面红耳赤地下了车,屈景烁刚走两步,就被随后下来的凌渊横抱而起。
到了家里,被放到沙发上,屈景烁才后知后觉:“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全部,不报复吗?”
“报复已经给了。”
凌渊隔着衣服摸上吊坠:
“这个,会炸。”
屈景烁一抖。
他倒抽凉气,颤颤道:“你好狠心。”
手拉上凌渊衣角,刚要落泪。
“会炸飞我那些‘哥哥’‘弟弟’,当他们惹你真正发怒的时候”
却没再对屈景烁的迷惑作出多余回应,凌渊转身。
……
坐在车里,凌渊目光长久停留在两份文件夹上。
“‘赤磐’,这家房企成立时间在一年零五个月前。顺着藤摸瓜摸了老些天,我可以确认,信托和代持链背后真正的老板是屈先生,和他那位沈氏集团大公子朋友,沈绛。”
鸽血红在这“赤磐”,这如此巨大的秘密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这是凌渊当初听到司野汇报时的第一想法。
“从刚成立,恒顺,就开始以各种正当合规还足够缓慢隐蔽的手段,蚂蚁搬家似的把土地使用权、预售合同、工程等等核心资料,转移到这家公司。按破产追溯条例,破产一年前的交易不可撤销。哪怕恒顺只能支撑到下半年开头,能保留的核心资产,也超过了70%。”
“绛,赤也”算得了什么,屈总,与沈绛,分明是“赤血丹心,磐石永固”——
他把自己的根底,自己的手段与后路,无保留地,告诉给了这位现在看确实值得他信任的朋友。
难怪所有人都在急;最憋不住、最该冲动的沈绛也急,但在屈总周围其他朋友的衬托下,反成最沉得住气的那个。
“除了像预知——不,像预谋着,恒顺的破产外,还查到关于屈先生另一桩奇怪的事。屈先生,签署了跨国公益信托机构的项目。这项目发起初衷,是为战地记者、探险家,这些容易‘突然失踪’的人员预案并执行具有公信度和效率的遗产分配。以屈先生的身份,为什么签这样一份东西?他难道会‘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