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的爆炸性可比上一桩强得多。也正因为这份震惊和恐惧,他拼尽全力做出了那颗小小的心。人之力可撼天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愿意为万分之一、万万分之一的概率赌上一切。
既是赌上全部,当然不只是区区护身符而已。
“回祖宅。”
屈总有他的“事”要完成,自己也该更努力做自己的事。
就像,一只自己会舔毛梳毛弄得很漂亮,爪子磨得很利的猫咪,最强的两脚兽,才配供着这样美好又聪明的喵主子。
起码也要如沈绛那样,把家里枝枝蔓蔓全剪除变成唯一,他才有资格供着他想供的——
在对方尚未“突然消失”前。
……
屈家。
屈景烁刚洗完澡,就听到男佣告诉他:
“傅先生来了。”
傅彬依然是没有戴眼镜,问,对方说是做近视手术了。
“韩光晔自己对您做那种事,便没敢报案,而我也没真正伤人。所以,后续我们私了了。老板,来您家打扰,是想问问,这几天要不要住到我那里?”
“住到你那?”
“韩光晔疯了,我怕他会找到您家,骚扰您,您住到我家里,我可以保护您,您今天也看见了,我有保护您的能力。”
傅彬压下睫毛,眼神看不分明:
“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您的。”
第36章 地下室(傅文案回收)……
屈景烁原地打量了一会儿傅彬。
按样本, 在“养兄”事件,加“真心话”事件后,“凌渊”与自己敌对, “傅彬”也该随之离开自己身边。
然后追随“凌渊”去领悟他的“爱的真谛”。
结果, 这个傅彬, 现在居然追到他家里, 说要——
保护他?
另外,说好的改邪归正呢?怎么觉得除了乱改戏, 傅彬的手段和气质都更偏邪了。
当大门被电锯分割, 傅彬手提电锯望过来的一刻,那瞬间阴鸷布满的双眼,搭配手里嗡鸣疯转的电锯,让他的大心脏不争气地猛颤了好几下。
但又不得不考虑那时情况紧急,用电锯确实是比较高效的手段。
或许不该因为电锯总跟恐怖片联系在一起,而对这种武器,连带对傅彬,有什么偏见。
屈景烁点了点头:“你等我换身衣服,我这就跟你走。”
傅彬说, “家”,屈景烁理解的是傅彬在市区内某处房产。
结果等车一路开到郊外,屈景烁想着,或许是郊外某处别墅。
及至车快到码头了, 屈景烁扒上车门:
“你说的这个家,在哪啊?不会是要带我去C国你的家吧?”
“你不愿意去吗?老板。”
此时天色已暗, 窗外灯光在屈景烁脸颊一打而过,洁白紧绷的皮肤反射出珍珠似的柔润光芒。傅彬看他像看明珠,像看蛋糕, 想私藏,想咬。
“想当然是想的,那可是我的好弟弟长大的地方。只是恒顺现在风雨飘摇,我没有出国的心思。”
“不出国,是榕岛上的我的一处别墅。”
傅彬把屈景烁搂进怀里。
“恒顺的事,别担心,有我呢。”
从屈景烁上车开始,傅彬就不再保持之前惯留出的距离。
大部分时间都是抱着,搂着,让他靠住休息。
傅彬手放的位置不算冒犯,都是肩膀,背,上臂。屈景烁觉得他对自己亲热了些,但也没感到难受:“你在榕岛还有别墅?”
“冬天榕岛气温能到二十度,适合老人家过冬,我就买了。”
“结果老人家还没住,我倒先住上了?这……不太合适吧?”
“爷爷是我的亲人。老板,你也像我的亲人一样。一家人住过同一个地方有什么不合适?那里安保系统最好,把你安排在那,我才会最放心。”
别墅独门独户,三层,前有花园喷泉,后有水池菜地——确是像给老人家准备,除安静豪华外,保全系统也确实如傅彬所说一般完备坚固。
入住当晚,傅彬告诉他:“三层的书房不可以去,其它地方都属于你。”
屈景烁一笑:“我不会窥探你们傅氏家族机密的。”
“不是傅氏的秘密,是我的。”傅彬望着屈景烁已经扑向餐桌的背影——车船一路,路上对付得比较随便,他是该饿了。
傅彬轻声:
“是我们的。”
傅彬请来了各国大厨,每天,屈景烁足不出户,就能尝遍天下美食。
安排的男佣,个顶个英俊温顺,体型肤色涵盖不同国家的风情,按摩手法也是,屈景烁身上每天都很舒服,眼睛也是。
日常外出活动,除了不能离岛,出行需要保镖陪同,屈景烁不受任何限制,由幽默漂亮的导游带领,他把岛上好玩的有趣的享受了个遍。
再加傅彬汇报,说是韩氏内部斗争陡然激烈,韩光晔无心再卡他们,项目那边情况好转。
屈景烁每天睡觉和起床时间一齐变晚,远程处理公司的事,越来越不上心。到最后,就像真被傅彬制造的蜜罐一点点侵蚀,他变成了依赖摄政王的君主,几乎完全放权给傅彬,只令傅彬挑不得不请示他的事给他处理。
这种依赖,和度假似的生活,终止于一日屈景烁打开电视,胡乱翻台,在电视上看见了自家公司的报道:
“老牌房企‘恒顺’,近两日多个项目惊爆质量黑幕,住建局接到的举报包括不仅限:‘违规使用非合同约定钢材’、‘使用不合规混凝土’、‘楼板实际厚度远未达最低标准’……涉事项目已全部停工,恒顺预售项目也全部停止,质监部门已介入。”
“好啊,在这等着。”屈景烁心道。
恒顺的破产,自始至终都在预料——预计内,但在被带到这座岛上前,他没想到,男三也会来掺一脚。
自己当初没听傅彬的话,不肯放走他喜欢的凌渊,至于让他记恨到这地步?
竟是不惜跟讨厌的人称兄道弟,还真将讨厌的人当亲兄长般伺候得细致入微。付出这么多?忍受这么久?只为加速自己公司坍塌?
“真是个痴情人。”屈景烁这句没在心里,沙哑说出了声。
“偷偷去我书房了?”
屈景烁已经听到傅彬的脚步,对他接话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扯到书房?
“我没有!”
屈景烁趴在沙发上转了个方向,眼泪汪汪看向傅彬。
才享受完今天的按摩,宽松的丝绸浴袍有些松散,这一蹭,大半个饱满粉白的胸都露在了傅彬眼底。
他含泪看着傅彬,眼中是遭背叛的悲愤。
傅彬却腹内滚动着酸麻,从他双眼一路往下。
不知这么多天没健身,怎么会还保持着胸大腰细,肌肉紧致分明的好身材。
傅彬目光,忽地落在那串一看便知不凡的珠链上。
是这个吊坠吗。
是那个被他勾引的新的面具男送他的吗。
血色的翡翠珠链,浓郁艳丽,垂挂在丝绸般光彩洁白的胸前,红的被衬得越红,白的被衬得越白,美而诱人,带了丝丝妖异。
屈景烁自己当然比傅彬更清楚,这段时间,自己的身材不但没有走形,还更有款了不少。
不至于刻意显摆,但他也能大大方方随对方看:“我去你书房干嘛?我说你痴情,不过是没想到,你愿意为了凌渊牺牲这么大,忍我这么多天!”
傅彬确实已经忍了太久。
这一不需要忍,他眼睛就一转不转地看,身体的反应也不加压制。
他不说话地盯了自己半天,屈景烁从进入角色的悲愤,变成迷惑,最后发现傅彬的变化,瞪大了本就不小的眼睛。
“你在看哪里,老板?”
“你别过来,变态……”屈景烁裹紧刚才还大咧咧敞开的丝绸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