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顿时打了个转,一股脑向那穿着华贵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去。
无声再次出现,已经在男人背后。
单手拎领子席鸢给了伸手想抱屈景烁的年轻男人一记过肩摔。
“你是谁?!”肖继文缓过头晕,厉声喝问。
“只是个唱戏的。不过是看不惯你强迫有家室之人,顺手而为。”
毕竟有过一段交往,见旧友半天爬不起来,屈景烁倾身欲扶。
席鸢手一拦,投来的眼神让他生生打了个寒噤。
“唱戏的,好,好,你以后,再也别想唱,”眼睛从屈景烁看向席鸢,肖继文又看回屈景烁,忽然露出笑,“你也一样,别想唱了。”
肖继文笑着离开。
笑声震掉了枝杈上的积雪。
他离开了,席鸢也回身欲走。
屈景烁拉住他:“来都来了,不再陪我逛一会儿吗?”
席鸢并不回头:“在你的眼里,我跟刚才那个男人没有区别。但是这一次,屈少爷,你看走了眼。”
屈景烁的手被甩脱。
回到自己禅房,一推门,屈景烁就看见了似已恢复常态的肖继文。
跟他道过歉,肖继文又亲自斟上两杯清酒。
“我先干。”端起酒杯,肖继文一饮而尽,看向屈景烁。
屈景烁盯着酒杯,想着任务后半截,睫毛掩住的眼珠子流过一点笑,拿起来,道:“是我辜负了你,我哪有资格怪你?”说完也是喝干了杯中酒。
很快。
反应起得很快,酒杯哐当落地,屈景烁伏倒在桌面上。
肖继文把他翻过来时,只见他面色熏红,双手已经抚上胸口。
第46章 “没脱你的衣裳,揉两下……
扒开外边两层, 肖继文手揉捏皱了汗湿的衬衫,缓慢而大力,这哥儿眼里的神情似哀切似恳求, 是因药导致过分敏感;唇齿张开, 伸出一星舌尖也只因呼吸太烫难以承受。
看得清想得明, 肖继文却偏用言语更添他的痛苦:
“都还没脱你的衣裳, 揉两下就——”
凑近耳边:
“发骚了?”
“住手,再碰我就叫人了, 这里的信徒还有我夫君, 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叫啊,那就叫。大声点,放浪点。”
肖继文不慌不忙继续。
“这可是神庙,想清楚,你一个刚刚嫁人的哥儿,被发现在这净圣之地,跟别的男人滚到一起,你说,萧家会怎么处理?”
“继文, 不要——”
“你以后还能不能嫁得出去?刚好,嫁不出去,你这滥货就只能落在我手中。”他越说越狠,“嫁给我, 然后被我天天锁在床榻,再别想离开床——”那双桃花眼显出星子破碎般的光芒。
一点光顺眼尾流下。
不作声了, 对方忽地。
跟被他揉碎的花瓣似的,屈家少爷的眼神和姿态都是绝望而凄然。
肖继文愣住,桎梏对方双腕的手一松。
身下被压制的小哥儿却陡然生出奇伟之力, 一记膝撞正中蛋壳。肖继文巩膜暴出血丝:“你——”
还没“你”完,人被掀翻栽地。
肖继文捂着吭哧吭哧喘:“你的力气……”
养的鸡生的蛋发育程度相当,激素水平一样,力气为什么不能一样。
说不定我还更猛一点,小弱鸡。心里翻了个白眼,屈景烁口中哀哀切切:“我绝不要背叛我的夫君!因为,我爱我的夫君!”
“爱?一边养戏子,一边说爱,可不可笑?你的心是榴莲吗,每个尖放一个?”
肖继文疼得面目扭曲,站起来手仍没法放开,“……该死……你对姓萧的……所谓的爱,竟可以让你……”对这个人他亦不肯放。
恨意醋意如丝弦强行牵扯他的四肢,他歪歪斜斜向屈景烁逼过去。
小弱鸡的鸡蛋还能坚持几下。虽然很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屈家还是不要跟肖家结死仇为好。屈景烁眼中晦暗复化作星点的泪意。
扑到门口,手抓门栓。
他正是要以这副可怜狼狈中了烈药的姿态去投奔席鸢。
再完成被嫌被惩罚,但最终因为席鸢心软得救的剧情。
【‘你’妄图给‘席鸳’下药,自己却误食烈药。‘你’躺在地上,七窍出血。】
【此乃圣净之地,无男伎可招。】
【毕竟是一条人命,‘席鸳’不忍,拽了三条毛巾,连手指带手臂包裹得像‘你’有病毒般,还蒙上自己的眼睛不看,让‘你’出了药性。‘你’却恩将仇报,不要脸硬用自己的身体被碰为由,逼‘席鸳’负责,赖上了‘席鸳’。】
门栓拉到半截,屈景烁忽闻似有另一房门遥遥发出吱呀响动。
这方位……
偶然起夜?还是听力超常?
管它呢。故意再发出一声哀叫吸引注意,屈景烁手从门栓放下,转向面孔充血的肖继文。
破门而入时,席鸢正见面孔赤红,鼻孔喷出热气的男子压住泪流满面的柔弱哥儿欲施兽行。
如鬼神戏文里的移形,席鸢一双黑瞳森怒显现肖继文身后。
一劈。
肖继文抽搐着软倒。
“杀,如何?”
很轻悠的一句。
屈景烁对上席鸢目光,寒气从袜子被脱掉的赤裸脚心直蹿头顶。
席鸢伸手,为他拭去泪水。
这一抚方才回神,屈景烁摇头用哭腔道:“不能,不能杀……我双亲把我嫁出去,就是为了家族能长久风光……肖继文如果死在这,万一,肖家追查出蛛丝马迹,必跟我的家族结仇,我家里不会放过我的……”
又仰起湿润面孔:
“你可有办法让他别将今晚……我与他……说出去?”
席鸢点头。
盯了片刻哭泣的人,席鸢忽然抓住屈景烁的手,把人揽到怀里:“你的身体烫得不对劲?你怎么了?”
屈景烁挣扎:“放开我……我自己可以……”
他没说“没事”。
说的是,“自己可以”。
席鸢冷笑:“你这体温,怕是攸关性命的药吧。”
屈景烁垂眸不答,呼吸越来越乱。
抬起那张红霞布满的美丽面孔,他的手覆上,感受对方剧烈得有些危险的心跳。
“果然。为何要命的时候三贞九烈?前头拉我的手时却又能大大方方?”
“因为只是拉手……不会……可若是……”席鸢被怀里甜香滚烫的身体扭动着揉擦出火星,“会被发现……”
席鸢正待问“发现什么”,却陡感觉到了不对。
碰到自己衣衫的,是哥儿不该有的健康。哥儿因为身具阴阳双重属性,脆弱纤细,仅如同大一点的蚕。这个却只是比自己小一圈。
较普通男子则是绰绰有余地健康完备。
席鸢念头电转之际,手拉开点距离眼也把屈景烁从头到脚重作打量。
说来,摒开这张梨花带雨,绝代佳人的面孔的欺骗,这位屈少爷的身高也比一般的男子要高。
席鸢换了语调问:“会被发现,什么?”
强健的手臂把挣动的人拦腰再次箍紧。
比先前更紧几分。
屈景烁等了又等还没等到嫌弃,自己却是要被他抱着腰挤着胸给弄到受不住。汗水完全沁透的衣服跟薄膜似的黏在后腰,胸口,根本挡不住对方微凉衣料的厮磨。
席鸢的吐息还在他耳边添风加柴吹拂。
抓住席鸢的手,他闭眼,放到自己被拽出的衬衫衣摆边缘:“嗯……别用力……好了,你知道了?”
席鸢目光如鹰隼那样攫住滑动的喉结。
这个闭眼的男人完全不知道他这副姿态如猎物引颈就戮,还是毛皮光艳肉质无双的猎物,自己将喉咙,主动递送到捕食者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