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的真相猝不及防地揭露在眼前,原来拉斐尔是教宗的私生子,象征的教宗早就违反教义,和妓女生下私生子。
连天主在世间的代言人都是如此荒淫无道,那他的信仰还有什么意义?
一时间,信仰破灭的迷茫和对拉斐尔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无法思考,大脑一片混乱。
把这一切都搞砸后,拉斐尔头也不会地推开大厅的雕花大门,毫不犹豫地朝凯撒大殿的门口而去。
嘈杂的人群里,只有教宗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似乎终于从那种幻觉中抽离出来,闭上眼,眉眼间都是疲倦之色,但女人美艳的红唇和十字架上的耶稣依旧在他脑海里回旋。
终于,还是那条毒蛇获得胜利,它的尖牙带来浓稠的毒液,毒液在教宗的脑海里蔓延,侵蚀着他所有的理智。
原本病痛缠身的教宗终于无法承受这种强烈的刺激,他身体无力地倒下,晕了过去。
“圣座!”
在教宗昏过去的那一刻,路德维希出声吩咐:“关上大门,所有人都不许走。”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那些肩章上刻有双头鹰图案的禁卫军立马关上大殿沉重的门,所有人都被关在大厅里,周围都有持有枪械的卫兵,气息变得危险肃杀起来。
“路德维希,你想做什么?就算你是执政官,也没有权力禁锢我们的人生自由。”
路德维希眼神漠然地从他们惊惧的面容上扫过,不耐烦地皱眉,好麻烦。
“轰——”
天空开始打雷,狂风环绕这座大宫殿,走廊上的玫瑰窗剧烈地抖动,像是外面有人用身体拼命地撞击窗户,雨水从缝隙里透进来,带来毒蛇般刺骨的寒意。
拉斐尔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不停闪过的闪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划过光怪陆离的阴影,他面色凄惶,脚步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倒下。
天空中劈闪的雷电震得拉斐尔差点跌倒在地,他站立不稳,混沌的眼神昭示他此刻心神不定,他脚步凌乱地望向周围的一切,视觉开始出现幻觉,穹顶上雕刻的那些魔神和天使好像全都活了过来。
他们面容狰狞,仿佛是要来勾走他罪恶的灵魂。
“不,不要……”
拉斐尔双手捂住脸,身体脱力地靠在墙壁上,恐惧和自厌的阴暗情绪混杂成一把索命的尖刀,狠狠地扎向他的心脏,痛得他险些晕厥过去。
体内的血液异常活跃地沸腾起来,大脑中的神经元开始短路,过往的记忆画面支离破碎地在他脑海里闪过,擦出细碎的火花和雪花状的噪点,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归于沉寂,一片空白。
拉斐尔拼命地大口呼吸,努力地把危险的想法挤出自己的大脑,却终究是徒劳,他撑起身体,猛地推开走廊上的一扇玫瑰窗,直接踩上窗台。
狂风灌入凯撒大殿的走廊,他身上的那件白色法袍呼啦啦地作响。
冰冷的雨点打在拉斐尔的脸上,刺脸的风让他忍不住闭上双眼,彻底放弃视觉后,其他感官反而变得更敏感起来,寒意像尖针一样扎着他的皮肤,可他却觉得很舒服。
他好像闻到了风的味道。
凯撒大宫殿这座建筑非常高大,他脚下的这个窗台距离地面高达数十米,只要他往前踏上一步,他就会彻底获得自由。
“拉斐尔——”
雪莱刚从大门冲出去追他,结果就看到拉斐尔已经踏上窗台,暴雨淋湿了他雪白的法袍,狂风中,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好像立马就要坠落。
看到拉斐尔摇摇欲坠的身体时,雪莱的一颗心就提了起来。
他慌忙地上前,直接将拉斐尔从窗台上拽下来,因为身体的重要,两人顿时跌倒在走廊的地毯上。
雪白将拉斐尔抱在怀里,心有余悸:“你刚才在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跳下去?”
什么都不用说,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雪莱流泪地抱住怀里的男人,心痛到难以自持。
他的大脑光速转动,终于做出决定,站起身将拉斐尔带进旁边的祈祷室。
“让我来安慰你好不好?我给你永恒的爱。”
空荡荡的祈祷室,雪莱捧起拉斐尔的脸,朝他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嘴唇有些凉,身上淡淡的香气仿佛是在安抚拉斐尔的心神,让那颗脆弱迷茫的心得到抚慰。
拉斐尔没有拒绝这个吻,任由雪莱抓住自己身上的白色法袍,将平滑的布料揉得皱巴巴,那样圣洁纯白的色彩终究染上了污浊。
一个暧昧的深吻结束后,雪莱把拉斐尔推倒在地板上,迫不及待地去扯他身上的白色法袍:“标记我,就在这里。”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想和拉斐尔轰轰烈烈地爱上一场。
什么修士的高洁品格,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婚约,通通都去他的。
自从教宗默认拉斐尔是他亲儿子的那一刻,雪莱就对所谓的神死了心,如果世间真的有救赎,那为什么不选择把垂怜的目光投向他们。
他想要拉斐尔,就在这里,就在这个祈祷室里。
所有的防线都土崩瓦解,他的大脑完全被原始的本能占据。
在雪莱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时,拉斐尔的身体本能地开始燥热,他眼中各种情绪翻涌,终于重新变得妩媚放荡,他搂住雪莱的腰,回应这个热吻。
在一切结束之前,让他最后再品尝一番荒淫的恶果吧。
“你好香,请安慰我吧,用你的信息素,你是Omega,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明明他是受苦受难的人,但他的声音中却带着丝邪恶的诱惑感,让雪莱愈发沉迷,更加卖力地讨好他。
他们的头顶是金色的浮雕,神圣的天神正在云端和恶魔作战,它们面目狰狞扭曲,瞪大的双眼好似在窥探这一幕。
诸神在见证他们的结合。
“有人在里面吗?”
祈祷室外传来敲门声,因为外面的雷电暴雨,雪莱一时听不真切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只觉得隐约有些耳熟。
他的大脑因为情而混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翻涌沸腾,甚至想不起来他们刚才进门时有没有锁门。
门把手往下转动,只要门一打开,所有人都会见到他和拉斐尔在祈祷室里的丑态。
当拉斐尔彻底贴上自己的身体时,雪莱猛地睁大眼,眼泪模糊他的视线,他再也没心情关注那个门把手,放纵自己沉浸在这无上的欢乐之中,那种游离于生死之间的强烈刺激几乎要令他疯狂。
紫罗兰和白蔷薇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身体还在尘世中,但意识已经到达极乐世界,感官带来的愉悦能抚平灵魂的伤痛。
雪莱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眼,不由地望向身前的拉斐尔,他眼神迷离,清秀的面容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被他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
好幸福……
拉斐尔雪白的长发在两人的身上铺散开来,雪莱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滑凉的丝绸包裹起来,几缕细长的发丝滑入他的手心,细软温凉。
他不自觉地合拢手掌,将这缕头发握在掌心,抑或想抓住游离于空气中的暧昧情丝。
窗外的雨声细密重叠,在玫瑰窗上形成透明的水膜,粘黏地往下流淌。
拉斐尔反守为攻,将唇贴在雪莱柔嫩白皙的脖颈处,爱怜地舔舐吮吸,他身上紫罗兰的香气和润泽的嘴唇都让人意乱情迷,简直要将人溺杀在他用温情和浪漫编织的陷阱中。
意识朦胧间,雪莱看到穹顶上的诸神画像,想起圣经故事中的失乐园一篇,因为夏娃受到毒蛇的引诱吃下禁果,她和亚当被赶出伊甸园。
这既然是他们的原罪和堕落,那就让他们在无休止地进行这项原始的运动,化身为只剩下本能的低等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