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不争气地流下眼泪,他知道,在看到蝴蝶夫人的那一刻,他什么都原谅了眼前这个人。
蝴蝶夫人纤细的手指托起他的脸,美艳的红唇朝他吻了下来。
雪莱闭上眼,任由他再次覆上自己的身体,解开睡衣的扣子,把一切都奉献给他。
又一轮性事结束后,正当雪莱迷迷糊糊地想睡去,房门突然从外面被人踹开。
雪莱受惊地直起身,但没等他看清来人到底是谁,他就被提着衣领从床上提起来。
路德维希满脸阴鸷地盯着床上的弟弟,无意识地轻咬住牙,似乎已经隐忍到极点。
拉斐尔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惊讶,他身上的华丽和服在床上铺散开来,阴柔妩媚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哥哥,笑容鬼气森森。
把雪莱从床上提起来的是康拉德副官,他惊慌地向拉斐尔求救:“拉斐尔,救我。”
路德维希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扔出去!”
“你敢。”
“我凭什么不敢?康拉德,还不快扔出去。”
康拉德纠结地看向这对吵架的兄弟,到底没用扔的方法,他把雪莱放下,拉住对方的手臂,把人往门外带:“雪莱先生,您先回避一下,元帅和他弟弟有话要说。”
雪莱哭闹起来:“我不走,凭什么要我回避,我是拉斐尔的男朋友,他算什么?就算是哥哥也没理由这么对我。”
眼看雪莱真的要被扔出去,拉斐尔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但路德维希却像块钢铁一样挡在他身前。
康拉德把哭闹的雪莱带出去后,他上下打量拉斐尔身上的和服,轻佻道:“你穿这个,是在接客吗?那多我一个怎么样?”
巴别塔的风俗店有专门的穿这种东洋服装揽客的从业人员,拉斐尔知道他在嘲讽自己,反唇相讥:“接客也轮不到你,滚去后面排队。”
路德维希介意的从来不是拉斐尔和谁发生过肉体关系,可他介意弟弟的心真的爱上别人。
路德维希笑容渐冷:“玩够了吗?玩够了就把那个Omega送走,你不可能真的想和那种人过一辈子吧,你受得了他?”
“为什么会忍受不了,他很好呀,很乖,我想在他身上用什么手段,即使他心里很羞涩,他也会无条件地顺从我。”
“哦?那你猜我会不会告诉外面那个Omega,你和你的兄长以前做下过什么?你在他身上用的姿势难道还有我们没试过的吗?你和他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个地点都做过吗?”
他这话明显是在刺激拉斐尔。
拉斐尔面无表情:“你不用刺激我,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你了,我不要脸,你要和雪莱坦白我们俩以前的事也好,想去再睡雪莱也好,我都无所谓,我不会和雪莱分开,随便你怎么做。你要是实在忍不了,那就放我和雪莱离开,不然你就心甘情愿做这个怨种。”
路德维希眼眶猩红:“我怎么可能放你离开……拉斐尔,你别逼我。”
拉斐尔吐出一口浊气:“从来都不是我在逼你,废话说完了吗?现在给我滚出去,我忙着呢。”
把路德维希赶出自己的房间后,拉斐尔又把门外的雪莱拉进来,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元帅,你……”
看着路德维希难看至极的脸色,一旁的副官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才好。
路德维希深吸一口气,语气隐忍道:“去找个住家的家庭医生来。”
对于这个要求,康拉德心里奇怪,但还是恭敬地应下。
自从路德维希和拉斐尔大吵一架后,两人不欢而散,但这还不够,路德维希只要一回家,就能看到极其刺眼的一幕。
“雪莱,你的十字架掉在我的房间里了,记得来取。”
这天,难得路德维希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家吃饭,拉斐尔仿佛是要故意刺激他,他装都懒得装,直接拖着下巴,眼神缱绻缠绵地看向对面的Omega。
公爵眉心一跳:又开始了,你能不能别刺激你哥哥,偷偷摸摸地和雪莱发展地下情我也不会说什么,反正Alpha也不就那样,但你放在台面上故意刺激你哥那就是你的不对。
一旁负责上菜的管家已经开始痛苦面具,虽然路德维希元帅不会做出掀桌子这种极其掉档次的行为,但他身上的低气压会让人非常压抑惊恐。
而雪莱明知拉斐尔是在发疯,却也心甘情愿作陪,他先是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路德维希,然后小声道:“那,我晚上去你的房间拿回来?”
“晚上八点来我房间吧。”
雪莱低下头,脸蛋有些红:“嗯,好的,晚上八点,说定了。”
表面上是在谈论取回十字架的事,但两人暧昧的话语和眼神的氛围,很难不会让他们多想。
路德维希的脸色黑得要滴出墨来,拉斐尔还嫌不够,他伸出小腿,和雪莱的腿紧挨在一起。
他没有做出更过激的行为,只是这样隔着层布料,感受对方身体的温度,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依旧让雪莱脸红起来。
看到拉斐尔在桌下的动作,路德维希额角跳出青筋,他推开椅子站起身,饭也没吃完,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军装大氅,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
“路易,路易!”
公爵连忙追上去,而玛蒂尔达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地喝汤,忽然冷哼一声:“我早说你要把这里变成座大妓院,你就作吧,迟早路德维希要你好看。”
拉斐尔眼神放荡地看向她:“啊,是啊,既然这里是大妓院,那你要不要来?”
“啪——”
玛蒂尔达一耳光抽在他脸上,气急败坏地和安妮上楼。
拉斐尔用手指碰了碰红肿起来的脸,痛得他收回手,小声抱怨:“不是她说这里是妓院吗?”
雪莱一边给他找冰敷的工具,一边劝道:“你别刺激玛蒂尔达夫人,她身体不好。”
拉斐尔没说话,挨个挑衅完家里的所有人后,他疲备地闭上眼,脸色苍白。
晚上,雪莱如约来到拉斐尔的房间,但那个十字架项链却被用到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
对于未来,拉斐尔也从来没想过,他只是放纵自己沉溺于情爱的欢愉中,当快感将意识吞噬殆尽时,所有阴暗扭曲的情绪都会须臾间归于平静。
未来是前途未卜的,爱情是虚无缥缈的,唯有肌肤相抵时的炽热情欲才是真的。
意乱情迷时,只有身下温顺的Omega和信息素才能给人充盈的满足感。
房间里,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信息素味,雪莱身上裹着柔软的被褥,趴在床上酣畅地喘气,他的眼角和鼻尖都是熟透的糜红色,脸上也荡漾着餍足的表情。
彻底破戒后,他才知道这是件多么舒服的事情,当身体到达顶峰时,大脑里炸开大团大团的白色汪洋,那一刻,身体和情绪都瞬间抽空,什么都不用想,只会贪婪地品尝连绵不断的余韵。
拉斐尔靠在枕头上抽烟,因为回到奥丁的时间太过匆忙,他身上的刺青还没来得及洗掉,大片大片的刺青和皮肤暴露在微寒的空气中,妖异又性感。
他眼神放空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润湿的眼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身体获得满足,但当最后的一丝余韵消失殆尽后,雪莱依旧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纯粹的欲望发泄非但不能抚平内心的空洞,反而像是一种自我欺骗的麻痹。
"你怎么了?"
发现雪莱神情恍惚,拉斐尔抬起眼帘关切地出声询问,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阴影,瞳孔在泛银的月光下映出瑰丽又深邃的紫罗兰色,虚幻而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