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至远古养巨兽(26)

2025-09-02 评论

  此事不该成为琨瑜的烦恼。

  银弈浅笑:“来把药喝了。”

  银狛瞥着银弈,将怀里的雌兽放回床上。

  他擦干手指,倏地屈身,对准细腻的脖子啃了一口,标上印记。

  银狛目光不错地盯着:“先喝药。”

  银弈目光暗下。

  琨瑜:“……”

  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脸色郁闷,银狛举碗,他捧上对方的虎口,一口气喝到底。

  擦擦嘴唇,少年合衣躺平,扯过兽褥盖过半脸,又背过身,留了个脑勺对着两兄弟。

  兄弟一坐一立,守在旁边齐齐凝望。听雌兽呼吸放缓,这才收起目光。

  银弈:“阿兄,有话到外头说。”

  银狛同样抱有此意,率先走出。

  **

  蓝月幽清,冰峰矗立,山巅上雾气蒙蒙,

  银狛银弈彼此相对,肩头覆盖一层巴掌厚的积雪。

  身形未动,眼神有来有往,无声胜有声。

  又过许久,他们在这阵阒然无声中,达成了默契的缔约。

  银弈目光一闪,先开口:“他被雪蚊叮咬,将我错认成你。”

  银狛冷下双目:“你没有拒绝。”

  银弈默认。

  如果他不想要,按照实力,完全可以阻拦后面发生的。

  若他要,无论琨瑜如何抵抗,也无法阻止半分。

  尽管达成默契,银狛仍冷声嗤笑,讥道:“不愧是阿弟。”

  银弈:“阿兄,我认定了。”

  形似的双目再一次交锋,瞳孔化成兽态,同时跃起。

  雪色月光下乍现两头巨兽,兽吼荡动,雪花静止,旋即狂舞。

  直到半个山体都被薅平,变化回人形的兽人各退一步,胳膊,胸膛,腿脚遍布擦伤。

  银狛微托下颌,面目冷酷地淬出嘴角的一口血。

  银弈皱眉,同样面无表情地按了按左肩的口子。

  又一次交锋,目光闪烁,较量一番,无非是因为形成了某种平衡的默契。

  大雪漫天蔽野,二人朝洞穴的方向返回。

  *

  翌日早,休息一宿,琨瑜好多了,只除肌肤还留着令他尴尬窘迫的痕迹。

  围在小间的兽皮门帘掀开,银狛端着黑豆肉汤出现,送到他嘴边。

  琨瑜伸手接欲,眼睛不敢朝对方看,支吾着:“我自己来就好。”

  他心不在焉地喝着,忽然盯着碗里的肉汤,觉得稀奇。

  银狛平时煮食,都以肉为主,若非顾着他吃素,偶尔切点葛瓜丢进去,平日里,整锅肉汤没丁点儿素味。

  据银狛说的,瘦弱的就该多吃肉,还认定他成天吃太多青叶子才会瘦不伶仃。

  琨瑜不想同他反复解释,要求每天必须要有青叶子或者瓜果吃,银狛做饭时,只会给他下一点。

  手里这碗肉汤飘着某种青黄的花叶,口感脆嫩清香,

  他眼睛一亮:“这是哪里采的?”

  银狛无言以对,还有些不快。

  琨瑜呐呐,隐约有些猜测,打算把话头揭过去。

  下一瞬,银弈从兽皮门帘探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琨瑜吓得差点把碗摔了。

  银狛居然没让银弈离开。

  他紧捧着碗放在并起的膝头,眸子转向银狛,局促又乖巧的样子。

  银狛还在想汤里飘的叶子,十分介意雌兽喜欢吃。

  银弈注视琨瑜,并未追问,留给他慢慢适应的时间。

  琨瑜眼珠滴溜溜闪烁,眼神不敢往银弈脸上瞥,盯着银狛,询问:“银狛,你的嘴巴怎么伤了?”

  银狛碰了碰下巴,倏地,默默皱眉,故作隐忍。

  琨瑜以为他疼,从床头摸出医治外伤的膏脂,扣了些在指头上匀开。

  “我给你抹一抹,”

  他知晓这是对方因为自己跟银弈打架时落下的伤口。

  一想,琨瑜愈加羞愧,抱着弥补的心思,凑近了,一手扶着对方胳膊,吹了吹。

  他还是个宝宝时,身上哪里磕疼磕伤,爹娘就这么为他吹的。

  银狛盯着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雌兽,猿臂一展,将其揽在怀里,抬目,朝门银弈向微微挑眉。

  银弈转身出去。

  *

  灶前,银弈看药热汤,半息后,默默掀开兽皮衣遮挡的肩膀。

  左肩头还留着夜里新添的伤口,可惜被挡着,总不能当着雌兽的面故意掀开。

  只怕还没博取同情,就吓着对方了。

  -

  24

  -

  -

  山洞阒然无声。

  三人围着火喝汤吃肉。

  银狛银弈看上去互不搭理,却已相安无事。

  琨瑜直觉有些古怪,具体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喝完汤,洞外风夹雪的动静愈发大了。

  无人开口,他左侧是银狛,银弈占据右侧。

  或许觉察他的探量,银弈声色温和,凝着他的眉眼:“要不要多喝一碗?”

  琨瑜捧碗,先无措地瞅向银狛,似乎拿不定主意,但他的确还有点饿。

  银狛翻了个不耐烦的眼神,微微颔首,一锤定音:“吃。”

  那意思很直接:你把人弄成这样,就该好好伺候。

  别说兽肉,就算想吃兽人肉,银弈都得心甘情愿地从身上割块肉献出来。

  闻言,银弈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重新打了碗热乎的汤送到琨瑜手边。

  琨瑜嗫嚅:“……谢,谢谢啊。”

  他缩着肩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抬头看银弈的眼睛,更不敢看银狛。

  银狛周身冷得能冻死人……

  琨瑜暗叹,像只缩起来的小鹑鸟,实在内疚。

  如今兄弟的形势,也不知有没有和解。

  若和解了,银狛怎么这副脸色?若无和解,照银狛的性子,为什么还留着银弈。

  他自己都没弄清楚该如何应对……

  若他们因自己兄弟阋墙,以后如何面对二兽人呢?

  少年抱着膝头兀自苦恼,银狛与银弈对视,交换了眼神。

  此刻,先让雌兽卸去防备,减轻心理负担才是最重要的。

  银狛松开怀里的雌兽,朝外走,这次换银弈留在他身边守着。

  琨瑜轻轻斜过眼神儿,受惊一般,匿在发下的耳朵腾地烧了。

  他支支吾吾:“你、你……”

  哎,银狛怎么出去了呢?

  银弈看着他,明明与银狛有着相似的眉目,笑起来却如炎日清风,使得琨瑜心内的压力缓解几分。

  “昨日并非你的错,之所以会将我认成银狛,是因为雪蚊咬了你。身子弱的兽人,如果被雪蚊叮咬,轻则头晕,严重时,就如那日你产生幻象,体内潮热涌动,急需宣/泄,因此会控制不住意志。”

  琨瑜喃喃:“啊……”

  银弈磁沉的嗓音再次强调:“若我想阻止,只凭力气十分简单。”

  琨瑜话也不会说了。

  对方不想阻拦,而是顺水推舟……

  开口的兽人适可而止:“我想照顾你,像阿兄那样。”

  多了循循善诱之意:“阿瑜,你可以多找个靠山,多个靠山多条路。”

  听完,琨瑜脑门上的弦一根根跳,杏圆的眼睛睁大,呆茫茫,有些无辜的可爱。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听对方说出来,就跟路边捡个大萝卜那样简单轻巧?

  银弈笑容柔和,犹如春日里落在身上的温暖阳光,若忽略那魁实强健的体魄,仅看脸,只怕他不说二话,什么都应下了。

  银弈并不强迫雌兽立刻答应:“你先休息,我去外头看看。”

  兄弟两错开,银狛又进来了。

  琨瑜嗫嚅着,呆呆打量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考虑要不要把刚才的话告诉对方。

  银狛看他吃饱,把他圈在怀里,捏捏他的脸和腰,锁着颈边的痕迹,神情晦暗。

  “琨瑜,”暗暗咬牙,磨着声念:“阿——瑜——?”

  琨瑜受惊,银狛听到银弈对他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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