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抬起头,眼底已是赤红一片。
*
宁酌回屋后就没再出门,在家处理项目的事。跨海建桥已经从苏家手里彻底转交了过来,他要忙的事很多。
宁弦宁昭对上午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补完觉和亲亲哥哥打完招呼后就出发上下午班。宁酌处理完手上的事抬头一看已经九点了,想着兄妹俩上午没出门,晚上得加班,不到个十点凌晨估摸着回不来,便准备先去洗漱,等人回来了再去给他们放信息素哄睡。
他推开浴室门时,面前罩了层浓稠的黑影。
谢镜筠站在门外,身上换了套衣裳,外头是件黑色皮衣,脚上踩着双马丁靴,在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谢二。”宁酌拽下头顶盖着的毛巾,斜斜睨过去,“你现在进来都不敲门了?”
他推开人往外走:“还没子昂懂礼貌。”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了谢二少的神经,他猛地拽住宁家主的手腕,从身后紧紧箍住他的腰。
他呼出的气很烫,还在抖:“他会喊谢栖所以很礼貌吗?”
宁酌没懂他在说什么,有些不耐烦,提肘捶了把:“放手。”
谢镜筠身形没有一丝波动,双臂宛如铁钳将人死死扣住,下巴轻轻靠在宁酌后颈,宁家主刚洗完澡,还没得及戴抑制环。
柔软圆润的腺体就在唇边。
谢镜筠没忍住吞了吞口水,俯身用鼻尖蹭了蹭。
宁酌身体一颤,打了个激灵,警觉地朝后望去,语气低沉:“谢二,别犯浑。”
谢镜筠按了按他的腰:“什么叫犯浑?”他顺着宁酌的动作看向他的脖颈,那上面还果然留着一枚暗色的吻痕,他冷不丁一笑,道:
“嫂嫂,我哥知道你顶着我的吻痕和他约会吗?”
第93章
宁酌眉心一拧, 纤长的睫毛撩开来,眼底几分冷色倾泻而出:“谢二,你在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谢镜筠垂头用嘴唇碰了碰那点深红, “实话。”
“嫂嫂。”他的手掌虚虚碰过宁酌的腰肢、大腿, “你身上都是我留的印子, 我哥知道吗?”
宁酌仰着身子躲了躲, 没耐心和他闹下去, 一张漂亮的脸冷了个彻底:“如果你还像这样动不动就犯浑, 那明天就收拾东西滚出宁宅。”
谢镜筠动作一僵,瞳孔紧缩如针,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睛还挂着血丝,声音哑的吓人:“你要赶我走?”
“把我赶走, 没了绊脚石,好和我哥恩爱吗?”
宁酌没懂他到底是那根筋搭错了, 淡声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谢镜筠看着他平静无澜的眼睛,只觉得半颗都麻了起来。陡然记起第一次见面时,宁酌毫不犹豫就应下了他进宁宅无理取闹的请求。
那时候他说:正好谢大少爷今天过后也会留在宁宅,兄弟俩可以做个伴。
所以宁酌真的是因为谢栖才同意让他进来的, 那最开始他的猜想是否也真的成立?
宁酌喜欢谢栖, 他也并不抗拒这场权势悬殊的联姻。
谢镜筠身体愈发燥热,他来的时候贴了两张抑制贴, 信息素出溢不出半点却胀的难受, 腺体在后颈突突跳动, 一下一下炸的他太阳穴都痛了起来。
“宁酌。”他低低喘了口气,滚烫的气息全数喷洒在宁家主后颈,“宁酌。”
他嘴唇微动, 含住唇边那团小巧的软肉。
宁酌浑身一紧,眼尾飘红:“谢镜筠!”
谢镜筠启唇舔。弄柔软敏感的腺体,两颗尖牙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咬。
他眸色幽深,像深不可测的漩涡之眼:“宁酌。”
“我不要求你选我了。”他齿间摩挲着,失去所有招数般的妥协道:“你不选也可以。”
“我给你当小三。”
宁酌忍无可忍,肩胛发力狠狠顶在谢二少胸口挣脱桎梏:“你发什么神经?”
谢镜筠被撞得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肩头倏地泄力埋下头。
宁酌提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浴袍下笔直雪白的长腿交叠,伸手摸了把被吻的发红的腺体,这才得了空去看自打进门就万分不对劲的谢二少。
谢镜筠阴沉到不正常,虽说他平时也是个笑面虎,笑容下没憋着什么好事,但决计不会像今天这样,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烦的发疯。
“还不滚过来。”宁酌道。
谢镜筠抿了抿唇,走过去半跪在宁家主腿边。
宁酌略一垂眸:“说吧,到底发什么疯。”
“……”谢镜筠脱了皮衣外套,里头只穿了件工字背心。他俯身把头抵在宁酌膝头,撩起后劲的发露出抑制贴下活跃非常的腺体,闷声道:“易感期。”
“你一个月要来几次易感期?”
“之前那个是假性,这次才是真的。”
易感期的Alpha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搞定的生物,等级越高越难搞。家中有两个高等级Alpha的宁家主深有体会。
宁弦宁昭是前后脚出生的双胞胎,两人也在同一天分化为Alpha,就连易感期也是同样的日子。
Alpha易感期易躁易怒,情绪不稳,脆弱不安,负面情绪飙升。两个同时处在易感期的Alpha在家堪比世界大战,宁酌尝试过把两个人隔开,可是兄妹俩黏他黏的厉害,谁也不肯踏出主院一步。
偏生宁酌还闻不了信息素,他们俩宁愿贴上抑制贴戴上抑制环也要呆在哥哥身边。这就憋的人更痛苦,宁酌就抱着人哄,可易感期的Alpha还有个大毛病,就是强到令人发指的占有欲。
但凡他的身体向谁偏一点另一个就闹。
简直是……
宁酌一想起来就头疼。
他看向趴在膝头深喘气的人,谢镜筠结实的小臂线条绷的很紧,像是难耐到极致。随后,宁酌的目光落到他贴的严严实实的腺体上。
谢镜筠是知道他有信息素不耐受症的,没借着易感期的名头故意用信息素刺激他,还不算太混账。
宁酌扬了扬小腿:“起来。”
他身上的睡袍是开了岔的,裸。露在外肌肤被人抵出些红印子。谢镜筠枕在上面蹭了蹭,恋恋不舍抬起头。
宁酌抬手示意:“柜子第二层放的木盒子给我拿过来。”
情绪紊乱,脑中一片乱麻的谢二少什么都分辨不出来了,直起身找了过去,拿出那个木盒子。
宁酌接过,冲着他一仰下巴,不咸不淡道:“愣着干什么,蹲下来。”
谢镜筠膝盖一折矮下身,伸出胳膊圈住宁家主的小腿又趴了回去。
“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谢镜筠脸埋在他细腻的腿肉上,眨眨眼,反应慢了半拍:“我说了,任打任罚。”
宁酌道:“刚好连着刚刚的账一块算了。”
“抬头。”
谢镜筠所有的心绪早就捻成了一根到极致的弦,摇摇欲坠。此时只会遵循指令乖乖仰起头——
他脸颊上方是一个止咬器。
宁酌白皙的手指斜斜插在纯黑色的止咬器上,带着说不出的色。气。他声音和往常一样,落在谢镜筠耳朵里却是惑人非常,拨弄那根紧紧扯着的弦:
“自己把脸凑过来。”
皮质绑带自然下垂,轻轻扫过谢镜筠的脸。
他吞了吞口水,双掌撑在沙发边缘,分明的青筋从手背蔓延到手臂,在空气中微微战栗着。
谢镜筠僵硬的背脊直了些,扬起脖颈,一点点向黑色止咬器探去,直到脸颊挨上冰凉的触感。
宁酌唇角蓦地上翘,手腕轻扬,把止咬器往上抬了抬:
“继续,靠过来。”
谢镜筠额角青筋暴起,呼吸愈发急促滚烫,抖的不像话。
他瞳孔有一瞬失焦,目光之下只余宁酌。他是真的生了张惊为天人的脸,无处不彰显着造物主的偏心,沐浴在冷光之下像是渡了层圣光,同谪仙下凡也无甚区别。
他连让自己当三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