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猫狗也苏醒过来,在村里小路上到处可见。宋业跟梁素驾着牛车一路去镇上买两只幼猪来养着。
两个人一块也要挑选一二,免的一个人情绪上头就不管不顾了。
宋长叙还是在读书,时间越发的紧迫了。
开春齐山村的人忙起来,松土播种是开年大事,宋明言跟许知昼要先帮着家里把春种播好后再去摆摊。
毕竟田地的事对于庄稼人来说是头等大事。
二月初金河县试,他在一月月底就要先出发去金河县,到了金河县要先找客栈,到时候的客栈可不便宜。商人重利,每逢考试时就会趁机涨价赚钱。
宋长叙要走的前一日,梁素私下给他塞了三两银子:“你说你有银子够花,还是多带点放在身上才不慌,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有钱比什么都好使。”
宋长叙正打算推辞。
梁素:“不要推辞了,这是我跟你爹都想好的,金河县那么远,我们也没去过,你人生地不熟的,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宋长叙握紧了银子,说道:“多谢爹娘。”
他回到屋里拾掇自己要带的东西,拢共带三件换洗衣物就好了,两双鞋子,盥洗用品,书本跟荷包带着。
他思路清晰很快就把自己的包袱收好了,许知昼也知道宋长叙很快就要去金河县里,心里很是不舍。
“你明早就走了?”
宋长叙点点头:“还要去灵来村一趟,我跟冯兄一起走。”
许知昼说:“这样也好,你们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你若是在金河县应付不过来,记得去找我舅舅,他在金河县做衙役,名字叫曹昌。好歹出了事,有个人可以照应一二,在金河县他比你们更熟。”
宋长叙觉察出许知昼在为他担心,他快步走过去抱住他:“不用担心,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我在外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许知昼感受到宋长叙的力度,他嘀咕道:“怎么会不担心啊,你没有在我身边,我都要担心你。只有你好好的在我眼皮下,我才会安心。”
“……”
宋长叙没有说话,他只是伸手更紧的抱住他。
“对了,你一定要考出点成绩,我还等着做官夫郎呢,旁人都说我长的好,到时候跟你和离了,我就去寻个富户嫁了。”许知昼故意说。
这样的激将法,有点……
“好,我好好考,给你争一回脸。”宋长叙咬牙切齿的应下。
晚上吹了蜡烛,许知昼伸出手描绘他的眉眼,他的手指柔软温柔。
“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你了,果然你和我的相貌很相配,不然你怎么会娶我这么一个好的夫郎。你说是不是你这辈子修来的福分?”
院外的李子树香气和朦胧月色相纠缠,在温柔里醺然。
宋长叙拉着许知昼落在他脸上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
他说:“不是这辈子,是上辈子。”
作者有话说:
小宋:两辈子的福分。
小许:走了,谁帮我干活。[爆哭]
第34章 考试
许知昼说:“你喜欢吃酸辣萝卜,碗柜里我准备了一罐,春天天气不太热,还能储存一段日子。”
宋长叙点点头。
周围安静下来,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做,安静的抱在一起闭上眼睛。宋长叙心气不定,他低头就能看见许知昼长长的睫毛在面容投下了阴影,他睡得正香。
宋长叙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也睡着了。
赶早,宋长叙天还未亮就起来了,宋业今天驾牛车送送他先去灵来村找冯信鸥,两个人到水波镇再去寻马车去金河县。
梁素给他们蒸了几个白面馍馍,宋长叙吃了两个白面馍馍就饱了,宋业吃了三个,他先去套牛车。
“到了金河县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宋长叙:“我会的。”
许知昼醒过来的时候,一摸旁边还有残余的温度,他立马起身在门口看见宋长叙坐在牛车上,包袱放在车上正打算启程了。
宋长叙看见许知昼还有一些惊讶,他笑着说:“我要走了。”
许知昼看了看宋长叙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需要十几天吧,我也不知道。”宋长叙面容清朗:“不过我会尽快回来的。”
两个人成亲后没有分开过,应该说定亲后就没有离开太远,时不时都能见面,这回一个在村里,一个去了县城是彻底见不了面了。
宋业说道:“好了,我们该走了。”
宋长叙点点头:“我走了,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
许知昼点点头,昨天还觉得宋长叙要去考试正是理所应当的,现在看见他坐在牛车上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眼前,他心里还是很难受。
很快牛车就化为一个小黑点,直到彻底看不见。许知昼站在原地看了好久,心里酸酸胀胀。
宋明言拍了一下许知昼的肩膀:“知昼先回去吧,把早食吃了。”
许知昼又朝着村口看了一眼这才跟着宋明言回去。
另一边宋长叙坐在牛车上,他的目光落在许知昼身上,直到看不见才收回了眼神。
他包袱里的东西不多,衣物都是薄长袍,最重的还是书籍。宋业驾车很快就到灵来村。
宋长叙问了一下路找到冯信鸥,冯信鸥跟家里的老小道别后,背着包袱跟宋长叙一块坐上牛车。
冯信鸥沉默半晌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我们这么快就要去金河县参加县试了。”
宋长叙深有同感:“是啊,特别是从冬天到春天这段日子过得特别快。”
冯信鸥对这次考试不是很有把握,考上秀才要考三次,县试,府试,院试。只要任一考试没过就不会成为秀才。
两个人一路到了水波镇,宋长叙跟宋业道别。
“好,那我先回去了,长叙,考不上也没关系,就当去见识一番。”宋业安慰道。
宋长叙点头:“我知道了,爹。”
他们雇了一辆马车,今天来马行雇车的人很多,一看个个都是穿着长袍,背着包袱是要去金河县赶考。
冯信鸥说:“以前不知道镇上有这么多读书人,一到考试钻出来这么多人。”
宁兴朝礼待读书人,学而优则仕。科举考试是做官的重要的途径,如果拥有爵位和功绩可以通过家族荫庇做官。
像是他们这类普通人只能通过科举考试做官,另外像是世家中有本事的子弟不屑于通过荫庇获得官职,这样获得官职在官场被视为没本事,有些人碍于家族权势不在明面上说什么,背后里却就不一定了。
再者荫庇的官职只是末流小官,以后若想封王拜相,最好是走科举取士,走翰林清流的路子。
宋长叙想着这些,跟冯信鸥一块坐进马车,路途遥远,他们还要找客栈歇息一晚。
中途他们就在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迷迷糊糊的睡一觉,一大早又起来赶路。
赶了一天的路就到金河县了,他们给了钱,去寻了一个便宜一点的客栈先住下。
冯信鸥:“宋兄,我们先休整片刻,晚上再出门熟悉一下金河县。”
宋长叙拱手:“冯兄说的也是我想的。”
哪怕他们是坐在马车上不用使力气,也会觉得精神很疲惫。宋长叙顺便吃了点饭菜,盥洗后就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这几天金河县正是热闹的时候,县城里的客栈都要忙不过来了,有的人看中机会,把家里的民房也用来招待这些考生,能赚一笔住宿费。
宋长叙躺下休息时,外边还是吵吵嚷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很快睡熟了。
客栈的老板亲自给这些书生送饭菜。
一觉睡醒后,天色已经黑了。宋长叙揉了揉脑袋,拾掇干净去敲冯信鸥的门。
冯信鸥打开门。
“冯兄,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出去走走吧。”
冯信鸥点点头,他们在客栈外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就沿街开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