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金河县找租房的,他们要去寻这里的牙子。大多的房子都在他们手里,他们在租客跟房主中间牵线搭桥,赚取一定的中间费用。
客栈住着要钱,他们还是尽快去找个房子居住,因为要住一年左右,所以也要找牙子谈好价。
宋长叙跟冯信鸥都听了李秀才的话,他们寻了同一个牙子等会也好一起讲价。
牙子看他们的打扮,笑眯眯的问道:“几位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宋长叙说:“我们想要密江巷的屋子,主要是安静,让我们两家挨的近一些。”
牙子对金河县的房子门清,他思索片刻说道:“倒是有两处让你们满意的地方,我先带你们去瞧瞧,若是看上了我们再来说价。”
两处房屋看过后,他们都还满意,许知昼点点头。这院子是小了一点,看起来像是一个大院子隔断成了三个小院子,宋长叙去敲了敲墙,墙还是厚实的,隔音应该不错。
宋长叙头一次看见古代的隔断房,果然到哪都有隔断房。
还好墙体是结实的。
牙子说道:“你们看看满不满意,这两处房屋比较便宜,房主也同意半年租,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家里的家具老旧,在屋子外边有一口井,也就走几步就能挑水。”
毕竟是隔断出来的房子,三家人共用一口井。
许知昼问道:“还能再少点么?”
两个人拉扯起来最后还是少了三钱银子,他们以一年十两银子把屋子租下来了,冯信鸥他们就在隔壁这样也好相互照应。
两家人各自先去客栈,把一部分东西搬到屋子里来,客栈已经住了,还要把这一晚住完。
晚上两家人在外面饭馆叫了三菜一汤,拢共就花了八十个铜子,这样的物价让他们都瞠目结舌。
乡试时间在八月,每三年一次,逢子,卯,午,酉年举行。若是秀才的成绩优异最短可以在一年之内参加乡试,若是想要更有把握可以再学习三年后等待下一次乡试。
晚上各自回到屋里洗手洗脸,宋长叙把洗脸水倒了,吹了蜡烛回到床上。
许知昼说:“这银子在县里真是不禁用,一看在外边出一顿饭,只要了一个半荤菜,余下是三个菜全是素菜都要了八十铜子。吓,以后是不敢去外边吃饭了。”
宋长叙摸了摸许知昼的头:“偶尔可以去吃一顿,我想办法找点事做,也不能一直在县学里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两夫夫到了金河县的第一晚说说小话就相拥而眠了。到了早上,他们出了客栈找了一个挑夫,把东西挑到房屋门口,他们自己也拿了东西。
给挑夫给钱后,许知昼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汗水,一看屋子的样子就去打水擦桌椅,宋长叙先把水缸挑满水,然后在院里洒了点水,拿着扫帚扫地。
院子里把灰尘扫了,他又到屋子里洒水扫地,这个院子只有堂屋,后面还有一个睡觉的对方,一个灶台,还有一个小的杂物间,可以放点东西。
许知昼把床擦干净后,一看床架都是一些烂木头,他皱着眉说:“看着还能睡,但我们还是去找木匠做新的床架,不然我看一睡就要散架。”
他们还要在这住一年呢,睡这样的床心里也不舒服,不如花点小钱把日子过得好一些。
宋长叙说:“都听你的。”
许知昼满意点头,“我先去找木匠,你在家里多拾掇一阵。”
木匠来把床的尺寸量了量,他就遣小学徒去把合适的木架带过来,中途许知昼又讲了一回价,木匠松了一点口,等安好后,当场交付了铜钱。
木匠见他们给钱爽快,他说道:“若是你们的床,或是桌椅出了问题也可以来寻我,修修补补总比买一个新的省钱。”
“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在这地方长住的。”
木匠把活干完带着小学徒走了。
打扫了一上午家里干净多了,许知昼又去集市上买了一点素菜回来。
宋长叙就开灶烧火。
两个人刚开始还有些忙手忙脚的,等清炒了一个青菜,豆芽,再把家里带来的香肠放在锅里煮熟切块装碟,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心里突然就踏实下来。
除了三个菜,还在锅里做了丝瓜汤,许知昼又去把包袱打开,拿了一罐咸菜下饭。
他们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堂屋亮堂堂的,桌椅都是有些老旧的,跟家里的比不上。
吃完一顿饭,宋长叙主动去把碗筷洗了。
两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能相扶相持,少了家里人的帮衬,凡事都要两个人商量着来。
但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自由了许多,在家里许知昼让宋长叙帮忙洗碗都是私下让他洗的。
宋长叙把碗筷放进碗柜,这里的东西都是旧旧的,但胜在他们拾掇后很干净。
许知昼说道:“相公,我们还有一些东西没买。”
“那现在就去一并买了。”
两个人去了集市挑挑拣拣,货比三家把家里要用的东西买全了,这一下子又花了不少钱出去。
来到金河县搬家后真是花钱如流水,关键是这钱不得不花。
作者有话说:
小宋:挣钱。[狗头叼玫瑰]
小许:在县城艰难求生。[摸头]
ps:查了一下资料把乡试时间调了一下。
第39章 窘迫
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天也黑了。他们交了房租后手里还有点钱,还好县太爷还赏了二十两银子,不然手里是要拮据不少。
许知昼知道钵钵鸡的配方,他想等宋长叙去县学读书后,自己在家里做钵钵鸡摆摊多少赚点,补贴家用。
虽然他还是很想享福,但已经到这个门槛来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两个人要把在县城的日子过好,手里少不得要钱。
晚上两个人一块出去逛了逛,县城晚上都挂着灯笼泛着柔和的烛光,像是在镇上就不是这样的。镇上的铺子较少,一般晚上就关门了。
县城里的铺子一般要开许久才落锁。宁兴朝不禁夜市,有时候夜市比早市人还要多。随处可见小商贩,以及走街串巷的货郎,还有耍杂技的街头人。
昨天舟车劳顿,身体疲倦,他们吃了晚饭就睡下了。现在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来街上逛一逛心里轻松多了。
宋长叙看着许知昼看着杂耍,眼睛亮晶晶的。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看杂耍。
许知昼扯着宋长叙:“你看,他怎么喷火了!”
像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
许知昼刚开始还顾得上宋长叙,很快就顾不上他了,他看着表演目不转睛。
看杂耍只有小时候看过,后来就没机会了。因为杂耍一般只在夏冬两个季节来镇上表演一段日子,而他们的表演都是在晚上,他们就看不上了,因此错过了很多。
宋长叙安静的站在许知昼旁边。
看完杂耍后,许知昼满足的拉着宋长叙回家。许知昼盥洗后爬上床,等宋长叙吹了蜡烛上床,他忙不迭钻进他的怀里。
半晌许知昼瓮声瓮气的说:“我们就这么离开家了,我心里还怪不习惯的。”
宋长叙还好,他的大学都是在外地读的,自己比较独立。
“我现在都有些想家了。”许知昼撒娇的说。
宋长叙脑海中立马浮现一个想家的小猫。
过了半晌,许知昼有些犯困了,他窝在宋长叙的胸膛闭上眼睛。
“没事,我会陪着你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许知昼的头,许知昼甩了甩头,脑子迷迷糊糊的,嘟囔几句还是睡过去。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窗户留了一个缝隙通风,夫子跟牙子说的对,这地方是很安静。
宋长叙抱着许知昼,两个人挨得很近,他跟着睡过去。
翌日两个人都醒来的很早,去外边买了肉包子跟馒头,宋长叙就要去县学了。
吃完早食,宋长叙去找冯信鸥,他们两个人一块去金河县学。金河县学在靠近郊外一点,没有在闹市之中。他们居住的地方偏僻,距离县学不远,等他们到了县学,宋长叙估算了一下大约需要走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