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茂学:“……”
谢风做好友太真实了。这个狗贼。
宋长叙收好考卷继续听课,周夫子看见宋长叙听的认真,欣慰点头。
胜不骄败不馁,这样的学生以后不管遇见什么事都能兜住。
其实宋长叙自己还挺满意的。
下课后谢风来找宋长叙看考卷,谢风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还给他。
“你有许多细节没有把握到。”
宋长叙笑道:“我一向抓大放小。”
考秀才是一个县的人一块考,到了乡试是一个州府的人竞争了。
谢风想到这里,不禁心里又升了紧迫感。
宋长叙坦然的说:“谢兄,尽人事,听天命。”
谢风摇着折扇:“我却是不行,家中长辈对我期望很高,若是像宋兄这样潇洒如风就好了。”
宋长叙只会偷偷的卷。
下午的骑马课上,宋长叙已经学会骑马了,他抽空还跟冯信鸥比了比。
冯信鸥翻身下马,摸了摸马头:“我选的这匹马性子很温顺。”
宋长叙选的这匹马性子也不错,他骑在上面摇摇晃晃的,马的步子还是稳稳当当的。
冯信鸥神色多了几分光亮,“宋兄,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会来金河求学。跟这些富家子弟,世家子弟一起读书。”
“冯兄,你已经很厉害了。”宋长叙拍冯信鸥的肩膀。
冯信鸥笑了笑。
两个人下学后一起走,他记着许知昼说的今天要写信,去买了信封。
冯信鸥见了也买了两个信封,他解释道:“我跟夫郎来金河县这么久了,也还没有给家里写过信。”
在金河县的日子安定后,他们才想起来在齐山村的家人。回到家里,许知昼刚把胭脂铺逛了一下,买了两盒香膏,这里的物价比水波镇上贵,两盒香膏竟然要五钱银子。
许知昼还是含泪买下。
“我把信封买回来了,现在就可以写信。”宋长叙从书箱里拿出纸墨。
许知昼说:“我来说,你来写。”
宋长叙提笔写信,写了整整三页差不多了。
“我还想给爹娘写。”
宋长叙明白许知昼说的爹娘是他岳父岳母。
他欣然同意。
又写了三页,宋长叙的手都有些酸涩了。许知昼的思想很跳跃,明明还说着其他的事,一会又跳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给两家父母写完信后,宋长叙提笔给林蒲写信,他说了自己在县学的事,还提了冯信鸥。
三封信写完后,宋长叙去驿站把信寄出去。一两银子还没有捂热就又花了。
宋长叙叹息,现在只能等蚕丝的消息,期待暴发一笔横财。
回去的路上他买了卤肉还有糕点,就算要花钱,但是花在自己嘴上,他想了想非常能接受,并且觉得赚了。
回到屋里,简单又满足的用了晚食,许知昼拉宋长叙一块去夜市。
夜市卖东西的人多,宋长叙就看看不买。许知昼对胭脂水粉的兴趣都超过了这些精致的小东西,所以也没买。
两个人纯逛。
宋长叙跟着许知昼在一块都是一副好模样,倒是引的路人多看了几眼。在外边走走,心情都好多了。
正当他们还要去别的地方逛的时候,宋长叙感觉到有一滴水落在他脸上。
许知昼也感受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往回走,很快天上就大颗大颗的下雨,他们跑的及时到了家门口,雨越下越大。
两个人衣衫打湿一半,头发也湿了,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
院门外行人们有的在跑,有的找了一个店铺在屋檐下躲雨,还有的人抢着挂在院里晾晒的被褥。
“相公,下雨了,快把被褥收回去!”
“你这婆娘,我早就说了吃晚食的时候就把被褥收了,你不信,看现在湿了大半,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出太阳!”
“我哪能想到这些,你现在说这些都是马后炮……”
宋长叙跟许知昼先去换了衣裳,又拿巾帕来擦头发,他们在院里听见其他院子的声音,渐渐就听不见了,邻居回屋了。
雨声大起来,隔着雨幕,看见从天上飘下来的又快又急,很快就在地上积起小水洼。
他们出门时天色还未完全黑透,现在天光见不到,一片全是阴沉沉的。
宋长叙去关在卧室的窗户,许知昼想了想还是点了蜡烛去灶房煮两碗姜汤驱寒。
他刚把姜汤煮上,发现有一处地方在漏雨,他忙喊道:“相公,灶房有地方漏雨。”
宋长叙一看这应该是瓦片破了,他先找个盆在这里装水,“等明天去找瓦匠来看看 。”
许知昼瘪着嘴应了。
租来的房子是这样,住久了就会发现有许多暗伤。
作者有话说:
小宋:成水屋。
小许:[爆哭][爆哭]
第44章 危机
两个人喝完姜汤,许知昼先回屋了,宋长叙拿着蜡烛去看放着蚕丝的杂物间,幸好这里的瓦片没有漏,他看了好几眼,又伸手摸了一下是干燥的。
锁上门回去。
雨越来越大,伴随着闪电,轰轰隆隆,水珠溅在木门上,湿了一大半。
宋长叙进了屋就把门关严实,许知昼躺在床上听着雨滴落在窗上的声音。
“相公,你快上来。”
看现在的状态也不敢教知昼认字了,他吹了蜡烛上床,一个身子就挤进来了。
许知昼抱着宋长叙的腰,他蹭了蹭他的胸膛。在这样下雨的天气下,黑夜中,他突然还有些害怕,感受到宋长叙身上传来的温度,他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难怪有时候他们都说有个相公在家帮衬着好。
许知昼安心。
相公还能镇邪驱鬼。
宋长叙不知道许知昼在想什么,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两个人很快就在雨声中睡着了。
冯信鸥跟江琢吃了晚食在折腾小院子的一片空地。江琢去买了一些种子,可以在这片空地上种点小葱,姜蒜,还有一撮小白菜,到时候就不用去集市买这些了。
一小片空地,两个人用锄头把地松松土,刚松完土,雨就落下来了。
两个人回到屋子了,江琢关上门窗说:“今天想着来松土就撞上下大雨,算是白松土了。”
冯信鸥拉着他坐下 :“没事,等天晴了,我再陪你一块松土种地。”
江琢得了冯信鸥的话,心情好上许多。幸好是晚上下雨,正好睡觉。要是白天还要下雨,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他跟许知昼一块做吃食生意,许知昼每个月给他三两银子。他们密江巷每年房租是十两银子,四个月就能赚回来了。
齐山村还有一些地挂在相公身上,每年会送银子过来,相公还会去书铺抄书,这样想来他们在金河县的日子能过下去。
江琢趁着下雨,找几个空盆去接水,到时候就不必去井口打水。
他把自己和相公的贴身衣物洗干净,拧干晾在屋里。
冯信鸥去点蜡烛,又去提了热水两个人盥洗后就躺在床上。
床上铺了两层软软的棉花褥子,睡上去完全感受不到床板的硬度。若是冯信鸥自己来租房,他定不会租一个带小院的,只管便宜同人合租。
另外也没有这么精细,还要给床上铺两层棉花褥子。冯信鸥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其他的这些都不太在意。
“相公,这回我们到金河县来跟宋秀才他们一起真是做对了。”江琢说道。
“宋兄他们确实都是厚道人。”冯信鸥赞同道。
江琢又嘀咕了几句:“希望明天不要下雨了。”
今晚的雨来得太快,到了半夜还没有停下来,打更人还在打更,宋长叙半夜醒过来,他看向窗外还是一片昏黑。
他听见滴答的声音,刚开始以为是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结果听了一阵觉得不对劲,他起身点蜡烛发现在卧室有一个地方漏水,已经积了一个小水洼,从房梁上落下的水溅在宋长叙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