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凌骁暗地里发了疯一样的学习，还是有成效的。
期末考试结果出来，他光荣的取得了比顾绒整整高出5分的成绩。
很好，很不错。
因为成绩出来的时候，顾绒整整注视了他五分钟，然后又凑到了他身边。
“成绩出来就是放寒假了。”
凌骁哦了一声：“所以呢。”
“抑制剂还没研发出来。”
“嗯。”
“寒假一个多月，我们都见不了面。”
凌骁很想说，他们有什么关系吗，见不了面就见不了面，说成这样干什么。
但他没出声。
顾绒顿了顿，就又开口道：“我能邀请你来我家住吗？”
凌骁：“............”
饶是他知道顾绒可能会说出什么来，此时此刻也不免有些超出预料。
虽然顾绒先前就有说过类似的话，但现在又提出来，还是给凌骁带来了不一样的感受，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回应。
好在顾绒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顾绒又开始精打细算上了：“而且抑制剂研发出来前，我们还不能分开，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凌骁看着顾绒：“这些都是‘你想’。”
顾绒一顿，转过头认真问道：“那怎么才能变成‘你想’？你说，我肯定做到。”
在这一点上，凌骁骤然想起顾绒每每都要强调的那一句话，下意识开口问道：“永久标记你，也可以？”
话落，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凌骁注意到顾绒有往后缩的动作。
这还是第一次。
他被刺了一下。
“开玩笑的。”
凌骁立即开口道：“我怎么可能会想永久标记你，你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我知道。”
顾绒低垂着头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误会的，我还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
凌骁点头：“你记得就好。”
............
最后必然是没有达成共识的，甚至气氛也开始变得古怪。
一直到寒假来临。
可能是得益于之前凌骁临时标记给的多，所以就算寒假之后，顾绒好些日子没有联系凌骁，信息素也没有出现过问题，他该吃吃，该喝喝，顺带着养猫去打工，好似完全把凌骁抛到了脑后，一个人也过得自在。
——至少在凌骁眼里是这样。
他甚至有好几次梦到顾绒因为得不到信息素安抚，而晕厥在自己那个还不如他们家厕所大的家里。
等醒过来后，凌骁十分后悔，在当时顾绒提出一起住的邀请时，他没能及时讥讽顾绒家里根本就没有他能住的地方。
难道他要和顾绒挤在一张床上不成？
还是他睡床上，顾绒去打地铺？
还有就那个窄小的客厅，放个双人沙发都够呛，又怎么能躺人。
所以综上所述，顾绒邀请他一起住的请求，根本就没考虑过现实因素，张嘴就来，态度很是随便。
他们两个搞成现在这样，纯粹是顾绒的问题。
结果顾绒还要给他脸色看。
也因此，被叶迹清和姜康成再次拉到云水河时，凌骁是十分不情愿的。
就好像是他先低下了头，给了顾绒台阶下一样。
他不想让顾绒有这种错觉。
和顾绒低头什么的，也不应该出现在他这里。
凭什么，他对顾绒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就连约法三章也早就过界了许多，他提醒那一句是应当的，怎么好像顾绒还委屈上了。
凌骁面无表情走进云水河。
心想他这次一定要和顾绒好好说道说道。
但下一秒，凌骁却脚步一顿。
角落里的某处卡座中，顾绒胸口处挂上了“正在营业”的卡通小胸牌，这个胸牌，凌骁很是眼熟，因为——
“啊，顾绒成了别人专属......的了......”
姜康成脱口而出的声音越压越低，忍不住看了凌骁一眼。
以往都是顾绒为他们骁哥带上这个小牌牌，现在好了，骁哥也就是几天没来，顾绒就为别人带上了这个小牌牌。
而且顾绒旁边那人看上去也是个alpha，好像还和他们差不多大。
不过本来就是工作，应该也不用太介意吧？
姜康成和叶迹清对视一眼，一个撇嘴，一个挤眼。
对于凌骁和顾绒之间的纠葛，或者说是纠缠？他们两个一直秉持着只围观，不参与，只八卦，不八婆的态度，所以对两人真实的关系究竟如何，他们骁哥真实的心理状态究竟如何，其实并没有知根知底，了然于胸，但是——
最起码凌骁这段时间的不在状态是真的。
所以作为好兄弟，怎么能不提供一分助力呢。
可眼下这种情况......咳，好像还不如不来呢。
三人在顾绒旁边的卡座上落座，发现顾绒正在和那个alpha聊天。
他们三个从顾绒身边走过去，顾绒也只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继续转过头去和那个alpha说话，听起来，好像是认识的。
哦豁，这更不得了了。
叶迹清和姜康成尽量不出声音，好让凌骁能听清旁边卡座中两人究竟在聊些什么。
——其实顾绒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瞿绍先。
他在原来学校认识的“朋友”。
瞿绍先看上去是个不像alpha的alpha，信息素是寡淡的矿物质水味道，说白了就是清淡的水味儿，有时候甚至闻不出来，以至于他在alpha之中很显得有那么些格格不入，也因此受到了不少排挤。
这状况和顾绒差不多。
不过顾绒多是因为性格原因。
但这并不妨碍瞿绍先想要靠近顾绒的心理。
他觉得他们两个可以互相取暖。
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的，“顾绒”也不例外，所以他逐渐接受了瞿绍先的“示好”，毕竟人都是群居动物，而且瞿绍先还是第一个朝他释放出友好信号的人，在享受孤独之际，也难免会想要体验一下彼此取暖的温度。
只是一个omega，一个alpha，谁会相信会有真实存在的友谊。
谣言逐渐四起，加上两人都是“边缘人物”，所以产生的谣言并不怎么好听。
恶意揣测的很多，那种暗中盯过来的眼神其实也并不怎么遮盖掩饰，好像他们每一次说话，都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哪怕后期两人已经拉开了距离，也抵挡不住那些刻意压在他们身上的造谣，影响很大。
这之后瞿绍先的父母找了过来，处理的结果是，顾绒被迫转学。
他和瞿绍先早就没联系了，但没想到会在云水河碰面。
不过瞿绍先看上去并不怎么意外。
而且算起来也是好久没见，瞿绍先感觉变化很大，至少从外表上，与原先已经拉开了差距。
估计没人会说他现在不像个alpha了。
“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了。”
瞿绍先的五官也比原先更深刻了些，短短几个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但你转校后，我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腺体迎来二次发育，一直在高热不断，出院后也一直在养身体......”
顾绒这才发现，瞿绍先信息素的味道好像也有了细微的变化，从矿物质水的味道变成了硫磺水的味道，比原先要刺鼻很多。
“我也不敢贸然联系你，怕你还在生气。”
说到这里，瞿绍先看着顾绒，低声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阿绒？”
阿绒......
隔壁卡座上，凌骁面无表情捏碎了一只玻璃杯。
哗啦一声，玻璃杯的碎片摊开在了茶几上。
这一刻，凌骁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对顾绒不该有的情绪，好像太多了。
多到不正常。
第85章 诱捕16
隔壁卡座上传来的alpha信息素并不稳定, 甚至隐约带上了攻击性，让人不得不侧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