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的眸光不禁一亮,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而此刻丰延的帐中,也的确是和安景行所料的相差不远,云舒着人为众位将士准备了好些的美酒,让他们今日好生庆贺一番。
尚锐面色难看的瞧着帐外欢腾的景象,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愿赌服输,末将无话可说。”
话落,他便一把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就在他准备动手解下身上铠甲的时候,却被云舒神色玩味的给制止了,“行了吧,本将军没兴趣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将军……”
“那个赌约不过是就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你要记住,行军一日,本将军的话你便要听从一日,陛下派遣你们前来是为了辅佐本将军,而非是来质疑我的。”
“末将明白,今后断不会犯。”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的话,你就会知道,本将可不仅仅是只杀一些小兵而已,先暂后奏这样的事情我可没少做过。”
对视上云舒漆黑幽暗的眼眸,尚锐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后双手抱拳神色恭谨的朝着她施了一礼。
待到尚锐离开帐中之后,荆元礼在一旁不禁伸手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心下暗叹,还好他之前忍住了没有来找将军问这问那。
“将军,您怎么不与咱们一道去喝酒啊?”
“你们先喝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谁知她的话音方才落下,便见荆元礼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语气好不熟稔的说道,“哎呀,难得今日咱们大获全胜,将军你也与民同乐一下嘛!”
说着话,便直接推着云舒走出了营帐。
众人一见荆元礼将云舒拉了出来,顿时便神色慌张的站起了身,神色之间颇见局促和不安。
见状,云舒神色自如的从一旁取过了一坛酒,二话不说就仰头干了下去,“此前未免计划被北朐的人得知,是以对诸位多有隐瞒,本将军在此自罚一坛,以慰大家出生入死之情。”
听闻云舒如此说,众人的脸上不禁浮现了一丝动容之色。
倒是荆元礼,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嚷嚷道,“真看不出来,将军您还有这样的酒量,卑职佩服。”
“本将军值得你佩服的事情多了去了,等着瞧吧!”
“哈哈……那是、那是……”
或许是因为云舒如此爽朗的举动的缘故,瞬间就俘获了无数将士的心,众人纷纷与她把酒言欢,好的像亲兄弟一般。
郑萧然站在不远处的帐前看着这一幕,火光映着他明明灭灭的眸光,透着无尽的回忆之色。
“郑公子,您的身子方才好些,还是别站在风口这里了。”说着话,千行便准备扶着他回去,不料却被他挥手制止。
“再看一会儿吧!”
“您看什么呢?”疑惑的顺着郑萧然的目光看去,千行也不过就是瞧见了云舒与众人喝酒划拳的样子而已。
“这样的卿儿,我只在从前见过,如今再不好好记住的话,将来怕是再难有机会了。”
“为……为什么啊?”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郑萧然依旧望着云舒的方向说道,“她日后的身份要么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妃,要么……便是比皇子妃还要尊贵的身份,你觉得她还能如眼下这般无所顾忌的与一群将士吃喝同住吗?”
这也是他这一次为何如此坚决的要随她来此的原因,毕竟错过了这一次,今后就再也没有了。
“这倒是。”
唇边含笑的望着云舒,郑萧然的眼眶中却渐渐变得氤氲,映着她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堪。
……
及至夜半,丰延营地之中的将士醉的醉、睡的睡,四处鼾声如雷,分明是睡死了过去。
可是唯独云舒却神色清明的坐在帐中,纤细的手指一下下的摩擦着颈间挂着的一枚白玉扳指,眸中幽暗一片。
千行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瞧着她好半晌的功夫都一动不动的,不禁贱兮兮的在一旁说道,“是不是……在想某位皇子殿下啊?”
闻言,云舒先是一愣,随后朝着她淡淡笑道,“那也比某人整天惦记一个话唠强!”
“小姐……”
看着千行被她气的鼓起了一张小脸,云舒却笑得愈发开心,“怎么,我又没指名道姓的说是你,你急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