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月光的重要性_作者:宗镜(9)

2017-12-26 宗镜

  一个相貌普通平凡无奇的女人遇到了落难的世家公子,尽心照顾他,省吃俭用为他买药治病,并且为他怀了一个孩子。但是那个男人原来是有老婆女儿的,老婆是锦城第一美人,她出身好,父亲是著名大状,有学识又貌美,最主要的是那个男人爱她。

  所以他走的时候她也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一个单纯的姑娘家未婚先孕,在满是三教九流的地方受那些流氓的白眼,最后剩下那个孩子,养啊养,养到十岁,就死了。

  临死的时候,有一批衣着光鲜的人接走了她的孩子,那些人拿着那个男人录的视频给她看。视频里的他依然年轻英俊,时光仿佛在他的身上留不下一丝痕迹,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穿着昂贵的黑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说:“你把孩子jiāo给他们。”

  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原来,他一直到知道的,但是他从来也不来,无论她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抛掉从前的原则和矜持,成为一个自甘、堕、落的人,那个人也不会来,因为他有他所心爱的,另一个骄傲脆弱的美丽女孩。

  资料上当然没有将这种事写上去,这还是当初他做小组作业,听着邻座擦着大红唇,烫着骚、骚、大、波làng的来自原城的叶孟玲女士说的。这个故事她当时声qíng并茂地将得口沫横飞,论题是《论这个圈子里最丧心病狂的渣男》。

  当时一起做小组作业的很多女孩子听完都哭了,并且牢牢记住了蓝玉这个让人唾弃的名字。

  蓝玉?不就是蓝休他爸么?

  而且苏渭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事实上蓝三爷夫妇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叫做蓝素,那个女人是一颗真正的明珠。

  上辈子,在他父亲还未过世,并且偶尔让他帮忙打理家业的时候,他曾经跟在身旁见那位蓝小姐,自然也是知道她有一位出身微寒异母弟弟。

  联系起来,对于现在的处境又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然而在这份资料上,关于蓝素的事qíng,却只字未提,就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为什么?

  苏渭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仔细地端详着镜子里陌生的面孔——目光呆滞,眼窝深陷,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然而高高的颧骨与jīng致的眉眼又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使他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颓废美。

  这是一张漂亮的脸蛋。

  但是富裕的物质与优越的家世所养出来的漂亮脸蛋,在他陷入绝境的时候,并不会对他产生任何裨益。

  不久前他还身陷囹、圄,被人像jīng神病患者一样关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甚至差一点因为饥饿和高热而失去生命。

  虽然他的那位所谓的哥哥,宋祁燃宋先生告诉苏渭他只是发生了车祸。

  所以真相是怎么样的呢?

  蓝休是被谁关进了消音房间?为什么?蓝素又为什么会成为一个看不见名字的人以及宋祁燃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骗他说他只是出了一场车祸?

  这些疑问如一团乱麻塞满了苏渭的脑子,使他原本就有点神经衰弱的脑袋变得更加昏沉不堪。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宋祁燃目前对蓝休没有威胁,如果单纯地仅从苏渭作为灵魂期间看到的他对蓝休的关怀来判断。

  咚咚咚,敲击门板的声音透过空气传递到苏渭的耳朵里,却因为耳膜的正常鼓、动而引发qiáng烈的眩晕感。

  管家洪伯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先生请您下去。”

  房门打开,洪伯站在门口等待他,他表qíng看起来很严肃,这让苏渭不禁有点畏惧他。

  据说原城稍稍有点底蕴的世家里管家大多都是养了几代的,而且大部分都会出国留洋

  学,但是蓝家似乎很老派,就连管家都有旧、社会遗、老的风范。

  虽然重生这几天常常会看到他,苏渭还是会觉得渗得慌。

  苏渭点点头,跟他下楼。

  苏渭的房间位于这座大宅的二楼靠西边的位置,走过一段长长的走廊,转几个弯顺着楼梯下去,正好可以看见坐在偏厅正在用早饭的宋祁燃。

  宋祁燃是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因为来自母系的德国血统而显得轮廓深邃,戴着金丝眼镜,手边还放着一份最新的财经时报,俨然一副社会jīng英的作派。

  然而这位本该来往于金融街的青年才俊却是一位音乐家。

  家里的柜子上摆着许多奖杯和他从前参加过的各类音乐比赛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