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绝不相弃——”
王芯苑的手和乾木坤的手紧紧攥在了一处。
乾木坤归来的第二日,庆帝便解除了对王芯苑的禁锢,如今乾木坤回庆京依旧做了北疆的质子,庆帝为表抚慰,亲自颁旨,让王芯苑和乾木坤成亲。
“经此一劫,你也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国士府内,天光那样倦怠,上官玥向岑渠借来了孟成和海棠,这二人皆通一些医理,在远处指导乾木坤。
王芯苑挨在上官玥身侧,将目光投向远处努力克服自己脚瘸的乾木坤,笑道,“在他离开的一段日子里,若说没有害怕是假的,他这样一个人,喜欢糙原高空,我多怕他便留在了北疆,做他的北疆王。”
“可你甘愿做了人质,只为实现他的愿望。”
“我赌赢了,不对吗?”
朗朗天空,今日仿佛是这个秋季最清慡的一天,上官玥对王芯苑这份孤注一掷敬佩到了极点,她极为震撼的点头道,“对,你赌赢了,他回来了,并且,对你死心塌地,再不会离开。”
乾木坤一脚一个坑的在原地练习走步,孟成和海棠得了岑渠的许可,对乾木坤可谓是严格的很,远处乾木坤哭爹喊娘的声音再次游dàng在国士府。
“好好练,你勤奋点,也许将来看起来便不会太妨碍你走路的姿势!”
孟成傲娇的声音。
“就是就是,练好了你以后拄拐杖便起来就没那么难看了!”
海棠也在鞭挞。
“你呢,玥,你看那孟成和海棠都是三殿下身侧不离身的人,你一句话,三殿下便借给了你,接下来的路,你和三殿下,准备怎么走?”
一提到岑渠,上官玥眉目一下便揪起道,“我无法欺瞒我的心,但却始终不能和他走到一起。”
“为何?”
“我若留在这里,便只能身体慢慢透明,走向必定死去的道路,我若离开,更注定不能与岑渠相守,那么又何须给他那么多的幻象,倒不如如今撇的gāngān净净。”
“什么?!”王芯苑一把揪住了上官玥的手,吓得花容失色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留在这必死无疑?!”
上官玥看了王芯苑一眼,笑的如风间妖冶的花,那般平静,那般淡然道,“我的生死,早轮不到我做主。”
秋末,王芯苑和乾木坤的婚礼轰动了整个庆京,这场婚礼由庆帝亲赐,国士做媒,并且成婚的人是我庆京第一首富王家,排场热闹那样轰轰烈烈。
“哎,女qiáng男弱,那北疆世子还不被那素有商场铁娘子之称的王芯苑给压死。”
“对啊,这北疆小世子我可是听说瘸了一只腿,以后的日子还不被自家母老虎给欺负死。”
乾木坤脚瘸了一只,耳朵却不聋,岑渠受乾木坤做邀做伴郎的角色,闻此言,骑在马上眉头一皱,看了乾木坤一眼,手扬,便要将这几个窃窃私语的公子哥拉下去。
“随他们吧——”
“女qiáng男弱,又如何?本王爱自家的娘子,自愿弱,这个世界没有怕娘子的男人,唯有疼惜自家娘子的男子。”
马上,乾木坤摸了一下假腿,哈哈大笑,马鞭一扬,豪气万丈的拍了一下马屁股,往王府迎亲而去。
“王三小姐有福。”
岑渠留在原地,看了看乾木坤这辽阔男儿健去的背影,感叹。
从马上下来时小心翼翼的,乾木坤那瘸腿抽痛了一下,幸好岑渠在侧,马上便拿了一根拐杖给乾木坤,乾木坤感激望岑渠一眼,拄拐杖一步一步走到了王家内堂。
“哎,这脚不是瘸了吗?”
有人惊叹一声。
目送着乾木坤拄拐杖走的艰难的背影,岑渠脑海中浮现出孟成和海棠的声音。
孟成道,“主子,你是不知道,那乾木坤是疯了,不断练习走路。”
海棠道,“这小子日日白天练,晚上练,那只废腿估计在大婚之后,起码得休养个两个月,否则估计得彻底报废。”
没日没夜的练习,一个月的不断自我折磨,只为了今天,乾木坤柱起拐杖,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是个瘸子,而实际上,在他的新郎官喜服下,那双腿,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二百七十一、表明态度
唢呐喜锣在耳畔声声响起,乾木坤每走一步,便好像踩在针尖上一般,那只废腿便好像要被彻底撕裂,但他脸上依旧挂着糙原儿郎辽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