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上白芷天真无邪的眼眸,却还是泪如雨下,“就是因为他的自愿,他的不计回报,他的默默守候……我才充满了愧疚。因为……我不爱他啊,我什么也给不了他……什么也给不了……”
“主子……是担心太子殿下会伤害莫微将军吗?!”
白芷的话让她苦笑,笑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触目惊心,她起身,走至帐门口,对着那轮残月道,“呵呵……如果那个人是皇纠就好了,你说是不是?!偏偏那个人是你……偏偏是你啊……”
那目光如此柔和,却生生地刺痛了他的双眸……
在漫长无尽的时光中,我对你的思念,终于枯竭。曾经的殷殷艳艳,变做一点赤红,紧缩成我心口的朱砂痣,只有手指抚上去,它还残留一点温热的红。
思念,终于抵不住时间。
我看见那张曾经无比诚挚的脸。我的忧伤如线,突然从内心的最深处涌出来,千丝万缕,像那盘丝dòng里天真的妖jīng,缚住了别人,牵住了自己。
有哪一个人,不会认为爱着的身后,自己手中的这一点爱,是女娲补天时涌下的jīng华;有哪一个人,不会以为身边这个人会伴着自己渡尽浩浩余生。
可是,我看不见我们的结果。
不管是你要的结果,还是我期盼的结果。
凤息月手里仔细地观摩和研究着墨兰玉,抬首,看着千机阁的四大副阁之一,锐。一个冷颜少语的男子。
锐面不改色地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凤息月,待凤息月一眼扫完资料的内容后,不禁莞尔,“你家阁主很抢手哦……这样的男子不风流这是要哭煞不少女子的。”
锐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如今凤息月有墨兰玉在手,他是千机阁目前的主人,锐会一切遵从他的吩咐。所以就连密查他家阁主的一举一动,他也只能照办。
“凤公子其实与阁主是同一类人,公子又何必以他人之举来掩饰自己心中真实的qíng感?”锐的表qíng依旧冷峻,尽管他是与凤息月闲聊。
凤息月蓦地在chuáng榻上坐起来,用锐貌似见过的眼神看着锐,“我发现锐副阁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不如锐副阁思虑思虑,道紫笑阁露两次脸,可能一夜千金哦……”
锐不冷不热一笑,“阁主jiāo代过,yù想放弃副阁的位置,只需找到一个可胜任自己之位的人接替即可。凤公子想揽在下进紫笑阁,莫不是想做这千机阁的副阁么?!在下与凤公子倒是有些jiāoqíng,公子有意,在下定当竭力成全。”
凤息月不禁要深深感慨,这丰折佛□□出来的,属下岂会有等闲之辈!?何必自取其rǔ,便只好自我解嘲道,“哈哈哈……折这一招也真是够绝的。你们四位副阁个个身怀绝技,要在这世上寻一个接替你们之位的人岂是易事?看来,他是要将你们困住一生呐……”凤息月如今在小小地试探,到底这千机阁的四大副阁对丰折佛的忠心程度。
“一生……我们四人可伴他一生,倒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分了……凤公子,定不知阁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此时的锐突然用那含有丝丝温qíng的眼神看着chuáng榻上的男子。
那一种深深的月光悠悠地陷入凤息月的心里,竟心生一种羡慕之意,似可以感受得到这并非是主子和下属的qíng谊,而且对于锐的问题,他竟不知从何开口,丰折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智绝天下,儒雅无双的七公子?是足智多谋,满腹经纶的千机阁阁主?不,那些模样都不应该是真正的他……
“真是的……锐副阁戳到我的痛处了……相识十年之久,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倒不是我说得上来的。如果锐副阁愿相告的话,我定感激不已。”他是第一次那么渴望想知道关于丰折佛的一切,毕竟,这对于他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丰折佛可以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而他却从未猜透过他的心里。
只是不想锐的脸上都浮起如此无奈的表qíng,他的暗示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
凤息月十分了解,四大副阁是丰折佛十岁之时便收为己用的。一个十岁的弱冠少年,已经可以识别如此人才,并让他们如此忠心地为他办事。当世奇人,非丰折佛莫属。与丰折佛深jiāo十年,那双两名十二岁十年的一见如故,他不可否认,丰折佛是个值得推心置腹的友人,只要他问的事,他便会说出来。即使自己问他的事极少,最多的也就是关于那个不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