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会吧!我表哥乃小王爷转世,又不是柳下惠投胎的。」书怀以她粗浅的爱情观判断,一旦她表哥引领或……诱拐——嗯,後者比较有可能。一日雩娘受骗尝过禁果,那她势必会沾染上凡俗人世的恶习,学会吃醋、嫉妒、怨恨……总之,不该这麽超凡脱俗,呃,不露痕迹。
雩娘懂了,她抿嘴浅笑,「你们的速食文化把生离死别看得这麽容易?」
「噢,你尝过了是不是?」书怀猝然抓过她的手,急急撩起衣袖。「哈,果然!」她的守宫砂不见了,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书怀不知道在乐什麽,竟破涕为笑,忘了刚刚还怒火中烧,苋死寻活的。
「是我表哥!不是?是吧,不是他有谁?」她像个傻蛋一样,自问自答演独脚戏。
雩娘不愿隐瞒,她本来就老实得可爱,书怀尚未展开逼问手段,她就全招了。
「所以,以後我该叫你表嫂,我表哥不娶那个八婆郑依霖了,」说到别人的闲事,她马上把自己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了。
雩娘温然地摇摇头,苦苦的笑靥教人一阵心酸。
书怀的侠义心肠霎时猛烈发酵,「那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把郑依霖做掉呀!」
嘿!江湖味很浓喔!
雩娘幽幽叹息。「唐先生说,在这儿杀人是要接受审判,要坐很久的牢,甚至被判死刑。」横竖不能像在怡亲王府那样,随便动用私刑。
「怕什么?你没有身分又没案底,功夫尤其高深莫测,随便杀一、两个人应该不会出纰漏的。安啦!」书怀亢奋过度,有些儿呈疯狂状态,逐渐语无伦次,不知所云了。
「你要我杀的,怕不只郑依霖一个人吧?」她一眼就看穿了书怀的五脏六腑,这女孩被妒火冲昏了头了。
「对呀!你怎麽知道?」她心虚地问道。
除非白痴,谁会不知道。
雩娘安慰地拍拍她的背,「杀人不能解决事情,刘学松那种人上天自是饶不得他。重要的是你自己。」
「我也知道呀!」书怀叹了好大一口气,「你不懂,在童话故事里,公主吻了一下青蛙,青蛙就变王子了,可是现实世界里,公主被王子亲了一下,却变成了青蛙。我虽然不是公主,但很可能是青蛙,一只心灰意冷、前途黯淡的两栖动物。」
雩娘又听得丈二金刚,摸不著脑袋,公主和青蛙怎麽会搞在一起?乱比喻,亏她还是大学生,文学造诣有够差。
「怎样才能让你好过一点?我去把刘学松狠揍一顿?」为了报答书怀的恩情,这点芝麻小事,她是不会介意去做的。再说,能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呀。
「好。」她概然应允,但立既即後悔,「不过,下手别太重,点到为止就好。」
「省得。」雩娘一笑,走了。
书怀目送她疾步如飞的背影,忽然萌生一个怪念头:她若不是偷渡客,凭她的身手去参加奥运比赛,肯定所向披靡,名扬国际体坛。
会武功还真不赖,改明儿个一定要她教授几招防身术,不,「驭狼术」,看谁还敢来欺负她。
可,转念一想,她都要死了,还学武功做什麽?
※※※
刘学松出门去了,套房内空无一人。
雩娘略加思忖,决定晚点再来。台中市她仍不熟悉,万一迷路就糟糕了。
「嘘!不许动,否则就要你好看。」
雩娘悚然一惊,感觉有硬物抵住她的背心。心下尽管一沉,口气依旧沉稳。「哪条道上的朋友?」
「闭嘴。」高壮的男人挟持她退出大楼,隐入後边荒废的空地。
雩娘不动声色,因担心抵著她的是一把可以杀人於瞬间的手枪,不得不任其摆布。
到了空地之後,她整个人呆掉了。天!这麽多公差,全是冲著她来的吗?
她的功力退化了,几时被盯上的?她竟全无知觉。这可如何是好?
现下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拚了吧!
雩娘身子前倾,左腿朝後踢出,正中背後那人的要害,当场痛得他哇啦哇啦大叫出声。
前头的警察听到惊叫,一古脑全冲过来,十几个人将她包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警员统统没有佩枪,大概以为她不过是名柔弱女子,捉她应易如反掌吧!他们手中人人持著一柄警棍,耀武扬威的挥动著。
「赶快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站在最後头,最胖也最老的警官一脸不耐烦。三更半夜派他们出来捉一个女人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一口气调集十四个。都是郑依霖爱耍派头,不知她利用什麽关系,说动局长把一件小小CASE,硬是当成重大刑案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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