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翔万里(31)

2025-03-05 评论


珀懿看到有一件黑色睡袍掉落在床铺旁的地毯上,忍不住趋前,捡起它欲放回床上。

一拿起睡袍,逸入鼻端的男性气味更加浓烈。珀懿怔了好几秒,天人交战后,还是忍不住将脸蛋深深埋入其中。

这是属于荻翔的味道。粗犷中带着阳光的干爽气息,还残存一点烟草的气味,令她无法抗拒、无法自拔。

好悲哀,她不敢让他知道她的心意,更不敢向他表白,只能以这么懦弱的方式偷偷爱着他,偷偷汲取他的气味,假装自己正被他拥入怀中,假装自己……很幸福。

她好傻啊!

来西雅图的这些日子,鹰荻翔对她的态度就像西岸三月的天气般──忽晴忽雨,反复无常。有时,他很体贴、很温柔,会带她玩遍西雅图,在高空的旋转餐厅和她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炽热的眼神令她彷佛置身天堂般。但,随即而来的冷冽却总是将她瞬间打入地狱。

她不懂他的心思,不懂他为何在上一秒还与她谈笑风生,下一秒就突然就面罩寒霜?她真的不懂,也不敢去细究。

好累……

紧紧埋入黑色睡袍的脸颊一片湿,晶莹的泪水不断滑落。她觉得心好痛、好累。爱上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累、这么绝望?这份感情就像被大雨诅咒过似的,彷佛永远看不到阳光。

泪水越掉越多,纤细的身躯无力地倒向床畔。一幕幕地回想起跟他相遇后的种种画面,飞机上、医院的草坪、中正机场……两人间有争吵、有出糗、更有激情拥吻……

想着想着,眼泪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哭累的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把跑车开入自家花园,鹰荻翔下车让门房帮他把车停入车库,径自进入主屋。

在夜色的衬托下,他的身影更加高大颀长。今晚他参加了一场商业晚宴,喝了许多淡酒,不过那点酒精醉不倒他,只是微醺罢了。

搭着室内电梯到三楼,当鹰荻翔踏入房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应该待在隔壁房间的小女人,此时却躺在他的床上,手里还紧紧抓住他的睡袍。

看到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丝质睡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他的心头突然一热,滚烫的情潮涌上胸口,令他不自觉地放轻脚步。悄悄把公文包放在躺椅上,脱下外套后,他先按熄刺眼的大灯,只留下朦胧的小灯,然后缓缓走向她。

她似乎睡得很熟,还发出细小而均匀的呼吸声。他俯身,仔细一瞧,突地发现她的脸上有着斑斑泪痕。

她哭过?

剑眉深深锁起,怒火也往上飙。她为何哭?有人欺负她吗?是谁?是不是那些常常来家里串门子的三姑六婆?还是闲到发慌的亲戚们说了什么冷言冷语?

荻翔决定明天一定要弄清原因,他不喜欢她的眼泪,更不喜欢有人弄哭这个小女人。

坐在床畔看着她,乌深的眼神极为复杂。

他知道自己对待她的态度十分差劲,时而热情、时而冷酷,变化之迅速,恐怕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被他给弄疯。

他晓得自己很恶劣,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甚至严重怀疑当初带她回西雅图老家的决定,是不是个错误?

一开始,他的想法很单纯,因为他厌恶再被长辈逼婚,所以打算找个女人回家合演一出戏,过几个月后,两人以个性不合的理由分手,到时他再装出一副沮丧不振的模样,那些长辈们或许就会同情他,给他一段「疗伤期」,他也就落得耳根清净了。

他以为蓝珀懿是个爱钱如命的女人,所以跟她进行交易最单纯了,银货两讫,事后可以潇洒地挥手saybye-bye,双方都不会有任何负担。

但,他发现自己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面对蓝珀懿时,他并没有原先所以为的洒脱与无情。

两人独处时,空气中总会弥漫一股紧张而微妙的气氛。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到她的脸、越来越眷恋她的笑容。他喜欢她笑起来时,脸上出现的小梨涡;他更喜欢当自己搂住她时,飞上她粉颊的红云,那使她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为何会这样?他不懂。他真的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么在意她?为何会在意一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

可是,越是了解珀懿,他越是发现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出任何拜金的气息。来到西雅图后,他给了她一张没有额度的副卡,要她上街采买自己喜欢的服饰,但那张卡她却一次都没有刷过。

上个星期,他们两人上街吃晚餐,用完餐后在街上漫步时,他看到蒂芬妮珠宝的橱窗里有一款风格典雅细致的项链和耳环,非常适合珀懿,因此他兴致勃勃地想拉她进去挑选,不料珀懿却坚持不肯踏入蒂芬妮一步,还一再地强调她不适合戴饰品,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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