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仙_作者:一壶花雕(75)

2019-02-26 一壶花雕

  按道理,边陲那种苦寒之地,女子们都是哭天抢地不愿意去的,老皇帝指望着用这事胁那老头消停两天,等他服个软,再顺理成章的“收回旨意”。谁能想到,他那小女竟在幼时见过这位“不成器的皇子”,并且早已对皇子情根深种,一听说皇帝为自己和心上人指了婚,激动的接连小半月没睡好觉,光嫁衣就绣了三套,眼巴巴就等着黄道吉日,嫁去边陲,去与心上人双宿双栖。

  结果,当今的皇帝,那时候的异性王顾沉碰巧赶在这种节骨眼上起兵了。

  顾沉起兵不要紧,王婧尚未出嫁便得了心上人在回京途中遇刺的噩耗,悲痛欲绝,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恨不能立刻跟着去了。再之后江山易主,王婧的父亲王侍郎秉着为官不侍二主的原则,也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与高风亮节,说什么都不肯再入朝做官。

  原本,王侍郎这么做是大不敬,是要掉脑袋的,但是巧就巧在,顾沉居然也喜欢王婧喜欢了许多年了,从前王婧对他不假辞色爱答不理的,他顾着佳人没有说什么,如今自己做了皇帝,行事说话都比从前放肆不少,于是恶向胆边生,干了件既猥琐又很缺德的事情。

  顾沉对王婧说:“只要你进宫,朕就放你爹告老还乡,决不食言。”

  于是王婧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宫,做了贤妃。

  说起来,顾沉待王婧倒是极好,王婧要穿苏绣,顾沉绝不让她穿湘绣,王婧要戴金子,顾沉绝不送她美玉,还经常寻些奇珍异兽给她开心。但即使这样好,王婧也没有对顾沉笑过,一次都没有。

  王婧入宫后第一次笑,是在给李欣欣办的一次庆功宴上。那会,王婧见李欣欣喝醉了酒,摇头晃脑地背一首打油诗,没来由就笑了。

  此后,在王婧身旁伺候的宫女桃花便开始隔三差五的缺脂粉用,托着李欣欣去买。

  钱三两还记着,头两天,新识的说书先生抛着手里的花生豆,和他在酒楼里低声闲话道:“自家婆娘一天到晚的冷着脸,却对别人笑脸相迎,换成我,我也得吃酸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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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啾啾,带你们深扒顾沉同志的绿帽子!

  ☆、四十三次解释

  按道理,钱三两对前朝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该很熟悉,但王婧的父亲王侍郎实在是太没存在感了,这老头每天日出上朝日落睡觉,既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又没有什么极度讨厌的东西,让人完全无法投其所好,或是揪着小辫子修理他,整个人的气质比空气还空气,所以成功的被钱三两给漏过去了。

  钱三两对王侍郎没印象,对王侍郎的女儿王婧更没印象。虽然不了解,但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个被宠爱了近四年都不肯变心的女人是不大可能对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情根深种的。

  试想——王婧对李欣欣一见钟情?这就好比三伏天里飘雪,百年铁树开花——怎么想怎么诡异对吧?

  但,如此诡异的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王婧久处深宫之中,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就那么几个熟人,问题很难出在她身上。钱三两想着想着,忽然一拍大腿,转头问方延:“崽儿,当年,皇帝为李欣欣庆的什么功?”

  经过方才的那些谈话,方延这会脑子正乱,猛地被问到,一时间跟不大上钱三两的思路,怔愣道:“什么庆功?李什么?”

  钱三两再拍一下大腿:“王婧第一次见李欣欣的庆功宴,别说你不知道。”

  方延轻轻地啊了一声,脑子总算又肯转了:“当年,老皇帝禅位后,他远在边疆的那个儿子起兵回援,一连夺下数座城池,最后就是被李欣欣截在半路斩了首级的。说起这李欣欣啊,名字起的秀气,打起仗来却是真的厉害,尤其那一手好箭术,真正百发百中……”说着脸上神色僵了一僵,转头看一眼钱三两脑门,讷讷接道:“师尊,我不是有意的……”

  就算是有意的又能如何?钱三两顶着脑门上飕飕的凉风,神情复杂但十分大度地拍一拍方延肩膀:“无妨,不是什么大事,怪为师自己站着没动。”顿了顿:“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认识这么久了,我瞧着如今这个李欣欣的手臂与腰背,不像擅弓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