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我宁愿为你承担一切罪恶,也不愿这世间的污浊玷污了你的心灵,你明白吗?”
这一刻,听着这般温柔的言语,燕寒第一次感觉到真的有人疼他入心……只可惜这份温柔,他却消受不起……
“如果……”
“王爷?”
“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
“嗯?”
“算了,是我多虑了,或许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临……”
言毕,牧仁把怀中人搂得更紧,很久很久……都没有松手。
第二十六章 兄弟
过了几日,宫中并没有风声传来,燕寒知道牧仁已经妥善处理了仕女之事,心安不少。
另一边。
镇国将军巴图达(籁)风光无限地自边关归来,几天的光景便门庭若市,逢迎者数不胜数。只可惜这位王爷xing冷如冰,不近人qíng,将大多访客拒之门外,但与此同时,他独独邀牧仁共酌,教燕寒尤感意外。
“其实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好啊,先说条件。”
“咿呀,你这小子……凭我们那么‘亲密’的关系,你也要谈条件?太没良心了!”
“……”
就像现在,两人同席共饮,谈笑风生,那兄弟不睦的传言不攻自破。
牧仁和巴图达(籁)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年岁相近,又是同一个rǔ母哺育长大,所以较之其他皇室子弟更为亲近。而且在匈奴语中,牧仁者,江河也,巴图达 (籁)则是常海之义,两人的名字同属水xing,在萨满教义中,江河入海,“牧仁”和“巴图达(籁)”的羁绊总要比他人更加深刻。
“燕寒。”
正出神,牧仁忽然这般唤道,吓了燕寒一大跳!他目前的身份除了牧仁,还没有第三人知晓,而今次牧仁居然大喇喇地在巴图达(籁)面前叫他的真名,这……
“不要担心,在老三面前,不需要藏着秘密。”牧人含笑道:“你也不必怕,瞧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比谁都要热qíng──嗯嗯……通常可以管这种人叫‘闷骚’,对吧?”
“你在说自己吗?”巴图达(籁)反唇相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是对燕寒的秘密早就了然于胸。
“三、三王爷……”燕寒怯怯地唤了一声,听闻,巴图达(籁)终于正眼瞧了他一下,冰蓝的眸子,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刺得燕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咿呀,小寒儿,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扭扭捏捏?再这样下去真要变成姑娘家啦──来来来,过来我这边,别怕这头纸老虎。”
燕寒依言走到牧人跟前,谁知牧仁竟牵起他的一只手,不由分说按在了巴图达(籁)的掌心。
他的手掌好冰,根本就不像人类改有的体温──燕寒心头一怵,努力定了定神,疑惑地转向牧仁。
“何意?”巴图达(籁)蹙眉问道,同样的不解。
“我这是把他托付给你啊,好兄弟,”牧仁嬉皮笑脸道,“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要代我好好照顾他,小寒儿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呢。”
“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或许是huáng泉吧。”牧仁摸了摸鼻子,悠然道:“地狱十八层,我这样的闲人,能住哪层呢?”
“哼。”似乎是牧仁的话惹得巴图达(籁)不悦,他的眉头锁得更紧,把燕寒往牧仁怀里一推,道:“自己的人自己顾,不要连累我。”
“咿呀,真要这般绝qíng吗,三弟?”牧仁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做哥哥的真是伤心呢。”
“罗嗦!等你真的下了地狱,我再照顾他。”
冷冷地丢出这么一句,巴图达(籁)不再多话,提起酒壶便往喉中灌去。收到“承诺”,牧仁也不以为忤,笑嘻嘻地夺过他的酒壶,牛饮一通。
被晒在一边的燕寒,望着自己的保护者,心怀踌躇。虽然牧仁的态度半真半假,可说的话还是教他忧心,而且燕寒不懂,为什么好端端的,牧仁要把自己托付给巴图达(籁)?这其中……到底透露着怎样的玄机?
第二十七章 暗涛
十月下旬,沙bào席卷迦罗城。漫天的huáng沙遮盖了天幕,同时也让燕寒的心也蒙上了一层浓重的yīn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