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梦,梦醒皆不在。”他低下头,虚无般的细语。
看著他怀中的他,他不由收紧双手,他不真实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不真实,仿佛下一刻,就不复存在。
“我从不寄qíng於梦。”他说,“不管是什麽事qíng,动手去做比做梦实际。并且,还会成功,不管是什麽事。”
不仅是那个他曾经以为高不可攀的人,还是至高无上的皇位,或是他。
第十八章
话说得漂亮,但在得到前,他仍然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
他纵然得以权倾朝野,独对一人无可奈何。
於是,当数日後,他再次被召进宫时,他唯能做的,仅是袖手旁观。
就在皇宫之外,他下朝离开皇宫,他被传召进宫。
他拦住了马车,他从车中揭开帘子看他,他无言,他默默望著他。
终究,他让了步。
马车开始向前行,在马车中望著他的他眼睛露出了一丝急切、害怕、不安──他只能看,眼睁睁地看。
趴在车窗上,在进入宫门前,他慌乱的张开口,想说什麽──也终究,什麽也没说──他知道,他想开口求他救他,或许是带他走,但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他,不过是一个降臣的违命侯!
没有身份,没有理由,纵然不想,也只能无奈,只能臣服。
他看著他认命地放下了帘子,就这样,随著车子的前行,进入了那幽幽宫廷。
他伫立在原地,好久好久,凝视著戒备森严,庄严壮观的宫门。
──直到有人唤他。
第二天,皇上不早朝,听闻此消息,他举到唇边的酒杯停下,目光yīn鸷。
一口饮尽的烈酒灼辣著喉咙,在肠子中翻腾,人到三分醉,心开始不宁静。
手中杯在地上破碎,他站起来快步奔出外面。
“备马!备马!本王要进宫!”
下人慌慌乱乱地从命,他走出王府外时,他的坐骑已经在外头等候。
策马在街道上狂奔,哪怕惊住了路人。
衣冠不整,神qíngbào戾的晋王出现在宫门外,无人敢拦,大开的宫门,他策马如过无人之境。
借著酒意,他要硬闯皇帝寝宫,众人纷纷上来拦,却通通被甩开。
晋王,皇上还在歇息──
晋王,皇上会震怒……
晋王,请三思啊──
“三思个屁!”他旋身一手把一帮人甩开几个,bào吼的声音震住了所有人。
“晋王。”是王继恩,他也出现了,是听到了骚动,还是他已经──一直被苍蝇一样的人紧紧跟随,他被扰乱心绪,直至现在,才注意他已经接近了皇帝的寝宫。
难怪王继恩会出现,他可是皇上的近身内侍,皇上在,他就会在。
“我要见皇上!”他斩钉截铁地道。
“是。”这一次,王继恩到不再劝他,施了一个礼後,他接著道,“卑职这就去为晋王传话。”
王继恩的冷静凸显他的bào躁,至此,他渐渐冷静,酒意也散去不少。
“就……就说……本王有要事要皇上商量……”他思忖片刻,找了一个理由。
“是。晋王请稍候。”
王继恩後退三步,才转身向皇上寝宫的大门走去,他留在原地,等候消息,心qíng忐忑。
皇上让您先到御书房等候。王继恩出来传话了,他很快就到。
他不想离开,却只能点头,无可奈何的心qíng,令他的心冰冻几分。
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他等到了当朝圣上。
“王弟,你说有要事,所以急著见朕。”沾染烟尘,步态零乱的圣上坐到了他的位子上。
“如若是九死一生的事qíng,恐怕臣弟等的这段时间,陷入困境的这个人死了不止十次了。”他抿嘴轻嘲道。
“糗朕。”故作生气地指了指他,目光之中却没有嗔怪。
“说吧,什麽事?”
“──皇上今早为何不早朝?”借口是一时想出来的,问题却在等候的时间里找到。
第十九章
“这……”紧bī而来的话语令当朝皇帝面露尴尬。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举国上下的事qíng都由您来决策,您知道一日不早朝的後果吗?还是你想效仿唐玄宗,因宠幸妃子而连日不上朝,导致国家衰败,臣民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