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心知走到这一步也只能一博了,遂冷笑一声道:「将来的事倒也难说,我一个丫头,见识短浅,也不用去想,单说现在,姑娘和宫主可还没有什么关系吧,姑娘说是吗?」
芳和郡主再厚颜无耻,也不能拿自己的女儿清白来撒谎,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是又怎么样?」
胭脂道:「这就是了,慢说姑娘现在还不是宫主夫人,就算是了,朝廷里还有规定,皇后都不gān政呢。姑娘如今就要趁宫主不在杀人,敢问姑娘,宫主若回来了,你怎么向他jiāo代?」
芳和心头一凛,暗道:「倒不可小看了这个丫头,果然有点见识。」遂缓了口气道:「我又何尝愿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杀人,实话告诉了你吧,这其实便是你们宫主的意思,不信你去问粉黛。」
胭脂道:「我自然会问。」忽见粉黛走进来,眼含泪光道:「胭脂,你让开吧,这的确是宫主的意思。说穿了,姑娘也是一片苦心,为了公子好,你就别再坚持了。」
这一番话就如一个焦雷一般,轰的胭脂目瞪口呆,一时间只觉手脚都凉了,暗道宫主怎可如此狠心。就这样杀掉苏雪衣。
褚良得意的大笑,便要拔剑上前,忽然又看到眼前白影一闪,一愣神间,腰畔之剑已被苏雪衣夺走。
他又是羞恼,又是惊诧,暗道苏雪衣的武功竟如此高明,看来此番必经苦斗。所幸宫主必定派了七杀手监视于他,到时只须叫出他们来,定可胜券在握。
正自琢磨间,忽见苏雪衣仰天长笑起来,说不出的凄历,良久方歇,黯然泪下道:「独孤,慕容,你要我的xing命,随时都可以拿去,何必要假手这些人。你应该知道,死在他们的手里,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rǔ。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哈哈哈,你休想,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言罢倒转剑尖,凝起毕生功力,一剑向自己胸膛刺了下去。
苏雪衣的武功本就甚高,这一次又是他全力而为,别说胭脂了,就连褚良这样的高手也是无力阻止,眼看一场悲剧就此酿成,忽闻一道风声直奔苏雪衣而来,以快捷无比的速度击落了他手中的匕首,苏雪衣正在病弱之时,更是被这qiáng大无比的力道击的向后退了几步,方一下子坐倒在chuáng上。
所有人全部目瞪口呆,苏雪衣更是惊诧,世上竟有如此武功的人,向地下看时,不过是一枚小小铜钱,这令他更为惊恐,抬眼看向门外,只见独孤傲满面寒霜的走了进来。
这下子除了胭脂,粉黛和苏雪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尴尬,惶恐起来,褚良刚要张嘴说什么,独孤傲已冷冷的道:「你给我出去,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说完不带任何表qíng的看了芳和一眼,冷哼了一声道:「你也一样,出去。」
一瞬间,人走了个gāngān净净,只剩下胭脂和粉黛留在这里,独孤傲的神色才和缓下来,先到苏雪衣的身边,看了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良久方舒出一口气道:「幸亏我半路上回来了,否则可真的要抱憾终生了。」言毕回头望着粉黛,森冷的道:「你果然是个好丫头,倒懂得随机应变啊,你看着那郡主来了,就以为她最大了是吗?把我的吩咐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念在你服侍我多年,准你留个全尸自尽,你去吧。」
粉黛花容失色,看一眼独孤傲没有丝毫表qíng的面孔,qíng知这次不可挽回,一旁早急坏了胭脂,她和粉黛一起服侍了独孤傲这么多年,焉能没有感qíng,忙跪下哭道:「宫主请饶了她吧,奴婢知道粉黛不是这样的人,请……」话未说完,已被独孤傲冷冷的D断:「胭脂,你这次有功,我自会封赏,但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能相抵,你下去吧。」
胭脂见状,心中也不由乱了,独孤傲竟是立了心要杀粉黛,再也顾不上什么尊卑,大声道:「宫主,我们做奴婢的,命薄如纸,胭脂也不敢抗争什么,只是粉黛乃是被姑娘蒙蔽,宫主对姑娘一声不问,就要杀粉黛,这未免太不公了,哪怕让粉黛戴罪立功呢……」
忽闻独孤傲森寒笑了几声:「谁说我一声不问,我敬着她,她就是郡主娘娘,我若要杀她,一样是荒野里的一堆白骨。」他又冷冷笑了几声,只让胭脂不寒而栗,暗道这次风波必不会善了,不知要多少人掉脑袋了。
正心焦间,却听苏雪衣幽幽叹了口气道:「如果是我求你,对他们网开一面呢?」
独孤傲霍然转身,不能置信的望着苏雪衣:「雪衣,你说什么?她们险些害了你的xing命,你还为她们说话?你怎么这么傻……?」话未说完,便被苏雪衣D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