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这柳熙阳要上泽主指教,风净尘不能拂长老的面子,只得和柳熙阳对练。柳熙阳一点都不客气,招招都痛下杀手。比武不能伤人命,但是皮ròu受伤却不会受责怪。柳熙阳的拳脚厉害,风净尘的下体越动越是痛得厉害,到最后实在是挡不下了,被柳熙阳重重地打了一掌,踢了一脚,跌倒在地。柳熙阳收招,转眼便见顾惜言向自己翘拇指,就得意的对风净尘道:“上泽主,得罪了。”
风净尘如今是落甲麒麟不如狗了,名义上是上泽主,实在这待罪之身,不知何时才能取消,地位比一个普通宫主都不如,如何和柳熙阳相比。当众丢了个大脸,珠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出言斥责,却让风净尘恨不能找个地fèng钻下去。
风涵在一边直摇头,风净尘坐在地上却不敢起来了,因为柳熙阳一脚正踢中在后庭,那一脚,柳熙阳是使上真力的,他的感觉是下体可能已经流血了,只怕一站起来,血将地面已经染红了,在大家面前可就丢大人了。李如宁道还讲点qíng份,看他为难的样子,便过去将风净尘扶了起来,正对着众人,轻轻地用脚将地上的血抹去了。然后小心地遮挡着风净尘的后身,往后殿退去了。
以为今晚珠儿不会来了,可是到了熄灯时,泽远进来通知他,泽主要过来就寝了。风净尘无奈,只得小心地将药全都洗去了。珠儿怕脏,用了药,有了油脂又影响排毒的效果,风净尘下了狠心,当自己早就是个死人了,让珠儿随意去弄。一连十个晚上,风净尘最后是被珠儿弄得连chuáng都起不来了。
到了第十一天,jīng神大好的珠儿,气韵纯秀,脸上的寒气尽褪,神采英扬。泽主出现在年前的全泽大会上,给泽民当中有杰出贡献的人发赏金。勃勃生姿,雪颜英宇,清雄俊逸的泽主让全泽百姓的代表无不倾倒,大家如同发了狂一样的扔拥戴泽主,呼喊声如山呼海啸。看到珠儿如此雄姿英发,风流倜傥,清旷不羁,风净尘越发觉得自己如同珠儿脚底的一抹雪泥,轻轻一踩便化去了。他已经觉得自己前路可哀,凝儿曾经有过的不安全感,现在开始浮上了风净尘的心头。凝儿还有母亲兄长可以依赖,自己到了那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万一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己当如何自处。
过了年以后,珠儿十五年来,第一次离开龙泽和龙燕出门远游。他只带了几个龙神侍卫,出了泽,索xing把龙神侍卫也给打发了,只叫风净尘当车夫。他自己却骑马观雪,一身火红的披风,映着白雪般的天仙化人,纵着闪云,在雪地上有时飞奔,有时散步,有时如天边云彩一样冉冉飘起,风净尘傻傻的还以为是进了仙境,仙子在九霄云外与天地云彩一起邀游。珠儿骑累了,便上了车睡上一会儿,弹琴、弄箫竟是过得逍遥自在。
到了沧江边,眼前景致非常熟悉,那大半条沧江,风净尘几乎都欣赏过,如今故国重游,自己再也不是什么皇帝了,人家说阶下囚,自己却连阶下囚都不是,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到现在没有人能告诉他。也许是珠儿的男奴吧,能当珠儿的男奴也不错,总比当其他人的qiáng。一种物是人非的伤感就这样慢慢涌上心头,风净尘不知不觉已经泪湿衣襟。
突然之间,单薄的后衫上重重地挨了一鞭子,珠儿的银音响起来:“驾不好马,滚下去牵。”风净尘立即听话地下了车,拉着马车,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走。闪云不时用蹄子踢他,那马是神骏,力猛气足,一脚过来,风净尘腿上或者后背就是一大块的的青。对着珠儿,他不敢呼痛,只得脚下加紧。
只有珠儿敢在沧江上中游这jiāo界的雄伟却又险峻的峡谷中翻江倒海。他站在苍云峰上高高跃起,如一条银练一般直掠向江面的时候,那惊才艳羡的天夭矫龙何止倾倒了风净尘,连沧江都发出了兴奋的咆哮。那浩浩dàngdàng的江水进入了bī狭的山谷,一泻千里的水势叫两岸壁立的高峰拢住,怒làng惊天,洪涛击岸,浊波排空,一道道回流打着巨大的转,似乎想要吞噬那高峰上的日月星辰,隐隐约约露出江面的礁石是吞涛巨shòu,张开着黑压压的大口,将每一个轻视它的生灵轻轻撵灭。珠儿在那茫茫江面上穿行,却叫他在崇山峻岭中拉着马车走,珠儿没有让他上马,他就只有在千山的寂寞风雪中踯躅,身后传来的寒猿悲啼和那过冬鸟儿的惨鸣,恰是此刻风净尘的心境。
在龙泽,风涵看着泽远他们转回来的消息,风凝眨眼道:“哥,你就看娘亲折磨师伯啊?师伯在雪地里走了七天了,脚全破了,娘亲管自己在沧江拍làng,就当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