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含qíng仍然在疾风bào雨一样的鞭打中昏过去三次。葛大爷把他弄醒的方法多得很,用铁钳拔掉他的指甲,用钢针钉穿他的手掌脚心,用铁棒蘸了辣椒水贯穿他的下体,含qíng从痛昏到痛醒,默默忍受著变本加厉地折磨。
然後他的嘴和下体就被人粗bào的侵犯,常常是上一个人刚刚抽出ròu刃离开,他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下一个人便迫不及待地进入。窒息、被撕裂的感觉他早已习惯麻木,ròu体上的痛楚却远远及不上他心中的伤。
他早已放弃了做人的尊严,他的心早应在两年前就死了。那为什麽现在他还会感觉到胸口痛?痛得让他无法忍受,恨不得快一点死去。
他记不得自己是如何熬过那一晚的,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葛大爷带著手下离开那个房间,然後又进来一些人,撬开他的嘴喂进一枚药丸。这药丸能护住人的心脉,同时也会让人保持清醒无法昏睡。清醒著品尝痛苦的滋味,连失去知觉的权利也被剥夺。
那些人粗bào地把赤身luǒ体伤痕累累的含qíng拖出屋子,拖到井边,用冰冷的井水清洗他的身体,从口腔到下体里里外外仔仔细细,丝毫不顾及含qíng承受的痛苦,好像已经完全把这活生生的人当成了一个没有感觉的器物。
清洗的工序结束後,那些人又在含qíng身上捡了几处要紧的大伤口,潦糙地抹了一些止血却不止痛的药膏,也不包扎,只是用原先那件薄薄的素衣裹回他身上。
终於结束了这番折腾,有人取过一副特制的铁铐给含qíng戴上,紧紧扣住那细瘦的手腕,铁铐内刃的倒刺咬进ròu里。
这铁铐上连著一段铁链,含qíng就被人牵著这段铁链拖拽上一辆马车。
此时天色微明,该启程了。却不知前途是否亦如现在这样痛苦渺茫?
三
柳迷亭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方法就是视而不见。兵荒马乱械斗横尸,流民乞丐饿殍遍野……只要事不关己,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不会有人计较,不会有人责怪,渐渐的也就麻木了。而今晨的景象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尽快忽略忘记但偏偏做不到。
那个被花老板称为发泄器具的少年,像一具残破的木偶被丢弃在马车里,身上仍裹著昨日见到的那件素色衣衫,只是血迹斑驳。除了那件薄薄的衣衫,少年身上再无其它衣裳。衣衫的长度只能遮到少年的膝盖,凝固的血迹从少年的下体一直蜿蜒到少年luǒ露的小腿上,与脚腕脚掌上的暗红青紫连成一片。由於背上那些隔著衣衫依然清晰可辨的绽裂的鞭伤,少年只能勉qiáng侧卧著蜷缩在车厢内。而他的双手掌心也淌著血,手腕却被铁铐紧紧束缚,引出一道铁链死死地固定在车椽的粗横木上。
少年绝美的容颜因为失血和痛楚泛著一种异样的苍白,咬著嘴唇压抑住呻吟,眼睛却是睁著的,琥珀色的眸子里流转著浓浓的哀伤。
柳迷亭很奇怪,一个人受了那麽重的伤为什麽还能保持清醒。随後又想,这关他什麽事?他的“镖货”还活著,昏迷或是清醒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行了。所以他收起瞬间的失神恍惚关切,变回冷静淡然,坐到少年身边车厢内的条凳上。
为了不引人注目,这辆马车由里到外都极为普通,旧的有些退色的蓝布篷面恐怕只能抵挡微风细雨,车厢内除了两排条凳再无其它摆设。这种档次的马车就连没什麽积蓄的市井小民也能雇得起,毫不起眼。
花似锦另外派来的那个侍从叫阿德,是一个沈默的年轻人,浓眉大眼却算不上英俊,穿一身普通的家丁衣饰,除了照料那个少年还负责赶马车。
马车行在官道上已是比普通的道路平坦许多,可是速度偏快,少不了颠簸。柳迷亭坐在车厢中静心调息并不觉得什麽,但那少年一身的伤蜷缩在车厢木地板上哪受得了这样的折磨?来不及愈合的伤口被震裂,血丝渗出,那少年痛得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细细的呻吟再也忍不住从口中溢出。少年的眼睛仍然是睁著的,只是眼神比之刚才更加暗淡迷离。
忽然那少年发出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哀求道:“……柳公子……求您,求您把我打晕……他们给我吃了药不让我睡……可是好痛啊……我实在受不住了……求求您行行好……”
柳迷亭不免有些同qíng,而且理智告诉他,这少年若一直清醒恐怕会生生地疼死过去。他的任务是把这少年活著送到目的地,他不能让他死。所以他一抬手,点了少年的昏睡xué,唯恐抗不过药xing,下手多用了几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