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_作者:寒衣/寒拾/弘玛迦/沾衣(24)

  敛衣伸出手,在空中抓著,却什麽也抓不住。终於抓到一只手,手心长满了茧子,是长期握兵刃所致。

  这只手不是他的皇上的,他不要。

  可是那只手却不肯放开他,握著他的不放。敛衣想喊,唇gān舌焦,竟发不出声音来。他正觉焦急,软软的唇压下来,印住他的,清水沿著二人唇舌间流动。

  敛衣水进了口,便索求更多,张开口要求更多的水,换来倒吸凉气的一声,和更激烈的唇舌纠缠。过了好半天,身上压著的重量才慢慢撑起,狠狠叹了口气。

  半昏睡状态的敛衣并没有察觉身旁人的状态,又沈浸在梦中。不断的是噩梦,上一刻宋筝还和颜悦色称他为侍读,下一刻便抽出剑来将他一剑刺死。

  敛衣是谨慎内敛惯了的xing子,他怕心事被人知晓,向来深自约束,竟然连梦话都在意识中极力控制住。但噩梦缠身终究难受,他身体颤抖著,拼命蜷缩身体,伸出手去咬手背──却被唐鹏云飞快抓住腕子,带到自己怀里。

  唐鹏云看著昏睡的敛衣,脑中掠过无数念头。chuáng上的人并不是那种纤细妩媚的男子,虽是文官,不过由於一直有练武,身体倒也qiáng健。文而不弱,结实却也不壮,说来是文士风采,在这时却勾得人心痒。

  唐鹏云不是君子,不过也不是趁人体弱下手的小人──虽然经常“骚扰”敛衣,他心里还是希望能够两qíng相悦再做那种事的,至少也要对方不反对才行。

  不过柳下惠真不是好当的,难受啊难受。唐鹏云又“喂”了两口水给敛衣,见他不再要水,便抱著他睡去。

  这一番折腾已经到了深夜,唐鹏云找敛衣找了一天多,此刻也疲累不堪。人抱在怀里,又不用担心他忽然不见,於是唐鹏云也便睡去,紧紧抱著怀里的人,不肯放手。

  在他怀里那人起初一直是安安静静的,唐鹏云深知敛衣憋死也不会发作的xing子,倒也不是很担心。谁知睡到後半夜,怀里的人竟然不安分起来。唐鹏云从熟睡中惊醒,点灯看去,只见敛衣脸上尽是汗──也许也有泪吧,却分不出来。

  唐鹏云向来冷静,此刻也多少慌了神,拿来chuáng边桌上放的帕子给敛衣擦汗。他见敛衣皱眉咬唇,已知他定是梦到宋筝,只不知是怎样的梦。一边恼怒一边却怜惜,照顾著他。

  不想敛衣安静了一晚,到这时却不老实起来,竟然挣扎著不让他靠近。唐鹏云怒气上涌,把人按在chuáng上,硬是为他擦去汗迹。

  擦完之後脾气才下去,方才发现在生气之时,竟是几乎把敛衣扒光。眼下敛衣已是近乎全luǒ,麦色肌肤在微弱灯光下照得极诱人。

  这下轮到唐鹏云出汗了,喉头也不自然地吞咽,发出好大一声。一边告诫自己不要那麽禽shòu,同时伸出手,著了魔一般不停抚著那人身体。

  什麽柳下惠,什麽不能趁人之危!他身体很健康,有的是心病!

  出手吧,反正他现在这样已经不可能再回到皇上身边,先下手为qiáng不是麽?

  总之想来想去,尽是找理由说服自己。唐鹏云从来都不是圣人也不打算成为圣人,而他渴求了敛衣如此之久。

  叹了口气,终究抵不过yù望的诱惑,唐鹏云翻了个身,压在熟睡的人的身上。低下头吻著,慢慢掠夺。

  不想伤到这人,宋筝对他有多不好,自己便想用加倍的好给他。他在宋筝那里受了一身伤回来,自己便要小心呵护,不让他有一点不快。

  身下人在唐鹏云挑逗之下慢慢放下了戒备和反抗,英俊的脸终究带上了一点妩媚颜色。唐鹏云极是满足,使出浑身解数,又舔又咬,手上下乱动不停。

  虽然没有真正的经验,怎麽说他也在最乱的宫闱中过来,又带了多年的兵。军营之中,这种事也不在少数,该知道的,唐鹏云知之甚详。且为了眼前这人,他早加意做了准备,本来是想敛衣哪天心神不稳,就可以趁机成就好事。依敛衣的xing子,若两人行了那事,他断不会再去奢求宋筝什麽。

  果然是有备无患。此後身下这人,便在某种意义上,属於自己了。

  自从那晚,他撺掇著宋筝去戏弄敛衣,却激起他妒意的那晚之後,他就一直盼望著这一天。

  “你有天下你有江山,我只要罗敛衣。”

  顽劣少年,便是在那一刻qíng窦初开。终於明白平日逗弄这严肃侍读,藏的心思,便是想看到他不再严肃的模样。尤其是现下这般,被yù望染红了脸甚至全身,微仰著头喉间发出低低呻吟的样子──多少次就是想象著这样一幅景象而释放,如今终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