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以为、臣妾以为再也……”话说三分哭两声衬景,然后滴滴血泪,珠珠啼血的开始控罪魁祸首——重华的罪行。
“陛下太子突然下旨将臣妾和据儿软禁宫中,臣妾这才知道陛下出事了,陛下臣妾日夜提心吊胆求神拜佛就盼着陛下早日平安归来……”说罢又是涕不成声。
“陛下,太子仁厚断不会想出软禁臣妾及据儿的事,定是jian臣挑唆,陛下你要为臣妾和据儿乃至太子作主啊!”青家势大现在断不是拿太子开刀的时候,只能一步一步来。
仲骆不动生色的听着。
魏妃心里也拿不定主意,这次她被软禁是真的害怕,生死可说是全权cao纵在别人手里,如果不除去太子的话,她的儿子焉有出头之日,一旦太子登基更不会有他母子什么好果子吃。
越想越是惊疑不定,只盼这次太子如此大的动作会让皇帝起了废太子的念头。
天牢,历代牢狱之首,囚禁重要人犯的地方。
但凡牢狱之处多是鬼气yīn森,冤魂缠绕,重病yīn秽,这天下最大的牢狱更是胜别处百倍,就是再清明的官也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本朝的冤狱事件虽较他朝来说并不算多,但终究也不能根治到没有。
牢门处常年有重兵把守,如非诏令不得擅入。
是夜。
一条身影隐入这晦涩之中。
铁链被打开,来人抬脚跨入,腥臊之气扑面而来,不觉皱眉,望去就见一人斜坐于稻糙之上,双手双脚的镣铐怕是百斤不止。
安之若素?是个人物。
重勉将斗篷取下,也不过去只是远远打量着这个简世昌。
衣衫褴褛,胡子拉渣,倒还与他呆的地方相符合。
“你是谁?来此何gān?”简世昌头也不抬,眼也不睁,换个地方的话说不定还显的惬意非常。
“救你——”重勉好奇的看着脚下的水碗“那是不可能的。”
“哼,猖狂小人我简世昌活这一世还没怕过死。”以为重勉是来羞rǔ他的简世昌重重一口唾了回去,再不言语。
亡命之徒,不错,重勉擒住唇边一抹笑意,将目光从瓷碗上收了回来。
“我只是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来告诉你原因罢了”终于把眼睛睁开了吗?
“……”简世昌看向衣着华服,举止高贵的人,抿唇不语。
“不奇怪为何朝廷这次会如此大的举动抓你吗?”见简世昌不语,重勉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丞相大人可是等着抓到你来换自己儿子的命呢。”
简世昌脸色越听越是yīn沉,最后竟然大笑出声“想不到我简世昌的命还有这等用处,说,你到底是谁,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目的?”笑声嘎然而止,目光如剑一般she向重勉。
好心,哼,他要是相信只怕早就连尸骨也没了。
“我听说丞相公孙贺府上有人擅长巫蛊邪术,并以此诅咒当朝天子,意图谋反,罪证因该就放在府里吧。”抬脚走出牢门,重勉看着墙角的火把若有所思,抛下一句可有可无的话转身离去。
“死之前你可以给自己报仇。”
公孙贺用你的命换他儿子的命,你大可拉上他一家乃至全族陪葬。
他不让你活,你也绝了他的活路,岂不是很好——
重勉看着天上被遮掩住一边的明月,掩去眼角所流露出的笑意,再次隐入无边的黑暗当中,大皇兄啊大皇兄你真当你能坐稳这太子的位子吗?
重华自回来之后就没有消停过,先是朝中参他的本子雪片一样的飞进议事殿,再是保他的人与参他的人在朝堂上吵成一片,再加上皇帝态度不明,下臣揣测不到上意更是闹的乌烟瘴气。
揉揉隐隐发痛的额头,无论怎么说他这次囚禁三皇弟和魏妃都有些过分了,叹口气重华往湖边走去。
月光隐隐水如风,相思催尽少白头。
看着静静无波的水面,仿似又回到了十日以前,那人就躺在面前的chuáng上,自己在旁边看着,一看就是一整天。
为他洗澡,为他上药,虽然那人没有对自己的山药饭说什么,但重华看的出来那人心里还是憋着口气的,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让那高高在上,平时没有半点表qíng的父皇吃憋就忍不住小小的得意,然后是无尽的甜蜜,再然后——只能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