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儒商_作者:江洲菱茭(24)

2017-07-01 江洲菱茭

  “……兄……”

  宋临又听到一个字,又接:“‘胸’者……”

  杨敬研一把揪住他,“宋兄!”

  宋临生气,狠狠甩脸色,“你拖着我gān什么?嗯?杨兄……你怎么湿成这样?”

  杨敬研好笑又好气,“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宋兄如此勤勉,必定高中。”

  我都没指望,你哪来那么大信心?嘴上却笑说:“承你吉言。”

  宋临这辈子,头一回这么认真努力,深蕴“十年寒窗苦”的jīng神内涵,真要给他十年,这股对科考的空前热qíng能始终如一的话,靠真才实学混个举人进士还有点指望。

  可惜时间太短,仅仅过了两天,二月十五号,又考了。

  chūn闱第三场,经史时务策各五道。

  宋临垮着脸,无jīng打采地斜靠着号房墙壁,搜肠刮肚绞尽脑汁,làng费了近一个时辰,无从下笔。

  巡检官一指宋临,问监察员:“见过那样的考生吗?”

  监察员摇头,“估计是捐来的功名,一到近身ròu搏就露怯了。”

  巡检官莫测高深地笑了笑,“你等着瞧,不出半个多时辰他铁定完成。”

  监察员坚决不信。

  可惜,谁叫监察员品阶太低?正所谓“官大一品压死人”,品阶高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理!

  不出半个时辰,宋临掰完了,往板凳上一躺,冒着二月份的寒气,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晚上回去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来收拾东西,把房租跟主人家结算清楚。

  敲杨敬研的门,拱手作揖,“杨兄,小弟就此辞行?”

  杨敬研惊讶,“不等放榜?”

  “放不放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杨敬研皱眉,“再说藕粉还没卖出去,何不再等等?不为放榜也为藕粉啊。”

  宋临想想有道理。

  昏天昏地休息了三四天,开始考虑:带点什么货物回家呢?

  揣上所有家当上大街搜寻。

  逛到茶楼门口,居然没看到算命的老头,宋临问旁边卖风筝的,小贩答:“发了笔横财,离京去外地了。”

  “真是靠谁指望不上谁!我这会儿倒真想找他算算功名……呃!”无意间看见朱公子从楼里出来,宋临陡然止步,调头躲到风筝后面,透过fèng隙悄悄窥伺。

  清风徐徐嫩枝染绿,朱公子斜倚轿壁欣赏川流不息的人群。

  宋临轻轻抬脚,挪了一步,朱公子转过脸来,凝视对面店铺的雕花木门。宋临赶紧把腿放下。

  正当此时,一个不懂事的半大孩子拖着他爹来买风筝,闹着叫:“我要那个蝴蝶。”

  蝴蝶一去,宋临顿时bà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慌忙挪了两步。

  朱公子执折扇轻敲手心,失笑,对小厮说:“我要那个老鹰。”

  宋临眼前恍惚,挡箭老鹰没了,抬眼一笑,只得硬着头皮施礼,“朱公子……出来匆忙……”

  “家门又忘记关了?”朱佑杭走过去。

  宋临脸上挂不住,讪笑,“在下不久即回苏州,此地一别实难相见,没带表礼……”

  “公子不等放榜吗?”朱佑杭拉着他的手出了风筝摊,“公子可曾想过,在事qíng成定局前绝不该妄自菲薄。”

  “成事在天……”

  “此话不假,”朱佑杭看着他的眼睛微笑,“不过……谋事却在人。”

  宋临还没回过味儿来,朱佑杭又说:“此地离寒舍不远,不如……”

  宋临赶紧打断,深深一揖,“天色将晚,打扰公子心有不安。告辞告辞。”

  朱佑杭不置可否,始终不紧不慢地拿扇子敲手心,宋临心里像擂鼓一样怦怦跳,心说:这头猪可能是王爷,得罪不起高攀不上,这可如何是好?

  时过片刻,宋临额头上明显渗出了薄汗,还不敢伸手擦。

  朱佑杭叹气,轻轻地说:“此时正值早chūn,东风舒缓糙长莺飞,放风筝的好时节,我刚刚买了个老鹰,公子可有兴致一同玩赏?”

  没兴致!刚想开口回绝,一琢磨,不妥,还是婉转点比较好,“没几天就放榜了,等正事了结游chūn才更有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