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道:“他道德败坏,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又自诩打遍京都无敌手。他有个胞兄是夭,只剩下一个孀居嫂嫂,住在东城赵堂子胡同,靠着以前的积蓄度日。白鹭每当赌输了钱,都要去找他嫂嫂要钱。我的一个朋友和他嫂子家是邻居,近日我一直住在这个朋友家。听到隔壁院里传出呼救声,跑过去一瞧,正风白鹭与他嫂子纠缠,白鹭威胁他嫂子说:‘你如果不把全部积蓄都给我,我就jian了你,败你一生的名声。’那妇人死活不肯jiāo出全部积蓄,白鹭就qiáng行脱下她的裤子,妇人大喊救命。我看见如此qíng形顺手拾起一块瓦皮,朝白鹭掷去,瓦皮正中他的额头,霎时肿起一个血包。白鹭身怀奇功,他用手一抹,那肿包顿时消失。白鹭对那妇人道:“我明天晚上还来,你如不把钱给我,我就真的jian了你!‘说完,冲出门来,嗖的一声窜上房来。我急忙躲到一个房檐后。白鹭骂道:“哪个不识好歹的,敢管我的闲事!’说着,接连踢了四脚,四片瓦被他踢飞。白鹭又骂道:‘哪个断子绝孙了,躲在那里不敢出来,有种的,你出来!’我听了再也耐不住,跳了出来,他一见是我哈哈笑道:‘原来是大盗燕子李三!’我骂道:‘你这人面shòu心的家伙,看我不把你这丑事张扬出去!’白鹭一听,一拳打来,骂道:‘我非把你这燕毛拔下来不可,叫你成为秃尾巴燕子!’我俩打来打去,他用的都是狠功,我有些招架不住,没留神被他打中一拳。”说完,李三脱了衣裳,张三见他背后有一块巴掌大的紫印,已经淤血。李三接着说道:“我见打不过他,撒腿就跑,那白鹭轻轼可比我差远了,我三钻两钻就把他甩了。”
张三抄起长烟袋,点燃了,吐出一团团烟圈,往雕花木椅上一靠,慢悠悠道:“李三,你这是请我出山哪?”李三见张三有点故意“拿搪”,也往旁边炕上一靠,一盘腿,没想正坐在刚才张三蹬塌的炕上,“噗通”一声掉了下去,嘴里哺了不少土块。张三一见,笑得前仰后合。
李三从炕dòng里爬出来,拍打拍打身上的土,顺手抄起放在桌上的酒壶,“咕嘟嘟”喝了一大口。他倚着门框,嘻嘻笑道:“张三爷,人家可挤兑你了呢?”张三摇晃着腿,漫不经心地问:“说我什么来着?”“我一边路一边说:“姓白的,我跟‘醉鬼’张三是拜把子,我回去把他叫来,他身怀绝技,能把你给撅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醉鬼’张三!不就是那个酒葫芦吗?他是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他要来,我就让他这辈子喝不上酒了!”
张三听到这里,把长烟袋一掼,站起来气呼呼地道:“这个无名小辈,竟然口出生言,看我教训教训他。”
李三见激jiāo法成功,喜得蹦了起来。晚上,月明星稀,张三随李三来到东城赵堂子胡同。白鹭还没有来,那妇人满脸是泪,穿着一身雪白的布衫,手里攥着丈夫的遗物,正趴在屋内炕头哭泣。
李三在房上对张三道:“这个女人就是白鹭的嫂子。”张三点点头,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等侯白鹭到来。
一忽儿,只见那妇人解下腰带,挂在屋梁上,又搬来一个木凳,站了上去。张三见她要寻短见,一张嘴,吐出一口长气,把那放在桌上的蜡烛扑灭,趁着黑间,一猫腰溜了下去,钻到屋内,伏在地上,拽住了那个木凳。
那妇人接连踢了几下木凳,木凳未动分毫,十分诧异。就在这时,一阵风卷了进来,白鹭疾步走了进来。白鹭叫道:“你想好没有?”他一脚踩在张三背上,唬了一跳,跳起来叫道:“你怎么寻了短见?”那妇人见他问得奇怪,心一慌,脚一软,跌了下来,正倒在张三身上。张三一滚,站了起来,叫道:“白鹭,天网恢恢,你难逃公道!”
白鹭一听,飞身来到院内,叫道:“你是何人?”张三也跟了出来,说道:“我是张三,找你算帐来了!”白鹭笑道:“都说你‘醉鬼’张三功夫高,我可没见过,今天我倒要领教一番。”张三说:“那很好,咱俩儿走吧!”
屋内那妇人不知所措,李三溜了下来,对她说:“张三爷要教训教训你这小叔,你不要害怕,以后你那小叔子恐怕不会再打扰你了,你不要寻短见,还是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那妇人一听,“噗通”跪地道:“你们可不要杀他啊,杀了他,我在九泉之下可没脸见他哥哥,我公公婆婆死得早,无人教养他,才养成了他这个德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