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柴信之神色也幽怨起来。
云磬对顾轻世招招手,“小轻,过来我看看。”
顾轻世抽搐了两下嘴角,看了一眼柴信之,见他没有阻拦,便起身走到云磬chuáng边,“你受伤了?”
“咦?没有啊。”
“那为何总是倚在chuáng上?”
云磬捡起羽扇,遮住一点都没有变红的脸,媚叫,“哎呀呀,小轻你真是太直白了啦,知道人家出卖ròu体维生还要问这样犀利的问题,真是好生羞涩唷。”
顾轻世无语了,却在下一秒整个人跳起来,往后一个踉跄跌跌撞撞被柴信之扶住。
“你做什么?”柴信之脸色yīn沉。
怀璧一脸无辜,“我只是想掀开他的衣服看看当年的伤痕而已,你这是什么态度?大家都是男子,看一下又不会少块ròu……”
从柴信之怀中挣出来,顾轻世低眉顺眼,“当年到明日阁后便开始修习医术,恩师越漓更是堪称鬼医,伤痕早已褪去,请祭司大人不要担心。”
“谁担心你啊,我只是想要看看小漓那孩子医术怎么样而已,是不是真的像江湖传言那样神乎其神。”
云磬将怀璧拉入怀中,刮了下鼻子,“你又吓到人了,看这孩子的样子已经完全被那些老古董教坏了脑筋,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说着抬眼看向顾轻世,“你今年是不是二十有一?”
众人一惊,顾轻世淡淡道,“正是。”
“令尊令堂分别为哪里人士?”
顾轻世微笑,“我娘亲是窑子里千人压万人骑的jī,从未告诉过我生父是谁,不过想必也只是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而已,云坊主对我的身世有兴趣?不好意思恐怕令你失望了。”
云磬一笑,“是我僭越了。”
柴信之悄悄伸手都顾轻世袖中,握住他冰冷的手指,“云磬,我今天来找你,正是为了轻世。”
“哦?是为他身上所中剧毒还是旧伤未愈的内脏?”
顾轻世一怔,医术讲究望闻问切,眼前这死娘娘腔竟然只凭“望”就能看出他身中剧毒,甚至还能看出他隐匿在身体内部的内脏之伤。
柴信之却似乎习以为常,“当然是两者都有。”
云磬一听来劲了,长眉挑起,一双含qíng眉目转得意气奋发,“虽然你是副楼主,却也不能不守我的规矩……”
“上chuáng免谈!”
“哎呀,讨厌!”云磬双手掩面,眼睛从指fèng中滴溜溜地看人,“人家已经爱上怀怀了啦,小之之你再吃醋也没有用哦,人家出嫁要从夫……”
柴信之眼皮一跳,努力压下抽搐的嘴角,“你爱从什么就从什么,赶紧给轻世解毒,要什么稀世珍宝就直说,我能弄到的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是以前了,这次我不要什么稀世珍宝,你只要给我办成一件事qíng即可。”
“什么事?”
“秣陵往西三十里的镇上有个姓王的恶少,喜欢用药迷惑路过的少男少女,你给我杀他全家,jī犬不留。”
顾轻世一惊,想要阻止,却被柴信之用力握了一下手掌制止,只听他沉稳笑道,“哦?三十里外的人居然得罪到我们云坊主头上,难道是拖欠嫖资?”
云磬嘴角勾起一抹yīn森森的腐笑,“胆敢妄图动我的人,不灭他九族那是我日行一善。”
从云磬房中出来,冥姜有些受打击,借口累了回到为她安排的房中。
顾轻世脸色有些生硬,柴信之拉着他的手,“怎么?是不是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又龌龊了几分?”
“哈哈,你哪来什么形象?”顾轻世qiáng笑,“若把你在红花村做饭的样子公布出去,估计全江湖的痴qíng少女都要自杀。”
“唉,全天下见过我那副落魄模样的,只有你了。”
“还有小辰,嗳,小辰人呢?刚刚在房中就没有看见他,这倒霉催的破孩子,怎么一到大地方就乱跑,他身上还没有好利索,万一再着凉可怎么办……”
柴信之淡淡道,“他有事qíng要办,来不及当面对你说,托我转告你了。”
“啊?”顾轻世一蹦三尺高,“他到底是谁养大的孩子啊,什么叫来不及当面对我说?我明明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嘛,他到底瞒着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