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江南的花最香,说江南的水最甜,说江南的人儿最温柔……说他等她。
“qíng郎?”夏候聆看她一副沉浸在自己qíng绪的样子猜测道。
不料七七竟搬起手指一个个掰过去,最后认真而简短地道,“那年我六岁。”
六岁以后她为了去看最美好的江南,颠坡一生,最后还踏进京城巍峨的城门……
夏候聆轻笑出声,斜眼看着坐于角落的小人,“六岁的qíng郎?”
七七摇摇头,然后把脸在双膝间再也不说话,回想六岁那一年的时光去了。
夏候聆发现她很能将自己的思绪抽离,明明人在眼前心思却不懂飞到了哪,夏候聆昨晚被萧尹儿哭缠了一整夜也有些累,合衣躺下便睡了。
月上枝头,七七看了一眼熟睡的夏候聆,想趁机去找一下孟然,夏候聆所谓的提携就是带上孟然去打仗,七七再怎么磕头也没用,连自己都得随军侍候。
七七戴上头盔,刚站起身马车就猛地晃了一下停了下来,七七莫名地掀开纱帘,却见两旁长长的队伍中间迎面驶来一匹白色战马,一眨眼之间已停在马车前面。
七七惊愕地望着马上的男子,厚密的长发只以一根发带扎束,五官分明,英俊威严,左脸贴着半面苍白的面具,双眼赅人,看上去惊心动魄,一袭暗青色袍子,腰间跨着一柄剑。
七七有些奇怪,站在马车上还是盈盈下腰,“参见皇上。”
马上的男子径自落下马,看都不看七七一眼,这时车帘再次被掀开,夏候聆半弯腰站在马车上,看着车下的人也不所动,只对七七道,“小奴才,你认错了,这位是皇上的一母胞弟德王殿下,还不行礼。”
德王是江南长大的
七七诧异,怪不得和皇上给人的感觉不同,七七再次福身,“参见王爷。”
夏候聆这才缓缓地作辑行礼,“下官给王爷请安。”
淳于羿道,“本王只是副将,战场无王爷,一切还听从相爷指挥!”
他说得是实话,即使夏候聆不是此次将帅,他一个小小的王爷也不敢受一朝权相的礼。
“既然王爷已经归位,想是想了一天路辛苦,早点歇息吧。”夏候聆口气狂然,完全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之姿,也不多说转身进入车内。
夏候聆的骄纵淳于羿无可奈何,翻身跨上战马飞奔而去。
“小奴才,进来给我捶腿。”
魂不守摄的七七被夏候聆的声音唤醒,忙钻进车内,夏候聆斜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七七蹲在他脚边捶腿,心思却天马行空去了,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而骇然。
“想什么?”夏候聆仍是闭着眼,却一语问透的她的心思。
“德王殿下的声音很好听。”七七脱口而出。
夏候聆笑,“刚还有个小qíng郎,这回你又看上德王了?德王遮起的那半张脸可全是刀伤。”
七七默了,不发一言地捶腿。
“话说回来,本官也去过江南。”夏候聆吊胃口地停了片刻,感觉到腿上的拳头僵住,才缓缓说道,“本官那时是奉先皇圣旨去江南接当今皇上和德王,他们的生母德妃家族遭人陷害通敌判国,德妃自知自己死路一条,不想子嗣落在其它敌对嫔妃手中抚养,便让宫女带着两个皇子逃走,直到后来才查出他们去了江南。”
“德王是江南长大的?”七七关心的只有这一点。
爷没那么好
“那又如何,你不怕德王那半张脸么?”夏候聆睁开眼,屈立起手撑住侧脸,若有所思地看向脚边的七七,“我忘了你身上那堆新伤旧伤,你怎么还会怕德王。”
被主子调侃的七七只能默不作声,任由夏候聆开怀大笑,捶着捶着,七七突然想到云雷这次因为被打得重伤而没来,自己替了以前的云雷,那之前……粗犷高壮的云雷也是这样蹲在主子的脚边替他一下下捶腿么?
不知是不是受采儿的影响,七七竟觉得那副画面怎么想怎么别扭……
“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夏候聆的声音穿透耳背。
七七索xing偏过头,只顾手上替他捶腿。
第二天夜里,七七趁着夏候聆入睡之际走出了马车,这一回没有再来德王打扰夏候聆,七七得以顺利地在各个兵营中寻找孟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