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景宿试图抬手,却无法控制地瘫软在地,“你收买了那名小旗!”
“你的手下,我收买的可不止一人,否则如何知道你们锦衣卫的动向啊?就算他们不给我这个六品芝麻官面子,”曹铨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难道连内官监掌印太监的面子也不给?人家可是东厂督主尚公公的gān儿子。”
王芷脱力似的倚靠着药柜,眼底幽光掠过:“韦舍?他是这个案子的幕后指使?东厂尚铭是不是也有份,这么个‘好东西’,gān儿子总不会舍不得孝敬gān爹吧?”
“少给我挑拨离间,两位公公又不在场,说这些有屁用!难道你们以为还能走出这个密室?我本不想节外生枝,随便糊弄一下结案就好了,是你们自己一门心思地往死路上闯。”曹铨得意洋洋地打开道士手里的布袋,从中抽出一只jīng钢打造的巨大爪钩,套在右手上,“外头的锦衣卫全被我放倒了,等我将你们挠个稀巴烂,抛尸夜巷,不过是又多两个妖狐爪下的受害者而已。而本官,因公负伤,不在现场,多的是人可以证明,刑部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我头上。”
“赵宅灭门案,是你做下的?”叶阳景宿追问。
“废话真多!”曹铨不耐烦地说,一步步bī近,“我堂堂一个兵马司指挥使,去杀不入流的药商一家?掉价!不过你说他们死于爪下,倒是给了我灵感,命匠人打造了这副巨爪。怎么样,想到自己会死得既痛苦又难看,是不是很恐惧?你们之前对我呼来喝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这一刻?”
“没有。”叶阳景宿冷冷道。
一道凛冽寒光闪过,曹铨只觉腕上一凉,钢爪连同右手哐的一声掉落在青砖地面。鲜血喷溅而出,他因为过于震惊,好几息之后才感觉到剧痛,左手捂着断腕哀嚎起来。
叶阳景宿长身玉立,手中的绣chūn刀锋锐淌血、劲气勃发,哪有半分中毒模样。曹铨痛得抖抖索索,□□道:“你们没有喝……”
“当然没有。”王芷道。叶阳景宿说“茶里落了只蠓虫”时,他低头看茶杯,并没有什么蠓虫,想到对方超常的目力,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在提醒他茶水有毒。为了不打糙惊蛇,他没有戳穿,泼了那名小旗让他去换茶,借机与叶阳景宿定下引蛇出dòng的计策,把这个装痴卖傻的曹铨给钓了出来。
那个道士见势不妙,心知不是两人对手,纵身朝密室门口掠去。王芷随手抓过药柜上的铜臼,真气一吐,震成无数碎片,锋利的铜片如冰霰般向他劈头盖脸打去。
道士拔剑奋力拨挡,仍中了十数片,浑身浴血地栽倒在地。
“我早就怀疑你了,只是没有确切证据。”叶阳景宿刀尖指着曹铨,“你手下的铺兵散布起流言来不遗余力;季林氏毫无预兆地死在兵马司牢中;道士从你刀下金蝉脱壳……案子每次查到关键地方,你就故意出来坏事。那个什么活人变huáng符的妖术,根本就是个骗局,你和你手下七八个兵丁一同在撒谎。真相是趁我们在外面说话的片刻间,道士脱了衣物给你,自身藏在殿中隐秘处。至于huáng符流血,那是因为符箓泡过姜huáng,你的腰刀上抹了碱水,两相反应便出现血迹似的红痕。”
“你当时藏在哪儿?”王芷问道士,指间把玩着青铜残片,嘴角挑起一丝冷笑。
道士脸色煞白、嘴唇发抖地回答:“神龛上,中空的神像内……”
曹铨突然扯着嗓子叫起来:“就算杀了我,你们也逃不出去!我带来的五百兵甲已将整座真武庙围得水泄不通!若是我没有安然出去,到时火箭齐发,你们不被she死,也被烧死!还有内官监、东厂,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这两个狗眼看人低的混账东西,到头来还是要给我陪葬……”
王芷指尖一弹,铜片she出,打得他满口牙碎、血沫飞溅。
“废话真多。”王芷从腰间摸出半块虎符,在曹铨眼前晃了晃,“看明白了么,明白了就去死吧。”
“……腾骧四卫兵符!”曹铨蠕动着满嘴鲜血,无法置信地道,“你、你是——”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叶阳景宿愣住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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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王芷,仿佛打量一个前所未见的陌生人,神色复杂至极:“羽林禁兵、腾骧四卫,你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提督腾骧四卫,汪直。”青衣少年转身,含笑看他,斜飞的眼角傲气b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