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施展浑身解数,撩得他心痒难搔,附耳道:“不妨碍你熬粥。”
“大哥你是打了几辈子的光棍,一沾荤腥,没完没了了?”
无敌一脸不耐烦,叵奈血气方刚,经不住撩拨,只得和无名láng狈为jian,做一对没羞没臊的哼哈二将。无名把他抱上灶台,他还不忘道:“我听阿娘讲过,在庖厨胡闹,灶王爷要见怪的。”
“你信?”
“……”无敌自恨说了句傻话,又思念已故爹娘,加之屁股似裂成了八瓣,不禁深沉地扭开头,看着院中的光景,一副男儿流血不流泪的坚毅模样,伤chūn悲秋。
无名道:“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灶王爷不会怪你这盘‘回锅ròu’。”
两人在炉灶边切磋了一回合,衣衫不整地吃罢饭,洗漱一番,转战至chuáng上。
这一宿,无名唆使无敌取悦自己,不时指点一两句,仿若山jīng鬼魅,妙年洁白,由瑶台月下跌落尘寰,却不受礼法约束,恣意流露纵qíng逸态。
无敌由伤chūn悲秋,逐渐转为乐在其中,好了伤疤忘了疼――
沉沦的眼眸勾着他,冰雪初融,水光渐润,自朦胧而晴媚,蕴有引诱。乏了,就维持着居高临下的架势,惫懒地审视着他,仿佛看穿了他,搅得他难以自持。
无敌心道,好妖娆的王八!难怪命犯断袖,的确是个做相姑的料子。
他有些嫌恶地欣赏着,似在欣赏一幅荒诞的chūn画,忍不住伸手抚慰自己。
无名握住他的手,把他也带入画中。他的思绪随之飘dàng,忽上忽下,仿佛和煦中的浮尘、chūn风中的柳絮,有一丝暖热的酣甜之意,qíng不自禁地要追寻,却捉摸不住……
翌日清晨,无名深吻无敌一记,没让他去玉非关的dòng府,怕他再捣乱,分了自己的心神。
他着实低估了无敌的能耐,他虽对无敌无浓烈之爱意,却有打了几世光棍的邪火。
一点一点让无敌勾了出来。虽是寒冬,chūnqíng正盛,一不留意,就骋思走远了。
第65章 自讨苦吃
待无名离去,无敌练了片时敛臀之法,qiáng撑着爬起身,自井中打水沐浴。他本是个皮糙ròu厚的武夫,近日迭连承纳男子之物,骇异地发觉,自身有了些变化。
这变化,倒不是他这位壮士有喜了,而是布满痕迹的皮ròu变得十分敏锐。
以生了糙茧的指掌揉搓胸膛,针扎似地阵阵刺痒,好似肌肤chuī弹可破。
这可不妙,无敌暗忖,只想掏空王八大哥,待其黔驴技穷便罢手,却未曾想,其看似羸弱,却能“枪挑连营”,而自己惑溺于断袖一道,变得yīn阳颠倒,可如何是好?
想到自己鬓角簪花、捏个兰花指、扭着虎背熊腰的模样,无敌感到一阵销魂。
莫非,他就要从此沉沦,变得像锦衣人那般妩媚?……锦衣人相貌秀美,妩媚也颇有一番风qíng。他生得人高马大,忸怩作态,妖形怪状,未免骇人听闻。
况且,锦衣人与夜盟主,好歹是两qíng相悦。他和无名不明不白,算怎么回事?
兴许是闲不住,才会胡思乱想,无敌索xing去茶铺祭了五脏庙,又买了一坛酒,信步在山林中徐行,边饮边赏雪景,行至空阔处,气发丹田,练起太极拳来。
太极拳虽为拳法,按锦衣人的讲解,却在一个稳字,下盘的功夫尤为紧要。
他足下发力,推步如风,脚边积雪顿时飞溅数尺。
无敌凝视着乱七八糟的足迹,微攒眉心,回顾往昔锦衣人的手掌轻揽缓捋,击碎镔铁链的qíng景。原本,拳脚是越快越狠,想要缓而有力,须得依仗极难练的钻劲。
深知自己的武功过于急躁迅猛,旧习难改,他一面揣摩思索,一面立定调心入静,收臀将气力引入脊柱,尝试再三,将双腿缓慢屈伸开合,随心所yù地化出招式。
如此这般,练了有数个时辰,吐纳渐与身法协调。
积雪不复飞溅,脚下推出数道尺余深的履痕,活似蟒蛇蜿蜒在雪中。
无敌浑身是汗,沦肌浃髓,酒力亦浸入骨子里,让寒风一刮,真是说不出的舒畅。
他收势,长舒一口气。吐出的热雾,似剑笔直前延,久久不散。
――内息充盈,略胜以往,有些摸着门道了。
无敌自年少时苦习十八般武艺,饱览各派武学,自感没有白费。人有穷达荣rǔ,悲欢离合,始终不负于己的,唯有所学技艺而已,如何不勤勉,如何不喜爱?
他身手刚猛有余,而柔韧不足。练太极拳,正是大有补益,能调和他躁烈的脾气。
连日沉湎于qíngyù的神志,自浑浊而清澄,心绪也明朗了许多。